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事儿”
“该找谁就找谁,你别瞎掺乎。”陈太忠叮嘱他一句。
李世路来到章遂的车上,章总才刚刚放下电话,见他神色不豫,只得苦笑一声,“世路,不好意思啊,让你受委屈了,不过陈区长说得不错,华亨终究不是专业的,抵御风险能力差。”
“反正我被他一顿好训。”李记者悻悻地嘀咕一句。
“你委屈了,我知道,回头有我的心意。”章总笑着回答,“咱们现在是不是找一下计委王主任我了解了一下,王主任很受陈区长看重。”
“他俩……其实没什么的。”李世路摇摇头,他经常跑北崇,对这两者的关系很清楚,当然,陈太忠对王媛媛到底有多看重,这是他不了解的,“还是先找分管区长刘海芳吧。”
刘区长正在办公室里跟施淑华聊天,谈的是北崇跟斯嘉丽合作的事宜,听说章遂想谈一谈减少违约责任,第一句话就是,“陈区长怎么说的”
章总也不敢胡乱应对,一听对方的问话就知道一一处理结果肯定还是要陈太忠最后拍板,于是他就将陈太忠的意思大致解说一下,当然,该含糊其辞的地方,他也不会明说。
刘海芳琢磨一下,这个事情的招标,是过了孟志新的手,里面有些什么东西,她不清楚,也不愿意沾染,更别说减少违约责任,也是挺敏感的事情,“既然是王主任通知你的,那你去跟她谈。”
跑政齤府最愁的,就是遇上这种事,来回地踢皮球,不过章遂很明白这些套路,于是找到了计委。
此刻正是天最热的时候,王媛媛正在召集计委的人员开会,计委本没几个人,但是她手上还有不少党委借调过来的干那,看起来人员也不少。
小丫头权力不小啊,这是章遂第一眼的印象一一尤其那些计委的干部里,有些一看就是老江湖了,想要坐稳一把手,那可不容易。
其次就是,王媛媛真的有传说中的那么年轻和漂亮,章总心里禁不住嘀咕一下:希望小丫头不要是花瓶,别太不会来事。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有点多余,王媛媛并没有再把皮球踢出去,而是显得非常有担当,也很有章法:既然陈区长是这个意思,那咱们去找刘区长碰个头,共同商量一下。
对章遂而言,刘区长和王主任还算好说话,起码比陈区长好说得多,大家坐在一起商议一阵,大致得出这么一个方案:收取华亨百分之十的违约金。
有那三家盯着,华亨的违约金,不收是不行的,但百分之二十确实是太高了,考虑到华亨确实不是专业的,又是第一家提出终止合同的,那么减半好了第二家绝对就不会这么便宜了。
这百分之十里,抵扣掉已交货物的质保金,就只剩下了百分之五,章总希望这五十万能缓交一其实个人欠政齤府的,缓交就是不交了。
如此一来,华亨就是舍掉了前期的质保金,名义上再欠北崇五十万,这个合同就正式地终止了,对章遂来说,这是一个令人满意的结果,其实再交五十万,能省掉陈太忠找麻烦,也是划得来的,华亨能走铁路运输,每吨煤炭赚得不少。
但是他这个方案提出来,刘区长和王主任交换个眼神,久久没有发话,直到最后,刘海芳才轻声吩咐一句,“小王,既然章总有这个意愿……,你还是跟老板反应一下吧。”
说起来,减半的责任,大家都不怕承担,下不为例嘛,但是减了半之后,只交一半的违约金,还是抵扣的形式,剩下的一半遥遥无期一一大家心里都清楚,基本上就是要不回来了。
这个责任就大了,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所以刘海芳要王媛媛去跟陈太忠说。
第一卷 第三千九百一十章 再次泪流满面
刘海芳这么吩咐了,王媛媛也只能应承下来,她总不能说,刘区长你去汇报吧。
这个违约责任的协商,除了他们三个人,施淑华和李世路也在场,他俩本没有多大兴趣旁听,但是刘海芳的意思是:既然是协商,就不怕人听,你们一个是商家,一个是记者,欢迎你们对北崇的区政府工作进行监督。13800100.
李世路甚至还帮章遂说了两句,后来他看到施淑华坐在那里,一直微笑着不说话,心里生出点疑惑,于是也就闭嘴了。
王媛媛得了这么个差事,心中有点闷闷不乐,给谁也高兴不起来,这种事儿,怎么让我去说
带着这种情绪,她回到了计委,不多时她又接到了章遂的电话,章总表示说,晚上想请王主任坐一坐,问她是否有空,王媛媛断然拒绝,这里面的味道,是个人就清楚,而且她还年轻貌美,就要分外注意别人可能的不纯动机。
挂了电话她又忙一阵,就到了晚饭时间,刘海芳和施淑华叫她一起去吃饭,吃完饭之后,施总有意慢上半拍,找个机会跟她嘀咕一句,“如果太忠同意华亨欠款的话,你拖一拖再给章遂回话。”
“嗯”王媛媛一听话里有话,就停下脚步侧头看她一眼,发现对方一脸平淡的样子,于是慢慢走两步,低声缓缓发问,“为什么”
“小王主任,你施姐也是陈太忠的朋友,可能害你吗”施总轻笑一声,“听我的话去做,保准没有错。”
王媛媛不再发问,脑子里却是在不住地琢磨,妯当然知道,施淑华跟老板关系好,但是这个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事实上,她最纠结的是,施总这么叮嘱,怕是不想让陈区长知道,我该不该跟他说呢
不管怎么说,此事是必须当面汇报的,等八点钟的时候,王主任出现在医院的病房里,陈区长正在喝啤酒看电视,旁边自然少不了林书记。
她将下午大家商量的处理办法说一说,陈太忠听完之后,漫不经心地点点头
所谓放权,就是充分相信下面人,“既然你们认定情有可原,那计委出个文件,过一下会……,一定要强调下不为例。”
这么大的合同,说终止就终止,那也是不可能的,陈区长可以一手遮天,但是表面文章、或者说程序上,必须要走到,要让其他副区长和行局领导挑不出什么刺。
以陈区长的强势,这个程序想来不会有什么争议,同时,这是以计委名义做出的处理结果,也算是对王主任的支持。
“但是,,,,”王媛媛犹豫一下,看一眼林桓,“林主席您喝这么多酒,不需要上厕所吗”
林桓最是老不修,人家王主任汇报工作,他就坐在那里竖着耳朵听,现在听到她撵人了,哈地笑一声站起身,“行,我让你们年轻男女独处一室,不过,,上个厕所的时间,你这也太贬低陈区长的能力了吧”
“老书记你年轻的时候,咋就没因为流氓罪抓起来呢”陈太忠哭笑不得地给他一句。
待林桓离开之后,王媛媛才低声发话,“章遂的意思是,百分之五从质保金里扣,剩下的百分之五,他想先欠着。”
“嗯”陈太忠听得眉头一皱,不满意地发话,“这跟不给有什么区别吗”
“所以,,,,刘区长要我来请示您,”王媛媛都不敢看领导的眼睛,她耷拉着眼皮发话,“后来章遂打电话请我吃晚饭,我没理他,跟刘区长和施总吃的,吃完饭的时候,施总悄悄跟我说一句,说您要是答应拖欠的话,要我拖一拖再回复章遂。”
“施淑华她捣什么蛋”,陈太忠恼火地哼一声,然后就陷入了沉吟里,良久才叹口气,“看来她最近跟刘海芳处得不错嘛。”
他的阅历,可是比王媛媛深多了,稍微一琢磨,就反应过来了,自己若是答应章遂拖欠那五十万,王媛媛把此事拖一拖,到最后,章遂自然要念刘区长和王主任的好。
而这样的话,刘海芳绝对不能跟王媛媛说,所以就由施淑华这个外人来说,刘区长和王主任相互之间,假装不知情,各自有好处落袋。
至于说章遂打的那个电话,其实根本就不是要请王媛媛吃饭,只是一个暗示
王主任,你在我计划里,是占了一个地位的。
意识到这一点,陈太忠的心里真是无奈了,他在这里强硬地顶上华亨,刘海芳却是在后面上下其手,更是扯上了王媛媛和施淑华一施总你随便插手北崇的事,到底是要闹哪样
刘海芳能给你的东西,我都给得了你,她给不了你的,我照样能给你。
王媛媛心里本来就有猜测,听到陈区长这么说,她的脸刷地就白了,“头儿,我是真没反应过来,我还问她一句,你这是要干什么,她说,,她跟您认识,不会害我。”
姓施的能说什么无非就是区里收不到赔偿,你们几个中饱私囊,陈区长心里真的恼火,亏得还都是我打算信任的人,一个个地鼠目寸光,真是让我失望。
这一刻,他的情绪真的很低落,我一心发展区里的建设,也对你们放手使用,你们就是这样回报我的信任“违约金必须马上支何川,嗯,不对,你把施淑华对你说话时的语气和神态,细细地重复一遍。”
这一幕在王媛媛脑子里不知道重复了多少遍了,耳听得领导有此要求,她马上就重做一遍,甚至一个人扮演两个角色。
陈太忠听完之后,再次陷入沉思里,好半天才苦笑着摇摇头,“嘿,不会害你,,,,果然是不会害你,谁都没害,就是我这委屈,没地方可说。”
“那我去告诉章逆,您不同意延期支付,”王媛媛很坚决地表态,听到区长的话,她不但确定了猜测,更是发现自己在某方面都有了嫌疑,这让她感到异常地冤枉,“刘海芳是分管领导,她不表态,我不好直接反对,下一次请您看我的表现。”
此时林扣放完了水往回走,快到门口的时候,他猛地兴起,就放轻脚步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板上偷听。
“不要了吧”陈区长的声音听得不是很清楚,但是为难之意,隔着门板也听得出,“我感觉你比较吃力。”
“这次是我没准备好,让您失望了,”王媛媛的声音略带一点哽咽,“没找准位置,下一次再不会这样了。”
林桓听得一捂嘴,为了防止笑出声被听到,他赶忙轻轻地退后几步,轻声嘀咕一句,“不会吧,真的这么快就完事了”
“我没有追究你的意思,”门里,陈区长笑着摇摇头,“施淑华也许是对的。”
“我真的没想到,”王媛媛眨巴一下眼睛,她的眼睛有点微微的发红,“这是损公肥私的做法,以后我会坚持自己的意见,不盲从领导。”
“只要能起到该有的效果,损公肥私又怎么样”陈太忠无奈地扬一扬眉毛,经过思考,他巴经捋清了思路,大约,,,,就该是这样的吧
王媛媛却是听得呆住了,好半天才轻声问一句,“但是区里少了五十万资金。”
“多五十万,又能怎么样,谁会感ji我倒是华亨可能恨上我,”陈太忠面无表情地回答,“少了五十万,你们各有所得,华亨也因为你们的缘故,不会对北崇太在意。”
王媛媛听得再次呆住了,她琢磨了好一会儿,才试探着发问,“对华亨来说,钱给了公家是耻辱,给了私人是拓展人脉,,,,我是否应该这样理解”
“没错,”陈太忠点点头,“天底下的事情,就是这么滑稽,你公事公办帮政府要钱,这就是得罪人,你把这个钱装进自己口袋里,对方反倒要感恩戴德,他睡觉也踏实了,施淑华不傀,是施金鹏的女儿,居然能看透这一点。”
“这真的是她的原意吗”王媛媛愕然地张大了嘴巴,她凭着逻辑,理顺了这个思路,但是她完全不能理解这种诡异一这个现象,也太奇葩了一点吧
“以我的分析,应该就是这样的,”陈太忠哭笑不得地摇摇头,施淑华凭什么认为,这个建议不会害了小王因为不管小王是否向自己坦白,都不会有任何的后果。
不坦白没后果,就算坦白,她相信以陈某人的智商和情商,也能想清楚其中的缘故。哥们儿要是想不清楚,回头问她的话,收获的会是耻笑。
施总真的没有害人的心思,不但没想害小王,也没想着害北崇,她只是提出了一个相对合理的建议
能让所有人都愉快的建议。
如果说一定有人会感到不愉快,那么这个人有且只有一个,那就是北崇年轻的区长。
做一把手,也能做到泪流满面陈区长虽然在耐心地给小王同学科普,可内心是难以言表的悲愤,坏人我做了,啥好处没有,好人你们做了,顺便也把好处揣进口袋了。
尼玛…,,不带这么欺负区长的。
第一卷 第三千九百一十一章 奇葩和纠结
悲愤归悲愤,但是陈太忠也只能暂时咬紧牙关。
“我不收他的好处,行吗”王媛媛怯生生地发问,她有远大的前景,不愿意被这种小事牵绊住,“我还年轻,不想沾染上这种污点,而且……,这对您非常不公平。”13800100.
“你有这个心就行了,天底下哪里来的那么多公平”陈太忠听得轻啃一声,“他还欠着北崇五十万,他不提咱们也不提,这种钱收得最安生了,不要白不要…”别搞得咱们跟傻齤逼一样,有事我给你兜着。”
这天底下,谁不喜欢钱王媛媛的经济一直不宽裕,以往是在克制自己的欲齤望,现在奉旨受贿,一时间放松了许多,“但是总觉得,挺戏剧化。”
“人生如戏,”陈太忠撇一撇嘴巴,“以我的睿智,一开始都没搞清楚施淑华的用意,总有些事情,在不断地刷新大家的认知底线。
“华亨是四家里第一个提出终止合约的,”f媛媛低声嘀咕一句,“以我的想法,枪打出头鸟,必须要严惩才行。”
“第一个提出的人,容易被枪打出头鸟,”陈太忠笑一笑,“但是在相对宽松的环境里,这同时也能保证不会被严肃对待,第二个或者第三个效仿者,才会遭致最苛责的惩罚。”
“那么,我就跟章遂说了,正在给区长做工作”王媛媛笑着问一句。
“这只是特殊情况,小王,我再次跟你强调,一定保持好自己的底线,你没听说过的光怪陆离的事儿太多了,今天这种处理手段,我都是第一次听说,”陈太忠笑一笑“很多时候不受贿就得罪人了,这种情况常见,不过你还是要把握好分寸”。
“不受贿就得罪人,”王媛媛轻声嘀咕一句,对一个年轻的女孩儿来说这样的说法太罕见,也太颠覆人生观了,于是她虚心请教相关技巧,“那我平常注意一点,给别人一个难以接近的印象这样可以吗”
“好是好,但是没太大用,难以接近就是不合群,你会被大家排斥,这是干部的大忌,孤芳自赏众叛亲离,”陈区长耐心地扮好导师一职,而且不无得意地表示,“强行送礼的事情,我也干过给一个省委常委送礼,他倒是不想要,但是我送的教…”他敢不要”
“省委常委……你送了什么礼”合着王媛媛也有八卦之,心。
“就是送钱,我还能送啥送得也不多,”陈太忠很随意地回答“色诱这种事情,我是坚决抵制的…”咳咳,怎么觉得门外有人呢”
“哎呀,便秘好几天了,今天痛快一下,”林桓笑眯眯地推门走进来,“时间有点长……我没错过什么吧”
“错过了,你老婆打电话过来说了,还欠着半斤公粮呢十二点马上就到了,”陈太忠皮笑肉不笑地回答,“老书齤记你在小姑娘身上花的心血太多了,小心完不成任务啊。”
大家都离开之后,陈区长一个人转着轮椅来到区医院的院子里,眼望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细细地盘点今天的因果,刚才有王媛媛在,他不想让某些情绪蔓延开去。
他是真打算要违约金的,而且也充分放权,不成想最后弄成了这么一个结果。
陈太忠当然知道,违约金难要,尤其是面对华亨这种有势力、有资金的企业,且不说为了公家事得罪了私人,只说打那个官司就是没边没沿的事。
陈区长在法院没关系,他在省里都没多少人脉,也就是在北崇一手遮天,在阳州没人敢惹,但是北崇一手遮天何用人家在区里没资产,没什么可以强制执行的。
但是陈某人最不缺的就是盘外招,最擅长的就是以暴易暴,所以他看到华亨的态度还算端正,就要暗自点评一下:嗯,还算识趣。
可事情就硬生生被办成了眼下这样,是刘海芳太贪婪是王媛媛太本分是施淑华太多管闲事还是李世路暗中使劲儿
有必要再次强调的是:能跟华亨要违约金的人,在北崇有且只有一个人,那就是陈太忠,华亨忌惮的,也就陈某人一个人。
年轻的区长真的不甘心,事情发展成这样,但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结果对北崇的影响是最小的,他虽然没有收到什么好处,但章遂对他的敌意,会降到最低。
真说有什么遗憾的,那就是北崇收不到五十万的违约金了,但是……那也在账面上挂着,后面继任有担当的话,完全可以去索要这笔钱
虽然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
事实上,陈太恶最纠结的是,哥们儿是不是权力下放得太大了,是否有放纵的嫌疑
可是仔细想一想,他又觉得并非如此,一区之长不能什么事都亲自过问,那样会累死的,也是无能的表现,必须要用好自己的助手,而这个违约金真的不是大事这不是合同金额的一千万,而是多五十万少五十万的问题。
其次,这个结果真的不算差,从某些角度上讲,还好过他想的方案,比如施淑华都明确地表示支持,她可不是一点钱能收买动的,施总大约也是为了北崇能埋头发展,少惹是非。
他总不能因为下面人提的建议,跟他的设计有偏差,就彻底否认,那样的话,会严重打击下面人的工作积极性。
其实下面人跟着领导,只能埋头干活,一点好处都捞不上的话,更打击工作积极性。
尤其令陈太忠拿不定主意的是:现在勒令他们改变建议,也还来得及
他望着星空,纠结到无以复加,沉默了不知道有多长时间,最后才猛地想到了代入法:若蒙艺面临这个问题,会如何决定
蒙老大会坐视陈太忠对蒙艺太熟悉了,下一刻就得出了结论,于是顿时就轻松了起来:人无完人嘛,有点私心杂念很正常,哥们儿索性就当不知情了,有时候不出声,反而是极大的威慑一想必刘海芳等人也不会认为,自己啥都不知道。
不过,年轻的区长终是没有蒙书齤记的城府,心情放松之后,他无奈地撇一撇嘴角:说真的,今天的事情,还真的滑稽。
下一刻,陈太忠推着轮椅回转,微微一低头,却意外地发现:地上丢着十几个烟头……,
陈区长纠结得抽了十几支烟,才做出了决定,却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九点多的时候,章遂再次前来拜访,他婉转地表示,公司最近财政紧张,急于还贷款利息,剩下的五十万想缓几天支付。
陈太忠懒得理他,就说这个事情你跟相关负责人谈,谈完之后还要上会,你总在我这儿泡着没用,找王媛媛去吧,不成想章总见四下没人,直接悄悄地塞了一张卡过来。
合着我才是你最大的公关对象陈区长气得好悬笑出声来。
“拿走。”他冷冷地发话,“要不然我以行贿罪抓起你来,这区里的钱全是我的,我想怎么用就怎么用,稀罕你给的这点、儿”
看到章遂狼狈而走,陈太忠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也是利益链条里的一环,还是最大的一环,那几位估计也是这么想的一一尼玛,这都叫什么事儿
反正这个事情是真的挺纠结人的,华亨又派来一个副总,在这里折腾了两天,最后王主任向陈区长汇报,人家要给我张十万的卡,陈区长才拍板,行了,跟他们说我同意了。
当天下午,刘区长、王主任和华亨的副总来医院,汇报了一下友好协商的结果,陈太忠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地表示,“这次太心慈手软了,下不为例。”
他并没有说是谁心慈手软,点到为止就够了。
刘区长和副总没敢多呆,汇报两句就走了,倒是王媛媛留了下来,捡廖大宝出去的时候,她脸色有点发青地请示领导,“收下这张卡,我心里哆嗦得慌,也不敢花。
“这是最没风险的,尽管花。”陈太忠淡淡地指示,“你不花,他们不安心……,但是我还是要强调一下,有些手是不能乱伸的。”
华亨终止合同的消息传出,乌风山就打来电话,说我们也想涨价,不过被刘区长直接顶了回去一你们想终止供货的话,我们都不告你违约,就是四个字,后果自负。
这就是区政齤府对上国企的底气了,乌风山那边见是这种情况”亨哼两句之后继续供货
其实就是少为公家赚了点,何必结下私人恩怨不过那五万吨指标他们也不要,以表示愤慨。
他们不要有人要,海潮集团毫不犹豫地吃下了这五万吨,海潮的煤炭资源丰富,原价格原参数接下了单子,这么看来的话,就算不说个人的好处,北崇是相当于赚了五十万。
李简听说之后,也找到了陈太忠,表示说最近煤炭涨得厉害,剩下的八千多吨,他基本上要小亏四五十万他的货源受电煤影响很大。
最近全国性地缺电,各大电厂的机组都是加大了负荷运转,升了负荷耗煤就多。
“咬牙挺住吧。”陈太忠好言安慰他四家里只有李简是全部汽运,数此人赚得少,供货也不含糊,大家的心里都清楚,所以陈区长微露口风,“煤炭储备不止这么一点,这批完了还要有……,你心里有数就行了。”
第一卷 第三千九百一十二章 二号车复出
陈太忠的康复速度很快,差不多十五六天左右,他断掉的肋骨就愈合得七七八八了,骨裂的都基本恢复了,他就想出院。
医院在感叹陈区长身体不错的同时,坚决反对他出院,区里的其他领导干部也都纷纷来说项,希望他多养一阵,就连刘海芳也加入了劝说者中。
华亨的事情发生之后,刘区长前两天还有点避着陈区长,但是到了后来,就跟其他副区长一样,该请示工作的时候就来,也没有什么太多的异样。
事实上,几个副区长请示工作都不算很勤快,陈太忠初时还以为,大家是关心他的身体,后来才发现,几个副区长管着自己的摊子,忙得脚后跟打屁股,正好陈区长受伤了,众人索性各行其是,也就不来马蚤扰区长了。
这还真是地球离开谁都能转,陈区长确定了这个消息之后,索性是安心“养伤”了。
事实上,对于自己猛然间成了无足轻重的人,他多少还是有点不太适应,于是只能对自己说:随着制度的完善,大家越来越能适应本职工作,领导变得无所事事,这是好事。
不过有趣的是,虽然前来请示的人少了,但打小报告的却多了起来,尤其是,有些小报告是从病号嘴里传出来的,可那些内容,并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接触得到的。
终于,在八月底的时候,陈太忠再也无法忍受整天坐着了,不管不顾地离开了医院,廖大宝还待劝说,陈区长直接表示,“你这么会关心病人,要不要我把你调到卫生局,当个副局长”
廖主任见领导真急眼了,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于是开车载着领导。四处查看起来。
区里的二号车歇了二十天,此刻再次出动,登时让北崇官场紧张了起来,所幸的是天气已经开始转凉,时不时地还能下一阵雨,所以就连那些下工地的干部,也能在四点来钟的时候下现场,迈开脚步。动手动脑。
不过陈太忠关心的不是这个,这个时候他的注意力,基本上全在农业上,粮食、苎麻和烟草的收购,年初修建的大棚开始产出了,草莓、口菇、双孢菇。以及农业用电的问题北崇想要富强,是要靠工业,但是想稳定的话,首先必须保障农业。
关心完农业,接着就是教育,马上就九月一号了,学生们要开学了,在这个假期里,谭胜利大把地撒银子。翻建了不少学校的校舍,易网公司捐助的希望小学也在如火如荼地建设。
陈太忠一直对谭胜利不怎么放心,那厮在朝田桑拿浴室里的一跤,摔得实在太销魂了,而且他在医院里,也听人说起,教育局这次在校舍修建中,存在某些猫腻。
传话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陈区长自然也就细细地视察。不成想他看来看去。才知道传言实在有误,反倒是意外地发现:谭胜利这货毛病虽然不少。组织施工还是没问题的。
那些传言多半都似是而非颠倒黑白,只要去现场略略一了解,便可以知道真伪,尤其是看到一处待拆除的教室,大梁都朽烂了,但是在别人嘴里,这还是“完好建筑”,陈太忠甚至生出点怀疑:谭胜利这是惹人啦
不过惹人不惹人的,跟陈区长也关系不大,看了两天学校建设之后,一转头他又冲着小贾村去了,那里的灾后重建工作量大,而现在已是夏末,再不抓紧的话,到了冬天,老百姓要受冻的。
这时倒出了一个小插曲,村里有罗家六兄弟,抽签的时候排号靠后,他们仗着自家势力大,抢了两套房间,也不管还未完工、上下水都没通,就把家当搬进去了。
被抢的那两家不干,要他们腾出来,这边说成啥都不腾,说我老娘身体不好,住帐篷实在不方便我抢了你的房子,回头我的房子让给你就行了。
石村长出来协调,奈何罗家死活就是不让,要说石村长也算村里一霸,但罗家的姑父在区里的信用社,还是副主任,他还不好肆无忌惮地动粗。
这两家不干了,呼朋唤友招呼人来,打算用武力动迁对方,罗家也没喊人,就是六兄弟和几个半大小子,手持利斧、锄头等,摆出一副拼命的架势。
村子里的事就是这样,原本只是些许的意气之争,可一旦争执了起来,很可能就弄出人命没办法,一辈子的邻居,怂一时就怂一世。
就这么个时候,陈太忠坐着桑塔纳车来了,廖大宝一见一群人闹哄哄的,就走下去打听,然后又回来汇报。
“把那罗家几个兄弟给我叫过来,”陈区长一听,就有点恼火,大家都在一心一意地搞建设,这么一大堆人为了点狗屁小事聚在一起。
廖主任过去没有两分钟,六个相貌相似的汉子就垂头丧气地跟在他身后走了过来。
陈区长坐在车里,车门都不开,只是放下了窗户,面无表情地发问,“就是你们六兄弟,抢了别人的房子”
“抓阄的时候,我们抓得都不好,他们石家和李家欺负我们罗家,”一个年纪略大的罗家人回答行非常事的人,总有些他们自己认定的理由。
“你可以告状嘛,”陈太忠不搭理这些细节,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他冷冷地发话,“我就问你……你们现在霸的房子,是不是村里划给你们的”
“不是,但是我们的房子……”罗家这位还待辩解。
“你给我闭嘴,”陈太忠冷哼一声,打断了对方的话,“我就住了几天医院,你们就敢无法无天……真当我死了”
罗家几兄弟交换个眼神,却是没人敢再说话这是陈区长啊,官大不说,动起手来也不含糊,于是场面就僵在了那里。
“怎么,以为我身子骨不好,打不过你们几个”陈太忠推开车门,阴着脸走下车,“我就站在这儿让你们打,谁有这胆子”
“我们怎么敢冲陈区长动手呢”年纪最大的罗家人讪笑着回答,“您是我们的恩人。”
“那还叽歪什么搬出来”陈太忠眼睛一瞪,“我就站着看……给你们半个小时。”
“可是我老母亲身体不好,住不得帐篷,”一个略略年轻的人发话。
“我住的地方宽松,让你老母亲住我那儿去,”陈太忠脸一沉,“因为打架,死伤一两个……你老母亲就变得身心健康了”
陈区长出马,那真是王霸之气乱放,刚才还要拼命的六兄弟,低着头就回去搬家了。
他们搬迁去了,听到消息的石村长匆匆赶来,讪笑着解释,“陈区长,很不是他们说的那么回事,这次抽签很公平的,林书记专门来监督,我家都是最后一批。”
“你少跟我扯这个蛋,这种事情发生,你居然不在场,”陈太忠抬起手冲他指一指,“老石我跟你讲,再有下一次,我把你个瘪犊子直接劳教了……这叫领导负责制。”
说完他上车就走了,石村长甚至都没品过味儿来,好半天他才叹一口气,“我说,你跟谁学不好,偏跟林桓学”
视察过小贾村,陈太忠又到农业局走一圈,了解这个泥鳅养殖技术的宣传和普及,徐瑞麟做事还是很靠谱的,召集了专家来讲课。
见陈区长来了,徐区长走上前,“区长,正好有点想法要跟你汇报,我想把农校再搞起来,很多农民来学习技术,都是住在亲友家,既不方便也不利于交流,先建几个小平房,花不了几个钱,供他们食宿。”
“我支持,老徐你办好了,”陈太忠看一看徐瑞麟,发现他的面色有点苍白,“你这面色不太对头,得要注意休息。”
“我没事,你都能撑着出来,我下一下乡镇算多大事儿”徐区长听得笑一笑。
“不能掉以轻心,人到中年了,”陈太忠抬手拍一拍他的肩头,“过一阵白凤鸣去欧美,他那一块你还得帮着操心呢。”
九月初,白凤鸣和刘海芳会去巴黎时装节,也是为苎麻布做市场调研,然后还会去参加纽约时装节,比当初徐区长的考察范围还广。
这个考察相当地形式主义,其实就是公款游玩,不过陈太忠认为,适当地拓展一下北崇干部的眼界,这是好事尤其是北崇现在的经济前景,越来越被人认可,这个时候花点小钱,名正言顺地腐败一下,没人会说什么。
甚至下一个批次的考察,都已经在探讨了,葛区长和谭区长希望能参加明年春天的秋冬时装周,而白区长更是表示,这次仅仅是考察苎麻布的销售前景,远非他所愿。
回头等北崇的经济条件好转,一切走上正轨,白区长还要去欧美考察一下工业。
这就扯得远了,关键是他们这趟考察,要历时十余天,那么分管的口子,也要有人代为管理,不需要事事帮着操心,但起码有了紧急事情,得有人拿主意跟春节值班的性质类似。
第一卷 第三千九百一十三章 夹缝项目
陈区长会帮刘海芳坐镇,这是必然的,交通和计委的口子都很重要,就连民政都在建新的福利院,那么白凤鸣管的这一块,就只能委托徐瑞麟代管了。
事实上,北崇的新项目里,徐区长和白区长业务重叠的地方不少,比如说烟草和苎麻。
葛宝玲虽然是常务副,但她已经手握财税系统,在交通行业还有一些底蕴,前一段时间陈区长伤重,她又主持了政府事务,实在不能让她再折腾了。
“建委那一块,还是向你汇报吧,我不感兴趣,”徐瑞麟皱着眉头发话,“我对那些东西也不精通。”
建委是块肥肉,不过区区的十来天够干什么徐区长不想惹上什么马蚤气,就这么简单,陈太忠笑着点点头,“那行,苎麻布的推销,你要帮着操心。”
现在的纺织厂,已经能生产一些粗苎麻布了,厂里销售科能销售,但真的想走出去,在政策层面上,需要倚仗工商和计委的大力协调。
“我一直在操心,”徐瑞麟轻声嘟囔一句,只不过眼下厂里的建设尚未完成,空口的宣传,意义并不是很大。
陈太忠交待完此事之后,又忙一阵,就到了六点钟,想了一想,他不再去医院吃饭,而是回到了他的小院。
时隔二十来天,小院里的风景依旧,不过两株玉兰的叶片越发地肥厚和浓绿了,而那株金桂,隐隐也有花苞的嫩枝长出不知不觉间,秋天就要到了。
他进门不到五分钟,大门一响,王媛媛拎着个塑料袋走了进来,袋子里装着鸡蛋、牛肉干之类的东西,见到他,她就是一愣。“你回来了”
“嗯,你可以接着住,”陈太忠点点头,又冲她手里拎着的塑料袋努一努嘴,“原来也是个懒丫头……好了,你跟宾馆点菜,就说我回来了。”</br></br>
官仙第10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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