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抢完了最后意思一下,发个一两百就完事儿了。”
丁雪润想了想,说好。
红包游戏进行了一个小时,丁雪润抢了上千块,最后快十二点的时候,他发出去了一半,剩下一半单独发给楼珹了,说:“晚上抢了你挺多的。”
楼珹退回去丁雪润却不要,很生气地骂:“拉你进来就是让你抢红包的,你全部还给我算怎么回事……你有没有脑子。”
“脑子比你好。”
楼珹无法反驳。
正好十二点,新年了,墨蓝色的夜空绽放出烟花,半个城镇都被点亮成了白天。
楼珹的声音在这种烟花迸发的轰轰声里,显得微不足道,丁雪润听了一遍又一遍,听见他说:“润润,新年快乐。”
他也发了个新年快乐过去。
楼珹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糖果厂都给你买了,就不信你不叫老公。
年三十那天晚上,丁雪润受了冻,太冷了所以烤了会儿小太阳,第二天手便一直很痒,没两天就生了冻疮。
丁兆文去药店给他买了冻疮膏。
初五他就坐火车回了学校,一路上颠簸,三十多个小时后人精神都变差了。他在宿舍里沉沉睡了十几个小时,人醒来肚子都饿扁了。
由于还没开学,食堂还没开,丁雪润去外面吃了碗煲仔饭。他吃得很慢,坐的座位正对着校门口,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不过最后他也没看见楼珹人。
丁雪润回了宿舍,没一会儿就接到了楼珹的电话:“丁雪润你他妈坐的驴车吧,这都初六了你还没回学校?”
“回了。”
“什么时候?不是跟你说了一回来就给哥哥打电话的吗!”楼珹语气不善。
丁雪润有些疲倦:“我太累了就睡了,刚醒没多久。”
楼珹偃旗息鼓,不再咄咄逼人,担忧地道:“那你休息好没有?”
“休息好了。楼珹,我给你带了东西,等会儿拿给你。”
“什么东西?”
“桂花寸金糖。”他自己做的。
“糖?哎嘿巧了!咱俩想一块儿去了!”楼珹年三十那天就说要买个糖果厂,折腾了几天终于下来了。这家糖企不大,原本叫喜哈哈,主要生产喜糖、巧克力。楼珹觉得太俗气,抄人家娃哈哈呢,大笔一挥,改了个喜临门。
楼宏业特别满意这个名字,赞叹道:“我儿子书果然没有白读,有文化多了。”
楼珹因为丁雪润要过来,特别高兴,专门洗了个澡,对着镜子张大嘴检查了下自己的蛀牙。
他一直有点轻微的蛀牙,以前看牙医就让他少吃点糖,他管不住嘴。好在也不是小孩子了,就大牙有点蛀,不影响他吃糖。
丁雪润进了他家,楼珹穿着睡衣,头发滴着水:“桂花糖呢?”
“我做了很多,”丁雪润把手提袋给他,“你可以慢慢吃,天气热起来后就要把这个放进冰箱了。”
“你自己做的呀?”楼珹惊喜又意外,伸手接过糖。就在这时,他忽然瞥见丁雪润戴着露指手套的手指,特别红,长了红色小肿块——原本很漂亮的修长手指,都看不出原样了。
他不知道这是冻疮。吓得糖也不要了,一把拉过丁雪润的手,很心疼:“润润,是不是给哥哥做桂花糖的时候烫到手了?”
☆、第 28 章
他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 就把丁雪润的手捧到唇边吹了吹。
丁雪润愣住几秒,仰头望着他。他看见楼珹特别认真地呼着他的手指, 热气吹拂在皮肤上, 暖暖的,痒痒的。他站着没有动, 单是这样看着楼珹, 最后嘴边慢慢浮出了笑意来。
楼珹看他笑,瞪了他一眼:“还笑呢, 烫得这么严重!要去医院了!”
他刚洗完澡,头发还是湿润的, 水就那么滴下来, 滴在丁雪润的手背上。
楼珹用拇指抹去。
“楼珹, 我的手没事,”丁雪润仰脸对着他微笑,“不是烫伤, 是冻疮,你没有见过吗?”
楼珹显然是一怔, 健康的小麦色面颊忽地一红,咕哝一声:“我不知道,冻疮原来是这样的吗?我看着好严重, 要去医院吗?”他这么说着,也没有把丁雪润的手放开,低头仔细端详着他的手指,心里莫名回想起丁雪润有一天给自己抹护手霜的异样感觉。
他神情都染上了心疼, 然而自己并未察觉,只有一直望着他的丁雪润发现了。
他抿唇笑了:“不碍事,我以前也长,有时候几天就消了,有时候半个月。消下去了手也不会肿了。”
很多人长了冻疮手会变得粗大一圈,他不会。
楼珹小心翼翼地摸了摸他的手指:“那……痛不痛?”
“也不痛,就是会痒。”
楼珹低低“嗯”了一声,又轻轻地摸了摸。丁雪润把手抽回来了:“别摸了,摸的我好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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