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会在她的怨恨中受尽委屈。
她一直躺着,直到天光大亮,纪由守着她,不停地一遍又一遍的拿布巾给她擦去眼角流下的眼泪,心里被揪得生疼。
曲柳眉没有去追回莫月华,或许一开始自动请缨来到南国抓莫月华,她就不是真的为了带她去北国的,如今她仿佛已经得了自己的目的,根本不在意她是否离开。
“你还有我。”纪由俯身,轻轻吻在她额头。
“他们都以为我怨恨吗,其实不,我自小便明白,她是对的,她的选择没有错。”曲柳眉轻轻开口,眉目漾着一点无谓,“她每一个答案我都心知肚明,只是想听她说一遍罢了。”
纪由点头,“嗯,我知道。”
*
三日时间晃眼便到,陆潺潺被冯康请出太守府,迫不及待的引去了城外黑石山上的祭台。
她扫了一眼,黑石山整座山都少见绿色,怪石嶙峋,唯有顶上是个极广阔的平台,上门还有鼎炉跟香桌,看样子应当是以往姜城的祭祀之地。
“冯大人,既然是巡视,自然是先要了解百姓的生活,我认为,你我去城中的平民区,都比来这儿好吧。”
冯康已经不屑掩饰,冷笑着挥了挥手中的羽毛扇,“郡主容禀,这三日臣已经代郡主巡视过了,发现城中百姓苦不堪言,臣十分苦恼,昨夜却梦见神仙托梦,原来郡主乃是神仙转世,若在姜城将郡主送归上天,必定能使姜城得大福报!”
“为了姜城百姓,郡主,还请您速速归天吧。”他似模似样的做了个揖。
陆潺潺似笑非笑,身姿笔挺的站在场中,“若我不呢?”
冯康起身,扬眉抬手,“那就只好得罪郡主了,来人,送郡主归天。”
她佁然不动,神色极冷的看过三千甲,“你们残害女子,好大的胆子!”
一句话,那三千甲士定在了原地,不伤女子是这个世界多年来的规律,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冯康眯眸,“郡主,我们也是无可奈何,临行时陛下暗中将三千人的指挥权交给了臣,他们若敢不听命令行事,自有陛下降罪!”
“郡主与一般女子不同,您乃是天神啊,如今不过是各归各位,怎么算是残害呢。”冯康大手一挥,“郡主还是莫要自私的好,为了百姓,区区性命算什么?来人,抓住她!”
“站住!”陆潺潺冷喝,“冯大人,且不知你打算如何送我归天?”
“郡主看见这口大鼎了吗,火已燃烧,等到它发出嗡鸣之声,郡主便跳入其中,祭祀天地亦回归神位,可喜可贺。”冯康眼冒精光。
陆潺潺冷笑一声,提步过去,站在那火焰前,看着火苗舔着大鼎的底,
突的伸手,扯下自己腰间的荷包扔进了火堆里,转瞬就被火焰吞噬尽了。
“你干什么?!”冯康就站在不远处,见之色变,步子往前一定,下一刻便抬袖遮住了鼻子。
他是知道这侄女的厉害的,因此格外谨慎,“别想耍花招!此地三千甲士,你不可能跑的掉。”
陆潺潺弹了弹指尖,轻瞄他一眼,“师叔,多年不见,未曾想,你竟是不曾变过,还变本加厉。”
冯康一惊,继而冷静下来,缓缓站直了,两手一展,“原来你早便认出来了,一直在这做戏。”
“自然了,师叔装作不识我,我也只能装作不认识师叔,否则贸然唐突岂不是不好。”陆潺潺轻笑。
“怎么,想求我放了你?”
“放?”陆潺潺猝然侧身,站在熊熊烈火边看过来,身上的衣袖发丝都被气浪冲的张扬飞舞。
“师叔,谁放谁还不一定呢。”
“你以为我这三日在太守府乐不思蜀吗?”她眉目骤沉,“这三日,我看完了这十几年来的卷宗!”
“从时间来看,自你来到姜城,城中的失踪案就直线上升,且间隔时间都很稳定,幼童,女子,男子,老人,统统都有,看上去似乎都没有联系。”
“可奇怪的是,这些人失踪前都没有挣扎或预兆,而且从体重身高来看,恰恰都是师叔你能搬动的,师叔精通用药,若是以大夫的身份,便能卸掉人大半的防备之心,迷住个人也十分简单对吧。而且,我查了姜城的百姓居民记录,从你离开之后,就几乎没有失踪案发生了,唯有的一起也找到了,还是因为失足落崖。”
“师叔,可真巧啊。”陆潺潺缓缓道,“我想,这么多年你都没有放弃炼药吧,那些人,都在某一时刻入了你的炉鼎了,骨肉无存,这才找不到去向。”
冯康胸腔涌动着怒火,“那又如何,为了仙药献身,是他们的荣幸。”
“只可惜不过是些凡夫俗子,恶臭肮脏,根本毁了我无数药材!”
他赤红的眼睛看向陆潺潺,粗喘着气息,“当年若非是你这短命鬼命硬,你那父亲从中作梗,害死我妻儿,我又岂会如此?近二十年了,落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这都拜你们所赐!”
陆潺潺半步不让,“胡言乱语!我父亲为救甄八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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