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来的人高烧不醒,浑身发烫,司务长一时也懵了,他们部队人少,留下的物资也少,随行军医跟着连长出去还没回来,单独的一间医务室的门也是锁着的。
当时情况紧急,司务长想抓紧派车送蒋东升他们去县城,但是偏偏车发动机又冻坏了,折腾了半天也开不起来。这要是开车去县城还要好久呢,去乡下找那些赤脚医生,他们又不太认得门路,拿自行车推着找过去估计也晚了。
司务长一咬牙,道:“去打开卫生室的门,拿点针药出来我们自己打!”
旁边的小兵忙应了一声,可是很快就又哭丧着脸跑回来了,“司务长,卫生室的钥匙让孙医生拿走了,他带着去训练了,打不开门啊。”
司务长傻眼了,可更让他傻眼的事儿在后头,蒋东升放下夏阳,自己去了卫生室,一脚就把门踹开了!
司务长目瞪口呆,“这……这……”
蒋东升打小是在部队大院里长大,跟大院里的孩子们没少胡闹过,小时候拿煤灰堵首长汽车上排气管的事儿都常干,踹个医务室的门更是毫不含糊。他沉着脸一把拽过司务长,让他进去给夏阳找药,“你放心,这事儿我担着,你抓紧时间找药,给那小孩打上。”
司务长一看门都已经报废了,也不犹豫了,立刻就进去把军医常用的小医药箱拿出来,里面的药品有限,一下就找到了退烧的针药。
夏阳烧得迷糊,起初还听蒋东升的话,后来就开始哭闹起来。他耳边传来的声音模糊不清,像是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夏阳夏阳的不停的叫着,让他脑袋里乱糟糟一片,搞不清楚梦境还是身边发生的真事儿。
他好像又回到过去的那个时候,蒋东升使劲搂着他不许他离开,甚至还捆住了他的手脚。他拼命挣扎,可是很快就被蒋东升压在了身下,他听见蒋东升在跟他说话,甚至还在剥他的衣裤,心里那种抵触的情绪忍不住又浮出来,努力从喉咙中嘶喊道:“不……钱都给你……”
我现在有钱了,能赚钱了,把钱还给你,不要再这样对待我,不要再这样羞辱我了啊!夏阳心里有羞愤,也有委屈,挣扎不开,便忍不住哭了。
耳边有人模糊的道:“好了,打一针就没事了,半夜可能会出汗,你留下照顾他……”
夏阳听不清楚,但是能感觉到自己又被温暖的棉被包裹起来,身上赤裸的部分被遮盖住,这让他有了几分安全感,渐渐不再挣扎了。没一会,药劲上来了,也就老老实实的陷入沉睡。
夏阳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还很早,他浑身酸疼,勉强动了一下身体想换个姿势,立刻就把睡在床尾的蒋东升惊醒了。
蒋东升一宿没睡好,这会儿眼睛里还带着血丝,他双手还捂着夏阳的脚给他暖着,“醒了?”
夏阳嗯了一声,喉咙里沙哑,一时也说不出什么话来。脚腕被人握着不放,难怪会做了一晚上挣脱不开的噩梦。夏阳略微缩起身子,他不太适应被握住双脚,这个姿势太过于亲昵,“这是在哪儿?”
蒋东升也没拦着他,痛快的放开了手,道:“在雷达部队,你昨天晚上发高烧,我实在没办法就把你弄到这儿来了。幸好这边还有点针药,给你打上,退烧了。”
夏阳哦了一声,又道:“我衣服兜里的钱……”
蒋东升给他气乐了,在夏阳的腿上拍了一下,道:“还想着你的钱呢?昨天晚上就嚷嚷一宿了,放心吧,我给你收起来了。你等我一会,我湿个毛巾给你擦擦脸,昨天你一晚上都没老实,一会哭,一会闹的。”
夏阳僵了下,他昨天晚上还哭了?
蒋东升披衣服起床,先打了盆水给夏阳擦脸,完了又就着那点热水把夏阳的手也擦了,“你别瞪我啊,昨天不是我把你弄哭的,是给你打针,你才哭了。我还真没想到你这么大的人了还怕打针,一脱你裤子,一下就哭了,要不是我按着,都没法给你打下去。”
夏阳对这段事情倒是有点模糊的记忆,昨天晚上是有人脱他衣服来着,屁股上也有点疼,他每次打完针之后都得青一块。不过夏阳立刻又发现了另外一件事情,他现在只穿了件贴身小褂子,下身光溜溜的什么都没穿!大腿蹭到略微有些硬的军被上,让夏阳表情又有些不自在起来,这感觉太怪异了,难不成他昨天晚上就这么和蒋东升一个被窝里睡了,还在人家怀里暖了一晚上的脚?
蒋东升看了夏阳一眼,嘟囔道:“这可不怪我,昨天晚上给你打退烧针,打完之后你就死活不肯让人再碰一下,翻来滚去的,我没办法啊,就拿被子给你盖住了陪你睡的……”他给夏阳倒了一杯水,端过来小心喂他喝,“慢点,还有点烫。”
“我自己来……”夏阳想接过那个军绿色的茶缸,但是却被蒋东升整个儿从后面抱住了。
蒋东升坐在床边上,一边用被子把他围好了,一边把茶缸递到夏阳嘴边,“喝吧。”
夏阳看了蒋东升一眼,看到眼前的大男孩打着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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