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做母亲的很敏锐地感觉到,在自己说话的时候,女儿的身体,似乎若有若无地僵硬了那么一下。
“好了,我都说三十岁以前不谈朋友了,”蒙勤勤撅着嘴站了起来,“饿了,要吃饭了。”
她心里挺纳闷儿的,老妈怎么想起说这个话题了咦。对了,陈太忠好像该来上学了嗯,回头打个电话问问晓艳姐。
尚彩霞也站起身来,向餐厅走去,脑子里却是不住地考虑着……
就在蒙家母女都有点小心思的时候,陈太忠也有点郁闷。
自打他宣布。秦经理是他的女朋友之后,何振华对他就有种怪怪的感觉,没错,他是救了何振华了,但是人家有点想法也正常。
“我跟你说啊,其实,我那是胡说呢,”陈太忠不得不跟自己的同学解释一下。“就是想接过这个梁子,反正我不怕他们,而且,你都写了声明了,还吃地什么飞醋呢”
“你这个话,我理解,”何振华没那么多心眼。而且他觉得自己跟陈科长还挺对眼地,话也说得挺诚恳,“可是,我就是心里难受啊,反正啊,看见你我就想起她,然后心里就难受。”
我靠这是第一次,陈太忠有了种无力感,何同学其实人满不错,有些事情也不瞒着他。他当然不能使出操蛋的手段来对付。
其实吧,搁在上一世遇到这种情况,哥们儿直接就把他挫骨扬灰了,陈太忠只能自己安慰自己,这是哥们儿修炼出人情味儿了,该高兴才对。
但是,他还是开心不起来,然后,就在蒙家母女对话的时候,他刚走出党校。就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警车,一个半大小伙子冲着他一指,“就是他,打人的就是他。”
陈太忠瞟一眼,隐隐觉得那小伙子眼熟。不过也没搭理。又走了两步,才想起来。那厮……不就是在小树林被打劫地那个
“穿夹克地那个,你站住”一个身材体重都不输于陈太忠地便衣大汉,三步并作两步跑了过来,伸手拦在了陈太忠地前面。
“我认识你吗”陈太忠眉头一皱,上下打量他一番,语气颇有点不耐烦,“什么事儿说”
“警察”那位从衣服里掏出一张硬卡一晃,就想揣回兜里,陈太忠手疾138看书网,一把抢了过来。
那位才待翻脸,陈太忠瞪他一眼,冷哼一声,“你表明身份了,但是我没看清楚证件,所以,你要动手我还手的话,不算袭警”
说完,他大剌剌地拿着证件看看,又伸出手指弹弹,似乎在验证真假,好半天才伸手递了回去,“我对这个证件的真实性,保持怀疑……好吧,你说,什么事儿”
“跟我到派出所说去吧,”这位是南关派出所的一级警司,眼力自然是有的,只从陈太忠说话的口气,立刻就断定出来了,这家伙不是善碴。
再加上陈太忠抢他的证件动作,想想此人据说那一晚上收拾两个汉子,他登时就收起了用强地心思,是的,论身手他未必会害怕,但是,麻烦总是少一点的好。
“为什么呢”陈太忠看他一眼,居然笑了起来,当然,这是他在掩饰自己的情绪,“童警司,我可以配合你,但是你要告诉我原因。”
“原因……你自己不清楚吗”得,又是这一套。
“我不清楚,”陈太忠怎么会吃这一套他冷笑一声,“做为公民,我有配合警方调查的义务,不过,我也享有知情权,莫名其妙地带我走麻烦你开传唤证吧。”
“我……”童警司打个磕绊,撇一下嘴,这个家伙还真是麻烦,于是脸一绷,一本正经地发话了,“我们现在,怀疑你跟一桩伤害案有关,所以,要做一个调查,请你配合。”
“我打个电话先,”陈太忠撇撇嘴,也没问对方允许不允许他打,这原本就是两可的事情,只是那童警司见他气宇轩昂,本想阻拦,琢磨了一下,终于还是没说出口。
只要人家是当着他的面打,又不是串供地话,他没理由阻止当然,这一切还是建立在他对陈太忠有那么一点忌惮的原因上,否则……阻止也就阻止了。
“其实我应该感谢你的,”陈太忠一边冲童警司龇牙笑笑,一边开始拨号,是的,他来素波四天了,却是没有理由联系雷蕾,这下,可是有借口了。
“雷记者,你好……”陈太忠拨通了雷蕾的手机,简单说两句之后,雷蕾在那边马上应承了下来,“好的,我马上就过去。”
“记者”童警司一听这话,头就有点大,原本他来,就是被人撺掇着来的,目的就是想假公济私地修理一下陈太忠,可是对方既然把记者喊来了,那恐怕就不好搞小动作了。
不过,谁知道是什么记者呢他琢磨一下,决定把这点顾虑放下,反正只要按程序来,那倒是无所谓的,至于说其他的,支使他来地人里,倒也有那有能量的。
不多时,就到了南关派出所,陈太忠才一进处置室,就见到了那晚那个化了浓妆的小丫头,今天她的妆也没淡到哪里去,正陪着两个人说话呢。
一见到他,那小姑娘登时就跳了起来,拽着一个穿着考究的男人,“爸,就是他,就是他打我,跑了的那个劫匪就是他”
我靠,哥们儿什么时候成劫匪了陈太忠的脸上,又习惯性地泛起了笑意,不过,他没有说话,这小丫头又不是警察,自己搭理这话做什么
那四十多岁的男人一听这话,走过来冲着陈太忠脸上就是一记耳光,“妈逼的,你小子找死,敢打我姑娘”
陈太忠手一抬,硬生生架住了这一击,随手就是一个大耳光还了回去,既脆且响,直把那男人抽得转了一圈,向后踉跄两步。
“放肆”童警司这下逮住理了,在陈太忠身后冲着他的腿弯就是狠狠一脚,“在派出所还敢打人反了你啦……”
他地话还没说完呢,身子就向后一退,整个人倒飞了出去陈太忠腿略略一弯,微微卸去些许力道之后,猛地又一站直,只靠着腿弯的发力,硬生生地将这一脚顶了回去。
“你妈的”陈太忠转头一指童警司,“你眼睛瞎了,谁先动手的你看不见啊日你先人来的,什么警察”
他不喜欢骂人,真地不喜欢,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不会骂人,那四十多岁地男人上来就气势汹汹地带着把子,这让他心里极其不爽,比装流氓比就比呗,哥们儿还比你差了不成
另一位跟小姑娘聊天的警察见势,登时就站起来了,“骂人还袭警小子……这官司你打定了。”
“放你妈地狗屁,”既然已经开头了,陈太忠也不在乎了,他手一指那警察,嘴里脏话源源不断地就出来了,“你眉毛下面长的是屁眼啊,看不见是这姓童的踢我妈了个巴子的,我看你们南关派出所该好好整顿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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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穿越 第六百零二章 无耻之尤
整顿南关派出所
一听陈太忠的话,这位二级警司也被骂得愣住了,这是哪路神仙啊嚣张成这样就在这个当口,那姓童的警司已经狼狈地站了起来。13800100文字首发138看书网
“妈的你个凤凰佬,老子不管你是谁,今天豁出去了跟你玩儿了,”他一边说着,一边就去摘墙上挂着的警棍。
“老童老童,”这个二级警司一见不对劲儿,赶紧上去抱住了童警司,人家不但身手好,还敢号称整顿南关派出所,你等等,了解清楚再动手也不晚啊。
童警司还在那里挣扎了几下,只是这个二级警司抱的十分紧,等最初的恼怒过后,他也慢慢地冷静了下来,反正,眼下台阶已经是有了,不妨先下来看看情况再说。
就在这个时候,雷蕾挎个小包,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童警司心里正憋屈呢,眼睛登时就是一瞪,“你找谁”
“我找他”雷蕾一指陈太忠,“他犯了什么事儿”
“记者”童警司登时反应过来了,上下打量她一眼,手一伸,“把你的记者证拿出来我看看。”
一看对方掏出的是羊皮墨绿封皮的记者证,他就知道,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记者,不是拿了什么野鸡班子的记者证,或者采访证之类的混充的,接过来打开一看,更傻眼了,“天南日报”,这可是天南省的党报啊
那个中年男人也凑过来,想探头看看,陈太忠一推他的肩膀,“给老子往后靠,妈逼的信不信再给你俩耳光”
男人不服气地看了他一眼,嘴皮子动动,似乎想说什么,陈太忠眼一瞪。这位登时就老实地退后了几步,只是他的嘴角兀自挂着一丝冷笑,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理由,让他这么自信。
雷蕾却是惊讶地看了陈太忠一眼,在她的印象中,陈太忠的脾气。那确实是不好,可是从没见过他口出污言秽语啊。
“好了,还给你,雷记者,”童警司终于恢复了常态,将手上的记者证递还雷蕾,“请问你跟他是什么关系”
什么关系雷蕾看一眼陈太忠,掠一下齐耳短发。这个动作显得她很利索,说话也干脆,“他是我地采访对象,请问你们把他带到这里,是出了什么问题”
天南日报的采访对象童警司一听,眉毛就拧到一起去了,得。这顿打,十有白捱了。
“哦,是这样,他涉及一起伤害案,”现在他可是不敢不秉公办理了,“所以,我们把他叫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放你妈的屁,”陈太忠一听这话,指着他破口大骂。“妈逼的来了就要打人,你们南关派出所吃屎的啊就是这么了解情况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指指那中年男人,“我草,他是什么玩意儿就想在派出所打我啊你们还纵容,老子跟你们说,这事儿没完”
“好了,”童警司被他这话说得脸上白一阵青一阵地,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别以为认识天南日报的记者就了不起了。给你脸呢,差不多点啊。”
雷蕾从陈太忠的话里,也听出了点名堂,不过,她实在有点接受不了他的脏话连篇。皱着眉头看看他。“陈科长,你说话能不能注意点以前你不这样啊。”
“还不是被这狗娘养的王八蛋逼的”陈太忠手一指那中年男人。还要继续骂人,见雷蕾不高兴了,终于停止了即兴发挥,“算,雷记者,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好好说话,不过,他要再骂人,我保留还击地权力。”
接下来,就是公事公办了,听说陈太忠是凤凰市招商办的正科级科长,两个警察交换了一个眼色,那中年人嘴角却是依旧挂着不屑的冷笑。
等到说起那天晚上的事儿,陈太忠就越发地恼火了,敢情,那一对年轻男女,居然说先听见树林外面有谈话声,然后才听到打斗声的。
严格说这话是没错,他也依稀记得,当时那俩歹徒似乎喊了句“好狗不挡道”之类的话,可是……那玩意儿叫谈话吗
当然,单纯地说谈话倒也无所谓,可是那对青年男女将他的态度说得极其恶劣,不但不跟己方两人说话,而且还出手打人,随后仓惶远遁。
总之,话里话外就是那么一个意思:没准他也是劫匪,三人分赃不匀,所以就起了杀心,将那俩打翻在地,一个人跑了。
好事做成这样,还真够憋屈地,一个念头,再次浮上陈太忠的脑海:我靠,以后哥们儿专做坏事,绝对不做好事了。
当然,最要紧的是,那个女孩一口咬定,当时她身上带了两万块钱,被那俩劫匪打劫了,然后,在那俩身上没有搜到。
这可不是信口胡说,原始的报案记录上都有这话,严格追究的话,那可是要付法律责任的,陈太忠听到这里,心是拔凉拔凉的,,这年头的人,都穷疯了吗
他当然想得到,这是那小姑娘的怨念,不过,你当时不骂我混蛋,哥们儿会回头给你一耳光吗
话说到这里,就没办法再进行下去了,各说各的理而已,童警司要陈太忠继续留下,帮忙把这件事搞个水落石出,陈太忠不干了。
“你不就是想关我小黑屋吗这点事儿我明白,当年我也是干过政法委书记地,”他冷笑着站起了身,“下午的课,我已经误了一半了,反正你们知道我是谁了,我也跑不了,你们先分析案情,我还有事儿,不待着了。”
那童警司心里也有数,二十岁的正科,身后有没有人那还用问吗就算下面有些地市不是很讲规矩,可凤凰市那是仅次于素波的天南第二大城市,又是市区内的招商办,不是下面县区,可见陈某人的嚣张,不是装出来的
只是他受人所托,不得不硬挺着而已,再加上被陈太忠收拾了一下,心里难免要有点怨气,现在陈太忠执意要走,他不敢拦着,可这么放人走,那也不是个事儿。
说不得,他也只能打个官腔,“这件事儿,没有完结,你想走可以啊,交了保证金就可以走了。”
“我跟你说了,我干过政法委书记,”陈太忠斜瞟他一眼,脸上似笑非笑,“我要是不交保证金……你给一个不让我走的理由”
“那两名劫匪里,有一个大腿骨脱臼,”童警司淡淡地看着他,上嘴皮碰碰下嘴皮,“在没有定性的情况下,这个医疗费用,有可能是该你出的,所以……”
“这话是你说地,我认。”陈太忠不在乎这点钱,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别人把自己当作冤大头,他用手一指童警司,脸上还是笑嘻嘻的。
“多少钱打条子吧,我就认你了,事实证明跟我没关系的话,我只找你个人要钱,而且超过天数,我要收你的利息,有种你可以不给”
派出所收钱,肯定是要打条子的,不过,也就是个白条,童警司原本想收他两万,寻思半天,还是收了一万了事。
雷蕾陪陈太忠出来之后,有点不解,看看左右没人,轻声发话了,“太忠,他们收地是押金诶,事情搞清楚了,不得退你啊你还说那些做什么啊”
“你说地那种,是理想状态下,”陈太忠伸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我的车在锦园呢,拿上车再送你回报社……你不知道吗派出所地经费永远是紧张的,没有铁关系,这辈子你是不用指望拿回来押金。”
等两人换乘上林肯之后,陈太忠才要插钥匙打火,雷蕾伸手狠狠地掐了他的大腿一把,“你个没良心的,要不是今天遇到这事儿,怕是你永远也想不起给我打电话吧”
“哪儿啊,看你说的,”陈太忠瞟她一眼,熟练地打火起步,“我是怕你家的警察在家,给你带去麻烦,我已经憋了一个星期了。”
“他早滚了,”雷蕾转头专注地盯着他,脸上泛起一丝内容不明的笑容,“憋了一个星期你哄鬼吧,你不是认识金色年华……还知道水上人家吗”
“那种地方,我从来不去的,”陈太忠正色回答,眼睛却是不住地望着后视镜,“我嫌她们脏,真的,早想联系你了。”
后视镜里,一辆出租车隔着远远地,却是紧跟不舍,他能感觉到,出租车上传来了强大的怨气,死死地锁着自己的林肯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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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穿越 第六百零三四章
“要不,不去单位了,”雷蕾并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她被陈太忠的话说得面红耳赤,主动伸嘴亲他一口,“去我家吧……既然你这么乖,那姐姐给你一点奖励。13800100文字首发138看书网”
“我也很想啊,”面对着雷蕾的热情,陈太忠苦笑一声,顺便抬手狠狠砸一下方向盘,他确实憋了很久了。
只是他用手指指后面,“有出租车跟着咱们,肯定是那个姓管的混蛋”
中年男人姓管,叫管志军,他的女儿叫管曼娜,男孩叫张涛,这都是刚才知道的。
听到这话,雷蕾拿出了手机,“这个姓管的家伙,好像有点名堂,我打电话问问朋友,看什么时候冒出来这么个人……”
她打了几个电话,却是没有得到消息,可是,天南日报社已经到了,说不得,她只能依依不舍地下车了,“太忠,等我电话啊。”
等陈太忠再驶回锦园的时候,看看时间,算了去吧,去了党校,正赶上别人下课,真是……今天真够倒霉的。
停好车才回到房间,刚洗个澡才说放松一下呢,雷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太忠,我查出这个人了,这家伙是管振华的儿子,现在住在市委老大院。”
“市委老大院”陈太忠听得有点奇怪,“这个管振华,是个什么人啊”
所谓市委老大院,是相对市委大院说的,管振华以前最高做到过素波市委副书记兼组织部长,不过,那都是八十年代初的事儿了,后来,管振华死了,管志军就一直住在父亲的房子里。
所谓市委大院。迟早会出现一些被雨打风吹去的老干部,有些人的房子腾了,留给新的市委常委和委员住,有些人的却是没腾,所以,总是会有新的市委大院出现。
老市委大院。就是这样形成地,都是单门独户的二层小楼,但是由于城市规划等原因,大院的墙拆了,搁给马路上路过的人看,那就是一片别墅区不过是很老旧的别墅而已。
当然,就算这种老大院里,有时候也会搬进个把新起的官场新星。总之,是一个可以让人忽视却又不敢轻视地地方。
管志军没什么出息,现在也就是在市水利局水土保持科混个副科长,还是没实权的那种,只是小时候管振华管的不是很严,所以养成了一种“天王老子都不放在眼里”的性子。
不过,他狂妄也有狂妄的道理。不管怎么说,管振华总是留了点人脉给他,这不还没到半小时,他就在天南日报社折腾开了,说是要给雷蕾点颜色看看。
不得不承认的是,管志军真的有点办法,他甚至打听到了雷蕾父亲的名字,在日报社门岗那儿,他就敢大放厥词,“不就是一个过气地老头子嘛。切,他女儿假公济私,偏帮一个外地人,切,还指不定跟那男人什么关系呢……”
他这话,猜的倒是一点错没有,不过对一般人而言,这么不负责任地说出来,就有点太过分了,门卫一听这话。皱着眉头就拦住他了。
接着,管志军就站在日报社门口跳着脚大骂,一点形象都不顾了,没错,他就是要搞臭雷蕾。陈太忠他暂时顾不上惹。也惹不起,可是这个女记者他绝对不肯放过。
现在已经接近下午五点了。日报社门口人来人往的,不多时,这消息就传进了报社里,雷蕾的主管胡主任听说,知道遇到了操蛋人物,少不得打发一个男编辑出去问问,问那管志军到底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管志军回答得异常痛快,“给我拿两万,我就走人,要不然,这事儿没完,告诉姓雷的那个女的,各个行局委办里,老子都找得上人,不想身败名裂,就乖乖地拿钱出来。”
那男编辑登时无语,转身就走了回去,胡主任年纪大点,见多识广,一听心里明白了,小雷这是遇到难缠的破落户了。
这破落户,并不仅仅存在于旧社会,现在也有,大致就是祖上曾经是一时之雄,但子女委实不成气候,跋扈难缠又不讲道理,由于有上一辈地余荫,大多数人还不便跟他们当真。
必须指出的是,这破落户同解放前的破落户还略有区别,特指官场子弟,至于商场中人的子女,却还没有被称为破落的资格。
还就是这种人,交际一般还挺广,跟三教九流都有交道可打,反正,由于存了巨大的心里落差,他们都不怎么顾忌脸皮:都已经破落户了,要这张脸也没啥意思。
这不是,这位整出这么大动静,无非也就是想弄两个钱花花,做人现实到了有些过分的地步:啥都是假的,老子只认人民币。
“雷蕾,你怎么招惹上这种人了还有,那个陈太忠……怎么回事啊”胡主任跟雷蕾的关系还是不错的,皱着眉头很有点不满意。
“是他跟陈科长发生争执了,然后让警察把陈科长带到了派出所,陈科长估计是怕吃亏,”雷蕾这借口,当然说得过去,“这不是就让我过去看看大概是想给点压力吧……我到现在还没吃饭呢。”
胡主任倒是没有怀疑雷蕾会有什么婚外情之类地,在她眼里,这个下属还是相当洁身自好的,从没弄出过什么绯闻,她也很清楚雷蕾结识陈太忠的过程,甚至,她都知道陈太忠背后有点什么势力。
“他跟蒙书记不是有点关系吗”胡主任有点想不通,“而且,他在凤凰好像熟人也挺多的,怎么会想到找上你呢”
“这我也不知道,”雷蕾摇着脑袋装无辜,她的脑瓜还是挺灵光的,知道有时候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也许他觉得记者很厉害”
“怎么会呢”胡主任笑着摇摇头,却是想到。破落户实在是太难缠了,认真不行,你不认真也不行,对上这种人,各种手段都不太好用。
至于说寻求组织帮助,那也是无济于事的。所以,陈科长才不找蒙艺或者凤凰市的人出面吧想到这里,她苦笑了一声,“小陈也真够倒霉的,遇到这种主。”
“现在倒霉是我,”雷蕾悻悻地嘀咕一句,心里一时就有点后悔,早知道这厮是这种人。刚才在派出所,为什么要阻止陈太忠骂人呢
“你还是跟陈太忠说一下,让他出面吧,”胡主任摇摇头,虽然很同情雷蕾的遭遇,可这种事情她也实在爱莫能助,小雷就是一个活生生地例子。本来是想帮忙地,却被那破落户扯进了泥淖里去。
“任由他在门口闹,也不是个事儿啊,”她叹一口气,眉头紧皱,“咱们二室的形象还要不要了男人们的事儿,让男人们去处理吧,你就不用掺乎了。陈太忠一听这事儿就火了,怎么这年头就这么多蹬鼻子上脸的人呢他琢磨一下,决定先去把那厮弄走再说。无论如何,任由那厮堵着日报社在那里恶毒攻击,是绝对不合适地。
可是,素波市地警察,哥们儿不熟啊,他一边开车,一边胡思乱想着,经过南关派出所一事,他已经反应过来一个事实,那就是他在凤凰地威风。带不到素波来。
倒是管志军是稳稳地占了地利,原始地报案记录上,居然能多出两万块钱来,这种荒唐事也能上演,不得不承认。那厮是小有办法的。
大晚上。一个小女孩儿就敢带着两万块钱晃悠,就算不交待钱的来路。你总得交待个去路不是拿钱干什么私奔的路费
而且那些警察,还就敢这么记录了,陈太忠非常明白,自己对的,是一帮玩儿法的高或者说,高是未必,胆子却绝对惊人,敢在法律和程序的灰色地带肆无忌惮地游荡。
事实上,那案子根本早就破了,嫌疑人被当场抓获,至于说赃物追缴得回来追缴不回来,这并不是什么重要事情你不许人家有接应啊
这个逻辑听起来挺蹊跷,除恶……那不得务尽吗其实,这种现象地发生,别有隐衷。
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除非特别大或者有代表性的案子,追回的赃物,很难完好无损地回到失主手中。
打个比方说,你丢了汽车报警了,警察抓住贼了,车也追回来了,但是等那汽车到了你手里的时候,你会发现,新新的车已经面目全非了。
遇到讲究点的警察,会解释说这是贼弄的,我们追回来地时候就这样了,遇上不讲究的,直接就敢告诉你,“我孩子正学车呢,正好没个车可用,用了两天……”
做为车被找回的事主,面对这种情况,你还得咬牙说个谢谢,体现一下“警民一家”的和谐。
这还仅仅是物,至于追回来的是钱的话,那有什么后果,也就不用说了,反正大家都知道,警察局的经费,永远是紧张的,人家暂时挪用一下,不行吗
第六百零四章帮忙者
当然,在钱这一点上,大多数警察还是比较有担当的,欠苦主的钱……我们认,不过,等等成不成啊这个,经费紧张嘛。
当然,这一等,没准十年八年地就过去了,几茬人换过之后,到时候苦主想打官司,都找不到合适地被控诉主体。
所以,遇到这种有担当的,还不如遇到那种没担当的,直接断了你的侥幸心理了,倒也省去许多牵挂,“追缴回来的钱就这么多,其他的都被罪犯挥霍掉了,嗯,不过,他们不能积极退赃……会重判的。”
这话听起来,多少倒还让人舒服一点,虽然没拿上钱,起码气儿消了不少。
正是因为如此,那个管志军,就敢狮子大张嘴地报案,标的有了,剩下的就是把那两万凑齐了,而且在相关人等的操作下。没多少人在意这一笔钱上地出入。
实在有人追查,大不了就说当时天黑,大家没发现这笔钱,怎么,谁还能控制太阳的起落不成
陈太忠干的是街道办政法委书记,而不是地级市政法委书记。对基层这点猫腻,还是很清楚的,所以他知道,自己遇到地,是一个小人,一个有点势力地小人。
倒是还好,那俩劫匪没受了什么暗示,咬定他是同伙。否则他也不会那么容易出来,这种栽赃地活儿,错非遇到势不两立的仇家,普通警察还是做不出来地。
可陈太忠想到了,现在赶过去撵人走,难免又要发生冲突,这个……素波哥们儿不熟啊。再说了,马上升副处了,弄出什么动静,这影响也不好啊。
他是不想打电话联系蒙勤勤的,少不得又在脑子中过了一遍素波可能用得到地熟人,想来想去,一时居然没有合适的。
找王浩波试试吧,他毕竟是水利电力设计院的书记,也是属于水利厅管,跟素波水利局应该比较熟才对。陈太忠想到这儿,把车靠在路边,抬手给王书记打了一个电话。
王浩波一听是水利局的事儿,刚要点头同意,冷不丁听到“管志军”三个字儿,登时就头大了,“是那个混蛋这样吧……我找个人,帮你们说合说合。”
“说合就不用了,我要收拾他呢,”陈太忠一听。就知道王书记有苦衷,一时心里大奇,“怎么,王书记你认识他”
“那个混球是出了名的混,”王浩波叹口气。“水利系统这点儿事。谁不知道谁啊那家伙纯粹就是一瘟神,还是狗皮膏药。谁惹上谁一身马蚤,反正他就是一堆屎了,也不怕人踩,到最后踩的人还要倒霉。”
“那算了吧,”陈太忠听出王浩波的忌惮了,倒也不合适强拧着他帮忙,那厮闹得自己都是满头黑线呢,就不用为难王书记了,“呵呵,我找别人。”
“别介啊,太忠,”王浩波还不想让他挂电话,好不容易陈太忠求自己一次,不帮忙那成什么了再说了,现在的年轻人,心思都重,这么一回绝,没准就反目成仇了。
“这样,我在宝兰区地警察局有俩熟人,”他要把自己的诚意尽情释放一下,“要不让他们跟水利局的打个招呼”水利局就是在宝兰区,不过,陈太忠还是拒绝了,“算了,事儿在东城区呢,王书记,不打扰你了,先这样吧。”
天南日报社在东城区,最当紧的是,是要把这厮撵走啊,陈太忠也懒得再琢磨了,直接给张志诚打个电话,“张秘,有点事情,麻烦你一下……”
国安局不参与普通的民事纠纷,不过,不管怎么说,这也是个暴力机关,他想着拉了张志诚在身边,万一遇到警察,总是能遮挡一二,而且,国安成立的时候,其中一大部分本来就是从警察里分出来的。
国安局也在东城区,比陈太忠这从西城区赶来地还要快,等陈太忠开着林肯车到了日报社门口,正好看到张志诚开的蓝鸟已经停在那儿了。
陈太忠也不管那么多,跳下车,就冲着管志军走过去了,那厮似乎骂得累了,正坐在日报社门口的花坛边,拿着手机打电话呢。
他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抬腿就是一脚,可是管志军挺机灵,见他气势汹汹地过来,站起身就躲,嘴里还大声喊呢,“抢劫啦,有人抢劫啦。”
他的话还没喊完,一边蹿出两个人,一个穿着警服,另一个却是穿着检察院的制服,“住手,怎么回事啊”
“滚开,”陈太忠都懒得理那俩,上前轻轻捉住管志军,抬手就是七八个正反耳光扇了过去,直打得那厮口角流血。
见他这么霸道,那两位倒是呆住了,对视一眼:这家伙真的什么也不怕啊。
“老子的事儿很多,你想死直说,”陈太忠停下手,恶狠狠地指着管志军,“真是犯贱,不挨打你不舒服”
“大庭广众的,怎么回事啊”穿警服的那位又发问了,不过,他看出来了,陈太忠如此肆无忌惮,当是有些根底地,所以那一点偏帮的心,早就不知了去向。
“私人恩怨,没你俩的事儿,”陈太忠伸手指指这两位,脸上笑容又起,“呵呵,帮朋友是好事儿,不过把自己扯进去就没意思了啊。”
说完他一转头,发现管志军拿着手机正要拨号,说不得抬腿又是一脚踹了过去,“我草你大爷,老子今天的事儿,全让你耽误了。”
那警察受了陈太忠的警告,一时觉得有点羞刀难入鞘,刚要上前再嘞嘞两句,张志诚已经走了过来,一拍他的肩膀,“兄弟,别人的事儿,你瞎掺乎啥呢”
这两位被喊来有一阵儿了,不但看到了陈太忠是开着林肯车来的,也看到了开蓝鸟车的张志诚,林肯虽好,但是凤凰牌照,倒还不打紧,可是这蓝鸟,可是国安的牌子啊。
听到这话,警察也不管那边了,转头看看张志诚,笑嘻嘻地点点头,“呵呵,省国安地”
“是,”张志诚掏出证件晃一下,也不管对方看清楚没有就又揣了回去,“这事儿你们看着就行了,你看,我也不帮忙,咱只看,成不成啊”
“那是,朋友叫,不来不好意思,他们单对单开片的话,咱不管,”警察点点头,任是谁也知道,国安的或者不打紧,但是能开了蓝鸟车的国安,身后最少都是一个处级干部。
那穿检察院制服的,似乎略略有点不甘心,不过他也知道张志诚地来头不会小,悻悻地撇撇嘴,“你们人事上地葛处长,我挺熟的。”
“葛东明团委下来地,副处,”张志诚摸出了手机,笑嘻嘻地看着他,“那我给老葛打个电话,让他跟你聊两句”
“算了算了,”这位一听,也闭嘴了,听听人家这口气,这小伙子能管葛处长叫老葛,肯定不含糊,再说了,葛东明怎么可能记得自己呢
听了这话,这两位算是彻底死心了,看着在蹂躏管志军的陈太忠,两人心里真是要多纳闷儿有多纳闷儿了:这家伙到底做什么的啊
“他不是凤凰的吗”那警察最终憋不住了,又开口问张志诚,顺手还递给他一根烟,“怎么在素波还敢玩儿横啊”
“抽我的,”张志诚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硬壳中华,散给这位一根,又散给检察官一根,“这家伙年纪轻轻就是正科了,你们说……能不横一点吗”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人家上面有人,检察官一听,接过中华烟,又摸出打火机给大家点烟,“这大正月的,折腾什么呢……”
得,这下倒好,那一边,是两人打生打死的其实是操蛋者殴打破落户,这一边,双方喊来的人倒唠上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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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那一场风花雪月的穿越 第六百零五章 无巧不成书
这就是破落户的悲哀了,管志军认识的人确实多,但是多少人心里都懒得搭理他,就算有人想起管振华,愿意念旧,可这厮纯粹就是扶不上台的阿斗。13800100文字首发138看书网
所以,那两位来是来了,可一见这边挺扎手的,又找到了不相帮的理由,那就歇歇吧……你看,幸亏我们来了,要不就是两个打一个了。
这边响动闹得挺大的,甚至连日报社大楼里都惊动了,雷蕾是第一个注意到外面情况的,趴在窗户玻璃上,看得那叫个解气啊。
“这就是你那情人”那个负责交涉的男编辑也凑了过来,一边看热闹,一边还调笑雷蕾。
“缺德,”雷蕾哼一声瞪他一眼,转身继续看窗外的景象,因为她很清楚,自己要是避嫌不去看,反倒是显得内心有愧了,</br></br>
官仙第15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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