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推舟。
但是同时,他心里也有点恼怒,你一定要我北崇老百姓的好看
这种心情,真的是非常矛盾的,他想严惩一个不听话的孩子,可是从外人口中听到,“狠狠打就好了”的言辞,做为一个家长,他该是什么样的心情
于是他在走进小院的时候,拨个电话给朱奋起,淡淡地指示一句,“时机成熟了。”
下一刻,他愕然地一皱眉,“罗雅平……这会儿你跑过来干什么”
“就是嘛,陈书记都要休息了,”旁边的玉兰树下,一个人发话了,正是另一个女性副区长畅玉玲,“我说咱们走吧,你还一定要留下。”
“马上就十点了,你俩不睡觉吗”陈太忠眉头一皱,厉声发话,“都给我回去,成什么样子”
“我有工作向您汇报,”罗雅平撇一撇嘴。
“我也有啊,”畅玉玲针锋相对,她能跟区里大多数女性干部相处融洽,但独独不能忍受罗区长,想来是有些原因的。
“明天再说,走走,”陈太忠抬手撵人,这不是他不想平易近人,实在是区政府的组成太诡异了,副区长全是女性,只有他这么一个男性,却还是一把手,不防着点不行,要不别人怎么说
第二天一大早,阴天,陈太忠吃完早餐,惯例去区政府跑步虽然他已经是区委书记了,但是并不愿意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一肩挑的时候,他不需要计较太多。
大约是七点二十左右,天上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陈书记不为所动,继续跑步,但是很快地,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是朱奋起,他兴奋地表示,“书记,我们又抓获了一起走私娃娃鱼案件,十尾娃娃鱼,人赃并获……林业局的同志也有份。”
“我周围没人,不用这么做作,”陈太忠轻哼一声,这一起偷盗事件,被抓住是必然的,因为这原本就是北崇的钓鱼计划之一。
前文说过,当初陈太忠是有意放纵走私的,但是这个放纵,并不是没有底线,也不是没有预防手段,外面人想挖北崇的墙角,北崇又怎么可能任其作怪
旁人可以做养殖户的工作,北崇自然也可以。
陈太忠早在两个月前,就安排朱奋起做类似工作了,一个半月以前,就完成了准备工作,随时可以拉出来,昨天晚上他通知朱局长,时机成熟了。
所以他对这个好消息,反应一般,“十尾鱼……浊水刘三胖子,还是小岭唐六指”
“都不是,小赵的茶叶老李,”朱奋起笑着回答,“他堂侄儿就是分局的,昨天闵老幺的事儿,他也听说了,就主动要求来配合。”
第一卷 第四千三百五十八章 投其所好
要不说北崇真的不大,各种消息传得很快,闵季刚求的不要上电视,也仅仅是不要上电视他的糗事,一夜之间就传遍了。
茶叶老李是卖茶叶起家,还在阳州开过一段时间茶楼,不过这个时候的茶楼,没几家是正经喝茶的,阳州这小地方更是如此了,倒是大家可以进去找个女娃娃,看看录像啥的。
不管怎么说,老李搞了这个,消息是十分的灵通,而他的产业也比较零散,除了卖茶叶和茶社,他还买了三辆卡车,接北崇的各项工程。
十条娃娃鱼,只是他的一个投资试点,近期有人联系他高价买鱼,他也不是很放在心上爷不差这点钱,只想图个长久。
最近他过得不太安生,因为白凤鸣走了,目前的建委是畅玉玲在管,老李家的卡车,主要就是接建委的活儿。
现在畅区长看起来没什么大动作,白区长约定的事情也能继续执行,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这是早晚的事儿,别的不说,听说武水的疗养院,就已经开始用朝田的施工队了。
当他听说闵季刚被捉了,陈太忠又表现得相当强硬之后,老李在瞬间就反应过来,这是一个机会,若是能借此讨好了陈书记,别说保住现有份额,再争取一点活儿,怕是也不难。
所以他马上问自己的堂侄儿,说我能不能配合一下,帮你们抓一批鱼贩子
这是好事儿啊,堂侄一听开心了,然后他又叮嘱一遍,叔,这事儿你不能再跟别人说了,省得有人抢功。反正我保你没事。
其实他一个人吞不下这个功劳,所以找了刑警大队的人做配合,在出北崇的路口将娃娃鱼查获之后,才向上级领导汇报。
“这是有点钓鱼执法的嫌疑,”朱奋起说完之后,笑着发话,“不过那帮走私贩子也不算冤枉,他们接触过好些养殖户了。”
区里对意图走私的人,也掌握了一些信息。不过碰不上现行,就没办法抓人。
“哪里算钓鱼”陈太忠哼一声,不作死就不会死,自己找死怪得谁来“老李不担心这些人日后报复”
“他说没事,”朱局长笑着回答。“老李年轻的时候,也不学好呢。”
“把老李也抓起来,”陈太忠想一想,做出了指示,“买卖双方都抓,这样比较有威慑力……也是对老李的保护。”
北崇现在娃娃鱼盗案频发,茶叶李诱使别人交易。让北崇抓住了一拨走私贩子,但这只是一种手段,正经是连老李也抓起来,使得此事看起来像是突发事件。才能显出北崇警察的能力,从而增强威慑力。
“抓他……”朱奋起沉吟一下发问,“这不是跟对待闵季刚一样了吗”
“他可以知错就改,积极配合区里嘛。这跟闵季刚是不同的,”陈太忠指出其中分别。“经济上的损失,我会补偿他的,关键是名誉上要受到点损害……你先问一问他,乐意不乐意。”
“原来是这样,”朱局长明白了,“我估计他会很乐意的,北崇的老百姓是要面子,但是知错就改……别人也不会说什么。”
他猜得一点没错,茶叶老李一听这个要求,二话不说就答应了,首先,这确实能减少别人找后账的可能哪怕他嘴上说不在乎,但终归是个闹心事不是
其次,他能借此交好陈书记,帮着钓鱼才多大人情心甘情愿地背屎盆子,才能让陈书记对自己另眼相加。
当然,最关键的就是,对北崇人来说,只要不是太大的事情,错了不要紧,你痛痛快快认错并且勇于承担责任,表现得像个爷们儿,大家不会因此看低你。
所以他甚至答应,上电视台念检查。
不过他在私下里,还是极力维护自己的形象的,当天晚上,就有不少人来问他,他一拍胸脯,扯淡呢,我是卧底,只是配合区里的工作罢了。
这个话,有人信有人不信,于是又有人找警察局求证,但是知情的警察,都是统一了口径的,他们很不屑地驳斥这个说法那货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们倒也信。
两个不同版本的真相,令很多人迷惑了,茶叶老李有时候甚至觉得,警察们有点多事,不过他的自辩已经有些过分了,再去讨要说法,那就是真的自找没趣了。
然而很久之后,他又有点庆幸这两个版本,因为被他坑了的鱼贩子找上了门来,表明咱俩这仇结得大了,你不把我那十几万赔来,再给三十万精神损失费,后果自负。
老子一分钱都不会赔你,老李直接拍桌子了,运个娃娃鱼都能被抓住,你能不能买块豆腐撞死老子被没收的十几万还要跟你要呢你家在哪儿住着,我心里清楚。
你不是钓鱼的吗鱼贩子登时就愕然了。
老子还捞虾呢,茶叶老李破口大骂,无非是不想让邻居看不起,顺口说一说,正经是你小子坑了我十几万,咱们得说道说道。
由此可见,有时候一件事情有两个真相,是非常正常的,至于哪个真相更真一点,计较这个,实在没啥意思……
扯远了,回到眼下的话题,当天晚上,北崇新闻播出,区里加大打击娃娃鱼走私力度,并且成功地查获了两起私自买卖娃娃鱼的案子。
此刻,闵季刚正坐在家里,紧张地看着电视,他还是比较相信陈书记的口碑的,但是这个时候,他不紧张也是不可能的千万别把我的名字念出来。
他的妻子也是很关心地看着电视,当听到茶叶老李的名字的时候,她的手指甚至死死地掐进了丈夫的大腿肉里……还好,终究没有念闵季刚的名字。
然而,两人才松了一口气,另一个震撼的场面出现了,镜头一闪,出现了茶叶老李的画面,他正拿着一份检查,神情肃穆地念着,不过电视台掐头去尾,只给了他两分钟。
“茶叶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儿”夫妻俩交换个眼神,彼此都看得到对方眼中的疑惑,顿得一顿之后,做老婆的先发问了,“他脑袋瓜一向够用得很,这是……得罪陈太忠了”
“检查就不是他写的,这货哪里会用成语”闵季刚不屑地撇一撇嘴,漫不经心地回答,“而且他念了检查,也是知错就改……”
说到这里,他情不自禁地停了下来,好半天之后,才重重地一拍脑瓜,“我艹,我就是只猪啊,为什么我不去念检查呢”
“你有病”做妻子不耐烦地骂他一句,家里的五万块钱还没捂热,就要被区里收走了,她这一整天都烦得很,“不用你检查,我找根绳子,挂到陈太忠门口好了。”
“啪”地一声响,闵季刚想也不想,抬手就给婆娘一记耳光,“你懂个卵蛋,我要真念了检查,也没啥丢人的,咱家还未必罚这么多钱……真是败家的娘们。”
“你敢打我”婆娘捂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老公,自打她嫁到闵家来,从来都是说一不二,闵季刚虽然五大三粗的,上面还有两个哥哥,但还真是很怕她。
下一刻,她尖叫一声,拎起屁股下的板凳,没头没脑就砸了过去,“姓闵的,你长本事了啊,学会打婆娘了,今天我就打死你。”
“有本事你就打死我,”闵季刚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一时间心如死灰,直到此刻,他才反应过来,其实自己一直都有机会减少损失,只不过这机会,一次又一次地断送在了自家婆娘手里……
这个新闻播出去之后,效果很好,接下来的几天,北崇没有出现一起娃娃鱼盗案。
这或者是因为养殖户提高了警惕,或者是因为走私贩子看到了北崇严打的决心,更有传言说,茶叶老李其实就是替警察钓鱼的能有第一个人钓鱼,就不能有第二个人钓吗
想到自己费尽辛苦买来鱼,很可能转身就被人出卖,连北崇都走不出去,这一刻,走私贩子终于意识到了北崇的可怕,算求,这点钱赚不赚。
事实上,让他们胆寒的,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北崇警方已经放出了风声,要严打贩卖娃娃鱼的,根本不可能是拘役劳教之类的,绝对从重量刑。
这一下,就连盛站长都有点不满了,此刻他已经回了朝田,闻听消息之后,直接打电话给祁泰山,“祁书记,听说你们打算重判走私娃娃鱼的”
“有个重伤害的,起码是无期,”祁泰山说的是那个摔死娃娃鱼的案子,养殖户的头也被打骨折了,“其他也从重,最少要判五年。”
“咱北崇没必要每次都搞得杀气腾腾的”盛站长苦笑着发问,他知道那个伤害案,但是,“像闵季刚那个案子,走私贩子只是非法买卖娃娃鱼,也要判最少五年”
“是他们主动来北崇买娃娃鱼,不是北崇人跑出去销售的,”祁泰山冷冷地回答,“他们的行为,客观上扰乱了北崇建设,败坏了北崇的道德建设,必须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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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千三百五十九章 乱中有序
北崇的这一轮严打,效果很好,似乎在一瞬间,各种娃娃鱼贩子就在北崇销声匿迹了。
等到了十一月中旬,承包娃娃鱼销售的莫傲和扈宜生也上手业务了,区里的压力就小了很多,不过今年的鱼苗一来,区里又是一片忙乱。
新来的鱼苗不多,今年的孵化效果不好,尤其是还出了两次低级事故,北崇得到的鱼苗就是五千挂零,连五千一百条都没到。
王媛媛和邓伯松强烈要求,养殖中心要保持最少两千尾鱼苗,前一阵的案子,让很多干部非常寒心既然散户这么不可信赖,还是区里集中养殖好了。
朱奋起也表示谨慎的支持,警力消耗得太大了。
大多数养殖户还是好的,咱们不能让他们失望,陈太忠这么表示一句,没办法,为人父母就要有为人父母的心肠,个别孩子不听话,做父母的不能为了要省事,就亏待了其他孩子。
所以北崇今年放下去的指标,是三千八百条,而养殖户的申报,接近六千条,所以大家要抽签决定,谁养多少。
这些纸团里,最多的就是百分之五十,其上还有百分之六十、七十、八十、九十和一百,谁申报五条娃娃鱼,抽到百分之五十,那就是两条半,四舍五入,拿三条鱼苗走。
所以抽到百分之七十的,就可以满意了,抽到百分之八十,那就可以算好运气了,抽到百分之九十和一百的……那就不用说了。
抽签的时候,为了防止弊端,陈太忠和罗雅平在现场坐镇,事实上。罗区长在不在的问题不大,陈书记在,这震慑力就太强了。
养殖户抽到签之后,当场打开登记,省得有些申报五条鱼的主儿,抽到了百分之百,就跟申报三十条鱼却抽到了百分之五十的人换纸条这种可能性,区里想到了凤袍最新章节。
没错,今年真有申报三十条鱼的。葛宝玲的堂弟才狠,直接申报了八十条鱼,去年他抻着没登记,结果鸡飞蛋打,花了二十万建的池子。愣是养了半年多泥鳅。
今年小葛横下一条心,又扩建了池子,他甚至参照养殖中心的规划,修建了二龄池和三龄池,憋着劲儿就是要大养特养娃娃鱼了。
不过很悲催的是,他抽到了一个百分之六十,只能带走四十八条娃娃鱼。
事实上。今年娃娃鱼的养殖数量猛增,主要原因就是这样的大户极大地增加了很多大户去年被莫名其妙的涮下来了,今年有个反弹性的爆发实属正常。
而去年养殖得利的养殖户,自然不怕多申报一点。这么一来,申报数量上不去才叫奇怪。
那些从未养殖过的大户,敢于一口气报这么多条数,不但是看到了他人的成功。更是因为他们可以从这些人身上借鉴经验一年娃娃鱼的养殖经历,培养出了太多的老师。
而这也是陈太忠乐于看到的。他之所以固执地将娃娃鱼养殖推向散户,为的就是有这么一天,大家都掌握了这个技术,先富带后富,北崇的腾飞指日可待。
当然,这样的机会,时间也不会很长,必须要珍惜,目前国内办下娃娃鱼养殖手续的,只有北崇一家,这技术哪怕扩散出去,别人也没有效仿的场所。
但是久而久之,就真的难说了,陈太忠不会愚蠢到把希望寄托在许可证上,一般老百姓可能会有这样的侥幸心理,但是他很清楚,一旦娃娃鱼养殖获得成功,第二个、第三个许可证,随时都可能发得下来。
他只是希望,第二个许可证能在两年之后再发下来,到时候北崇已经领先很久,若是再输给别人,那也不是他的问题了,哥们儿已经做得很完善了。
他觉得完善,但是别人未必这么看,就在抽签的现场,一个老头走过来,颤巍巍地发问,“陈区长,今年区里没有办娃娃鱼养殖培训班,为什么”
“因为……你们都在等区里第一批娃娃鱼的养殖结果,”陈太忠沉吟一下,缓缓回答,“想报名的,去年大都报了,去年没报今年想报的,不多……人太少就不好搞培训班,这都是区里花钱,我们要考虑人均成本。”
“我没有抱怨的意思,”老汉微微一笑,“就是想问一句,明年有班没有,来的早的,他们学会了,但是我孙子……今年才复员。”
“罗区长,这个情况你要记住了,”陈太忠侧头看一眼罗雅平,“统计一下相关意愿,群众要开讲堂,咱们就给他们开,关键是要有足够的人数,不要流于形式。”
“这个课是一定要开的,”罗雅平从来都是这么有性格,事实上,她在农村工作的时日不短,深知农民的弊病,但同时,也深知农民的淳朴和可怜,“当年没赶上的人,应该有个机会。”
陈太忠淡淡地看她一眼,也懒得计较你的用心是好的,但是……人数不够的话,你不要指望我支持,为一个人开设讲堂,那叫知音体。
随着时间进入十一月,北崇虽然更加忙乱了,但同时又更有序了,忙乱是因为事多,而有序则是几个新来的副区长,已经较为熟悉自己的工作,能开始上手了。
事实上,在今年北崇的大调整之前,区政府的职能早就理顺了,现在换了领导没换骨干,倒也不怎么碍事陈太忠对区政府的整合,以及相关行局的职能和定位,已经完成了。
倒是党委的事情,令陈书记有点头疼,好在党委的事情原本不多,除了靳毓宁这个纪检书记是外人,其他都是北崇的旧人官策最新章节。
既然如此,陈太忠索性就果断放权,让徐瑞麟抓党群,也不干预靳毓宁的工作,至于说祁泰山、陈文选之类的,他往下拨钱就行了让党委也变得生动起来。
就连办公室主任韩世华,年轻的书记也没兴趣动,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他初来北崇的时候,连李红星都能忍受那么久,自然是有宰相肚量的。
不过韩主任也不可能在这个位子上久待,陈太忠早晚要把人送走,这不仅仅是常委会一票的问题,党委办主任这种核心位置,历经两任区委书记,时间久了很容易尾大不掉。
当然,若是此人非常识相,他倒也不是一定要将人赶走。
所以,陈太忠对党委的整合,也没花了多长时间,目前还算带沙运行,不过磨合一段之后,解决一些小瑕疵,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至于说党委对政府的指导职能,有陈书记指导就够了,党委没必要为这点小事分心。
他是这么分派工作的,而党委的人配合得也不错,干部进修班开课的时候,徐书记特意将陈书记请去,给学员们讲话。
真要说起来,当时在场的学员大大小小一堆,比陈书记还年轻的只有一人,但书记讲话的时候,在场的人大气都不敢出这是绝对的北崇百里侯,名义上是,实质上也是。
看到这一幕,要说大家心里没什么波澜,那肯定是假的,陈书记如此年轻,就到达了他们穷一生精力都未必能到的位置,怎能不让人感慨莫名
有了这般认识,愿意跟陈书记积极接触的干部,也多了起来,有些人碍于身份太低,就去结识廖大宝、王媛媛和祝杰华这三人是大家公认的,陈书记最看好的年轻干部。
事实上,有眼色的不止是这些小干部,连朝田下来的靳毓宁,都请陈书记在纪检委讲过话。
他知道陈太忠无意向纪检委伸手,但是靳书记想把纪检监察工作搞好,想要自己说话有力度,想要受人尊重,就必须要争得陈书记的支持哪怕是表面上的。
否则的话,不用陈太忠表示出敌意来,只要他漠视一下纪检委的存在,靳书记的工作就没法展开,不得不说,北崇党委的老大,实在太强势了。
陈太忠对靳毓宁也是不冷不热,不过他还是表态了,北崇正值高速发展时期,纪检监察对干部们的监督作用,是要强调的,纪检委的同志们不能有畏难情绪。
在确保稳定的前提下,毓宁书记你放手去做,区党委就是你们坚强的后盾。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但靳毓宁的目标已经达到了他首先争取的,是不被边缘化。
党委是这般情况,所以陈太忠的工作重心还是在政府,事实上他现在的时间,已经被折腾得支离破碎。
这天一大早,他从朝田粜米渠的工地回转,下午赶到阳州市委开个会,回来之后,又跟农校的几个教师座谈一阵,并且当场表示,再给罗雅平拨十万,为农校配置电脑。
聊着聊着就到了饭点儿,农校的食堂已经把饭菜做好了,陈书记却是站起身走人畅玉玲介绍了一个人,想跟他谈一谈在北崇承包荒山的事。
这只是个初步意向,但陈太忠也得接待,应付完之后,就接近八点了,他刚回到小院,又接到了一个电话,“陈书记你好,我是安德福。”
“嗯,你好,”陈书记客客气气地回答,“你的奖励,我们已经颁发给见义勇为者了。”
第一卷 第四千三百六十章 法力传说
“这个我知道了,多谢陈书记的关心,”安德福笑着回答,然后他犹豫一下,又发问,“听说陈书记的六爻神术,非常准”
“什么是六爻神术我不知道,”陈太忠淡淡地回答,有心人可以听出,他的声音略微有一点不耐烦,意思是对这个话题一点兴趣都没有。
“那抱歉,我误听人言了,”安德福笑着道歉,“不过陈书记是有大运气的人,这个我是相信的,我沾光不少……马芬的事若发生在别处,我的麻烦就大多了。”
“客气了,其实大陆都差不多,”陈太忠的声音稍微柔和了一点,毕竟人家是在夸他。
但是下一刻,想到此人跟自己说六爻和运气什么的,他又有点恼火,哥们儿是共产党员啊,于是他很直接地发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安德福沉吟一下,果断回答,“听说北崇有块风水宝地,惠特尼休斯顿曾经疗养过,并且还在记者面前大力赞赏,不知是否如此”
“你弄拧了,”陈太忠哭笑不得地回答,“北崇是在修建一个疗养院,但是……惠特尼休斯顿没去过那里,不过疗养院所在的位置,确实不错。”
“那么请问,惠特尼休斯顿是在哪里疗养的”安德福很有礼貌地发问。
你问题很多啊,陈太忠有点恼了,惠特尼是在他的小院里疗养的,他不确定对方是否知道此事,但是他一点都不想再被人打扰了,于是他很干脆地回答,“你想知道疗养院的事情,可以打电话给我的秘书。”
这个……安德福有点挠头了。事实上,他确实是弄拧了,他只是最近在一次聚会上,有人提起马芬的时候,又有人神秘兮兮地说,北崇那个陈书记,是有大、法力的。
港九迷信超自然现象的人,一向比较多,由于荀家寿宴。大家知道了北崇的娃娃鱼,并且知道那里现在窃贼多,甚至有媒体为此专门报道蛇吻拽妃。
爆料的这位,就认识一个在北崇采访的记者,听说过陈书记的六爻神术。然后又挖掘出了陈区长曾经因为要阻止结阴婚,跟一个邓姓风水师斗法的事情。
好在那记者也是大陆媒体的,能说一说自己的见闻,坚决不许报纸刊载。
关于惠特尼曾经在北崇疗养,并且对那里评价甚高,安德福身处这个行业,早就知道了。于是托人大致了解了一下,意外地得知,北崇目前在搞疗养院。
所以他就认为,北崇在搞的这个疗养院。没准也是有什么说法的,考虑到陈书记是共产党员,应该不会宣扬法力之类的事情,他甚至绕过廖大宝。直接打电话给正主儿。
不成想,对方居然让他再去找廖大宝。安德福多少也有点急智,想一想之后发问,“陈书记,我是想知道,那个疗养院是否有那么灵验,我有个足够好的朋友,需要休养。”
“北崇的,都是好东西,”陈太忠待理不理地答一句,可是转念一想,有人为疗养院宣传一下,也是不错的,“你那个朋友,知名度怎么样”
“知名度……”安德福禁不住打个磕绊,心说你不是想挖我的八卦吧可是转念一想,大陆的官员,未必对此感兴趣,尤其这陈太忠,是相当目中无人的。
娱记打破头想挖掘的东西,也许人家根本不会放在眼里,念及此处,他很干脆地回答,“这个朋友名气比我大,她得了r。”
“癌症啊,”陈太忠想一想,要是名气赶得上小安子,倒也值得炒作一把,于是他沉吟一下发话,“我们这个疗养院,还在建设中,原则上不对外开放。”
“既然是原则上,那就是还可以商量了”安德福笑了起来,97之后,他是常来大陆的,对某些官场套话很是熟悉,“若是陈书记认为,那里效果好的话,我不惜代价。”
“不惜代价”陈太忠听得真想笑,要不是为了北崇的发展,你当我稀罕你的不惜代价除了我之外,世界上你找不到第二份仙灵之气了。
然后,他就真的笑了,“听起来有点红颜知己的样子”
“是阿妮塔,”安德福倒也干脆,直承了这个八卦你对此无所谓的,是吧
“是外国人啊,”陈太忠沉吟一下,“那这收费要高一点。”
“是华人,这是英文名字,”安德福好悬没一口血喷出去,老大,我知道你无所谓,但是你不能这么无所谓吧不知道港九现在谁得了癌症
走到街上随便拽住一个小孩子问,人家也知道啊。
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下一刻,小安子意识到了这一点,大陆能有马芬这种奇葩粉丝,却也有那种一点不把艺人放在眼里小干部。
而且陈书记这也不算小干部了,安德福很恭敬地回答,“只要有效果,收费高无所谓。”
“那就让她来吧,给她临时支个房子,”陈太忠淡淡地表示,“我也不收费,不过她要是养好病,要为北崇免费宣传两年。”
“该收的费用,自是要收,”安德福听这话不是个味儿,不收费意味着没责任啊,他可是必须逼出对方的法力,“钱无所谓,只希望陈书记能关照一二。”
“我能有什么关照”陈太忠听得就笑,他是坚决不会承认自己的怪异的,“这个疗养院山清水秀,对人恢复身体,还是很有帮助的。”
山清水秀……安德福是彻底地无语了,你哪怕说个风水好也算,为什么半点不肯承认自己有法力
不过这年头,越是法力大的,就越低调,于是他又问一句,“阿妮塔是三期的r,有希望恢复吗”
“不尝试的话,肯定一点希望都没有,”陈太忠死活不给他一个宽心的答案,他没办法给,传出去麻烦就大了,“我不打保票……随便你选择豪门军婚全文阅读。”
他说得无情,但是安德福生长在港九,是见惯了神棍的,居然从这话里听出几分机锋来,尤其是,里面还有一个极大的漏洞,“陈书记你是说……三期的r都有得治”
“你要是自己放弃了,那就没得治了,”陈太忠很不客气地挂断了电话。
接下来,陈书记的事情依旧很多区里因为理顺了,事情还不算太多,但是外面的交际和应酬,凭空增加了太多,他的时间真的是变得支离破碎了。
这天,他应邀去章城谈大学生返乡创业,北崇搞的大学生返乡创业,受到了省委的高度关注,虽然还没有形成什么文件,但是有那鼻子灵的人已经嗅到了味道。
陈太忠是没兴趣去章城的,可章城市委也有人知道,某人的头很难剃,所以邀请函是直接发给阳州市委的,李强一看,这是对阳州市委工作的肯定,就说太忠你得去啊。
那陈太忠就只能去了,去了之后,他把北崇这两年大学生返乡的情况说一遍,虽然多少有点自夸,可总体上还是相对真实的。
他认为,吸引大学生返乡创业,主要是强调三个方面:搞清楚现在的大学生在想什么,搞清楚我们能为他们返乡创造什么条件,搞清楚制约大学生返乡创业的因素,都有哪些。
这三个方面都是很大的,所以每个方面,又能分出若干个子目录来,子目录下面,还有子目录事实上,这是很正规的格式。
不过,陈书记的格式虽然中规中矩,里面却夹杂了大量的实例,讲话并不显得枯燥,在他的例子中,桑格这样的学生会干部固然显得比较接地气,但是严酉生这种善于规划并勇于实践的学生,才更为可贵。
而且,陈太忠不怕自曝其短,他很痛快地承认,因为没有很好地解决大学生返乡创业的资金问题,严酉生当初差点要黯然离乡。
而正是陈某人,在丫离乡的途中,将人截了回来因为是交流会,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卖弄自己的眼光,哥们儿的成功,那真不是幸致。
然后他又列举严酉生遇到的问题,和自己的处理方式。
当他明确表示,一旦领先别人,就不怕他人的追赶的时候,与会的诸多干部登时就震惊了,这跟他们的思维定式一点都不同此时不该维护优势,并且打压对手吗
要不说虎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这种气魄,真的是很难学得来的一般人想要效仿,很容易画虎不成反类犬,徒惹人耻笑。
这个交流会,开得不是很尽兴,章城市下午还想继续,但是陈太忠表示,下午我有事。
事实上,再开下去也没有意思了,因为陈太忠只有一个,别人可以借鉴他的理念和细节,但是陈某人做事的风格,他人学不来,也学不了。
所以大家就只能中午多敬几杯了,章城市党群副书记扯着陈书记不放,“太忠书记,下午再聊一阵,多给些思路让我们借鉴。”
“下午要去利阳,彭市长和晋部长喊了好几次,”陈太忠苦笑着回答,“麻价到现在为止,波动很不正常,他们要我过去帮着分析一下。”
ps:
感冒中,晚了点,抱歉,不过还是要召唤月票。
第一卷 第四千三百六十一章 苎麻指数
现在的麻价,确实很不正常,八月份开始收麻的时候,每公斤的麻价是九块出头,到了九月份,依旧是相当坚挺。
就在麻农们认为,今年能大赚一笔的时候,九月下旬十月初,麻价开始下滑,这一掉,就掉到没底儿了,到现在为止,麻价已经跌破了每公斤七块。
按说这个价钱,比去年的麻价还要高一些,但是老百姓心里没数,总担心这么掉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是穷尽。
可是这头茬麻刚割过,二茬麻还要差几天,此刻收麻,那真是损失惨重。
事实上,头茬麻里吃亏的都不少,大家看到麻价坚挺,就捂着不放,想着二茬麻下来,我手里的麻更多,那就更有话语权了。
不成想,二茬麻还没下来,麻价就哗哗地往下掉个人手里的麻再多,还能跟市场作对须知自古穷不与富斗,你手里掌握了再多道理,银子跟不上,那就白搭。
很多人在这个环节上就吃了亏,倒是北崇的老百姓命好,看到区里只是六块五一公斤收麻,又不禁外卖,更有人说这是陈书记不看好麻价长期高位,大家就一窝蜂地往外卖,待到麻价下滑前,北崇的麻就出得差不多了。
陈太忠的屡断屡中,导致了北崇在苎麻行业,处于一个很微妙的地位,以后的几年里,只要北崇收麻,其他人就纷纷跟进,北崇对苎麻的高价不予理睬,那麻价就怎么都上不去。
以利阳为例,只要北崇收,利阳就收。北崇低价,利阳价格更低,有一个电话打过来,说北崇麻价高涨了,利阳绝对涨得更狠。
不独利阳如此。大家都是这样,炒麻的陆海人也要看北崇的风向虽然北崇的麻产量不是很高,但是风向标就是风向标。
而且经人研究,苎麻的价格,其实跟国家经济大势有关,经济好了。麻的价格自然就能上去,不管怎么说,苎麻产品是属于高端消费,国家经济看好,麻的价格就掉不下来。
若干年后,经济学上出现一个指数北崇苎麻指数。这个指数,在大多数人看来无关紧要,但是也能真正地反应一部分市场经济状况。
可是这个指数对于炒作苎麻的人来说,就是相当要命的了,所以就在陈太忠离开北崇多年之后,这个指数对于苎麻市场,都起着很关键的指导作用惯性的力量。真的很可怕。
这些就扯得远了,事实上,在北崇,陈太忠最近都多次被麻农追着问陈区长,这麻价掉得太厉害了,有涨的可能吗再不涨,我们这二茬麻没长好,就得割了。
区里收麻就是六块五,你们觉得划算,可以往外卖的嘛。陈书记很不负责地回答。
北崇的麻农倒还问题不大,反正大部分人在头茬麻已经卖出好价钱了,但是利阳的麻农纯粹抓瞎。
头一茬麻</br></br>
官仙第138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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