“公主,我们吃好了,酒也够了,你看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小龙坎问道。
柏清清听后,闭眼点点头,掏了掏钱袋,和掌柜算了钱。她抬脚走得摇晃,随从们扶她下楼,她却改了方向,脚底粘着上去的楼梯。
“不回去,我要先快活。”她摆摆手,扶着红栏杆上楼。她去了绘香楼三次,都是找明月,今日就不能找点新鲜的吗?
随从们都没办法,由着她,跟上楼去,但都守在门口,不敢进去。
“涟娘。”上到三楼,柏清清拍拍门口涟娘的肩。
“怎么喝得这副样子了?”涟娘放下扇子,挽住她的手,尴尬地回绝道,“找明月对吗?可不巧,他还病……”
一想起午后看到的那一幕,她翻了个白眼道:“不找他,让他病着吧!我今日来绘香楼,要找头牌!是真头牌!”
“这……”涟娘犹豫道。
“就,你们这儿的灵泉公子,我点名要他!还有其他有姿色的男的、女的……给我要多少来多少!”她就不相信了,看了真头牌后还会再想着明月吗!
“好。我马上去召集。”涟娘和身边的小厮轻声说了些什么,就独自扶着柏清清上了四楼。
这一次不是去最里面的小房间,而是去正中间最大的房间。
进去浓香四溢,其中一种香,柏清清闻出来,就是当初贵妃用过的香。四角木柱挺立,亮色轻纱攀附着朱红柱子妖娆下垂,遮了正中央的长方木雕茶几,还有一方精致玲珑的软垫小塌。
“快去把香灭了!公子吩咐过,不能让公主闻。”涟娘同侍候这间屋的婢子说道,声音极轻,柏清清并未听到。
柏清清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从前去绘香楼都往明月那跑,现在这么一看,绘香楼其他地儿是真的华丽奢侈,只是明月的房子清淡朴素罢了。
“姑娘们,公子们,接客吧!”涟娘唤道,紧接着,男男女女,红红绿绿,穿着打扮都是上乘布料,头钗配饰皆是上等材质。
一个个的小脸白嫩,无论男女都是胭脂涂抹,男的玉面郎君,女的俏丽佳人,扭腰翘臀,揣着一股风尘气进来了。
“这位贵客不比其他人,无需做真,明白吗?”涟娘和为首的灵泉道。
“姑姑,我知晓了。”灵泉悄声答应,他领着他们上前侍奉。
柏清清看到最前头的他,美丽勾人的桃花眼,粉嫩的脸蛋,微翘的鼻头连上下面的樱桃小嘴,她第一次见比女生还好看的嘴,红嫩得可以掐出汁吧。这张脸,比女子更有三分情味,足够引得女子男子都为其沦陷。
“你就是灵泉公子吗?长得真不错,这不愧是真头牌。”她端详着他的面相,违心地撒谎。
其实再好看有什么用,她在心里不可避免地把灵泉和明月那个非头牌比较,灵泉美则美矣,但确实凡间俗物,五官阴柔,美得雌雄莫辨,就只是实实在在的美,像开在百花丛中的月季,俗世中绽放,凋谢时缤纷。
而明月他,就像高山之巅一朵雪莲,美得惊心动魄,美得一尘不染,美得可望不可及。凡间无人能同他比较,他的美藐视俗物,他不止有容貌的美丽,举止形态的高贵优雅也是生来就有,别人学不会的。
柏清清在心里苦笑,这时才真切感受到自己对明月的想法,审美从来都是非他不可,其他人都没他好看啊。
灵泉含羞低垂着头,声音清澈悦耳,像温婉多情的黄鹂鸟儿:“正是,今日来服侍您。”其他人都朝她跪下,等她的使唤。
“既然如此,你们都来吧!”她爽朗一笑,看向他们时眼里却是忧伤的。真正的妓子都是乖巧懂分寸的,明月就不会和他那样低垂头含羞,他只会作势上来,直接挑拨,霸道得占上方。她的脑海里都是明月的影子,甩也甩不掉。
几个姑娘上来给她揉肩,几个公子伏下去给她垂头。柏清清一时接受不了这样的侍奉,站起来想了新主意。
“我们玩游戏吧!”既然看其他人忘不掉某人,那就靠消遣来暂时忘记烦恼。
她兴致勃勃地问:“扑克会打吗?双扣,斗地主。”
他们迷茫地看向她,这反应便是不会。柏清清一拍脑袋,想起这是古代。
“那就投骰子,打麻将。”她道,“叫人拿骰子,拿麻将牌。”
“小姐,骰子我们知道,麻将我们还是不曾听说过呐。”一位红衣女子上前说。
柏清清道:“那就拿骰子,我们要骰子,输了的在脸上画乌龟。”麻将可是国粹啊,可能说法不对,也不知道这架空时代有多架空,她心里想。
于是,她就带绘香楼一半的服务人员,不载歌载舞,不做香艳之事,而是聚众赌|博。
“大,大!”
“小!小!”
一群人围在桌子上,盯着小骰子,一家欢喜一家愁。输的小倌和姑娘,白嫩的脸被画上一只只大黑乌龟。柏清清的画技又十分了得,乌龟都丑得千奇百怪,让他们卯足了劲对待游戏,或者几个哭丧连连,感慨自己漂亮的脸蛋、精致的妆容毁于一旦。
玩了一个多时辰,柏清清觉得厌乏了,传授了老鹰捉小鸡、丢手绢、抓鸭子等娱乐游戏,这群人学得也快,一玩又是两个时辰。
正所谓: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她的脸上也爬上了一只小乌龟崽子,是一个绿衣小娘子画上的,听说她的画技是绘香楼第一,画的乌龟也憨态可掬,比起其他人的乌龟,不知好看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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