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么一看就我们最傻,”钱艾发表观后感,“人家没一个横冲直撞的,都鬼着呢。”
“都是老队伍吧。”徐望猜。刚从1/23上来的新队伍,不可能有这种警惕,怎么看,这几队都应该是高帅瘦白那种有过这一关经验的,八成也是某一关交卷失败退了回去,如今刚刚重新走完第一关,再度来到这里。
他们已经交卷,和这些刚准备上飞机的队伍并不会发生真正的交集,顶多就是这样远远看着,默默记下,以防后面的关卡遇上。
但——
徐望忽然想,昨夜,又有多少人这样盯着他们呢?
或许不只是昨夜。
况金鑫刚刚说总觉得有人在盯着我们。是啊,他们可以这样盯着别人,那些和他们一样已经交卷但还没前往下一关卡的人,同样可以这样盯着他们。
窥伺的眼睛都一样鬼祟,区别只在于其中是否藏着恶意。
“明明大家都是被吸进来的受害者,”况金鑫想不通似的喃喃自语,“为什么我看着他们一点也不觉得亲切,反而觉得害怕……”
“还不是昨天那四个王八蛋闹的,”钱艾想起来就来气,“弄得我现在看哪个队伍都不像好人。”
“不全是他们的锅,”吴笙一针见血,“是竞争关系的存在,导致的必然结局。”
徐望同意:“如果后面的每一关都只能有一个队伍交卷,而交卷失败的队伍又要退回去,那么任意两支队伍都有碰面竞争的可能,这就从根本上切断了交朋友的路。”
“那也可以公平竞争啊。”况金鑫还是觉得心里不舒坦。
“如果第一关不屏蔽,每一支队伍都能彼此看见,那么还存在这种可能,因为彼此信息对等,更利于初期谈判,”徐望摸摸他的头,耐心解释,“但现在的情况是,第一关故意让每一支队伍都产生彼此是屏蔽的既定印象,当带着这种思维惯性的队伍进了第二关,那么只要第二关有老队伍存在,就会向这样的新队伍下手,因为这时候信息已经不对称了,老队伍占了绝对的优势,他自然不可能再跳出来说公平竞争了。”
“然后被虐的队伍就会吃一堑长一智,再虐新的队伍,”钱艾叹口气,“这就是个拉仇恨的恶性循环啊。”
徐望静静看着栅栏外,来去匆匆的旅客,说:“‘鸮’是故意这么设计关卡的。”
钱艾听得浑身发冷:“咱能别用‘拟人’说法吗?就好像这鬼地方有思想有生命似的。”
“不用有生命,有逻辑就行。”吴笙抬指轻扣桌面,徐徐道,“如果恶意是这个世界的运行逻辑,那么一切关卡的设置、环境、通关条件都基于这个逻辑运行,被卷入其中的人,行为模式必然会被导向这一逻辑结果。”
钱艾眨巴下眼睛,看徐望。
徐望拍拍他肩膀:“就是说,这个世界充满恶意。”
钱艾歉意地看了吴笙一眼,然后面向徐望,发自肺腑:“我喜欢你的解释。”
四人在咖啡厅里坐了不到一小时,便有点坐不住了。原本应该趁这难得的“后交卷时代”补眠,无奈白天睡太多,现在精神得像满格充电宝。
没辙,四人索性逛起了机场,结果发现了一件好事和一件坏事。
好事是,商铺里的东西都是真的,和下了单却不端上来的咖啡不同,无论是便利店、面包店、化妆品还是各种品牌商铺,只要能立刻银货两讫,里面的东西就基本都是货真价实的。
然后就是坏事了,这些东西同样要付钱,且每一家店的要求都很明确,只收现金。其实就是可以刷手机,他们也没辙——这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手机信号或wifi。
四人摸遍口袋,只钱艾带了钱包。他拿出一百块,花了十块钱买了个钥匙扣,又花了四十块钱买了一大包饼干,店员找他五十,都是最新版人民币,没发现和世面流通的有什么不同。
买这玩意不是喜欢或者心血来潮,而是吴笙的提议——如果可以在“鸮”里付真钞,并拿到东西,那这东西可以真正使用,甚至是带回现实吗?
其实都是现实里有的东西,纪念品,包包,衣服,小食品,蛋糕,甚至连品牌都和现实中别无二致,就是真能带回现实,也没有什么卵用。好比你在这里买个LV,然后回去说我是在“鸮”里代沟的,价格和机场一样,鬼能听得懂。
但吴笙还是坚持要测试一下。
“摸清这个世界的全部运行规则,是战胜它的基石。”——吴同学的理由太充分,徐望、钱艾、况金鑫只能嗯,听你的。
四人一出店门就打开饼干,分而食之。前后大约两三分钟,四个大小伙子什么也不干,就站在店门口卡兹卡兹嚼饼干,吃得认真而专注,仿佛一瞬间齐齐回到学龄前,零食就是整个世界。
剩最后一块时,四人终于停手,由钱艾将那块独立包装的小饼干放进兜里,和先前的钥匙扣、零钱凑成幸福快乐的“鸮之一家”。
这些东西能否带回现实,他们暂时还不清楚,但至少在“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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