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就应下了照她的要求办理。吴管事便把人都领来见过舅少爷了。
顾珉如今是在从军,做事比起肖定远、王二麻子、赵善发等人就更有章程一些。没出两日,就领着人将那两名家将并一个表兄分别诱了出来拿下。因为孙忆还没有没抓住,所以这三人暂时是关在了王二麻子等人以前乞讨时的据点。至于孙忆,她毕竟是孙家千金,他们不方便进去孙家掳人。而且,孙家军功世家,即便在柳城的只是旁系的一支,但里头男丁可也不少。
不过,这样一来,孙家坐不住了。只是,他们理亏而且又没有证据说是顾琰这边干的。于是只能暗地里查人被关押在了哪里。可官府的人知道这里头牵涉了两个王爷,而且还是如今最有希望的两位。晋王是监国不必说了,齐王手里可也有十五万大军,双方其实现在也是旗鼓相当的。于是怎么肯一边倒,只在里头和稀泥。反正人找不到最多被责骂,总比把一方得罪深了的好。
而要动用民间的力量找人,乐善堂这将近一年砸进去两三千两银子不是白搭的。王二麻子等人在乞丐群里也是很有人脉的。平日里靠找人、卖消息过日子的那些人多多少少也都受过乐善堂的好处。即便有一二贪财的,也有人赶紧的给王二麻子等人通风报信。再加上暗地里琅琊山的人也在里头帮衬,所以,一时之间孙家竟是找不到人。而孙忆却是有些不敢出门了,就在家里躲着,颇有点草木皆兵的意味。因为,顾琰已经放出话来,要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样,一是要吓一吓孙忆,二则是为了不让普通民众被人蒙蔽是顾琰心黑手狠,她也只是学了孙忆的招不是。
当然,对此不少腐儒还是有看法的。可是圣人也说了,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们也只能说说孙忆和顾琰都不是良善女子罢了。不过,正如顾琰所说,她原本就不是乖乖女,向祖母和亲父报仇的事让她身上一直就是带着争议的。这种话也就并不在意了。
只是,孙忆一直躲在家中不出来却是一个问题。还有,孙家在开始托人向顾琰传话,请她网开一面了。第一个被求到居然就是秦菀。不过被秦菀呛了出去,说孙家手段实在下作,这样的亲戚她不敢高攀。
然后,知府夫人等人也陆续登门。顾琰如果一直不答应,就要得罪不少人了。
“那些人话中都没提那三个人,先按原计划将他们卖到小倌馆去吧。嗯,放出风声,如果本地无人敢接收,我就远远的卖到外地去。既然我能将人藏了五六天都没人找到,那要悄悄的弄走也不在话下。他们可以试试。”
最后,这三人是在小倌馆被赎买回去的。小倌馆没有经手,是吴管事去收的银子,抽了一成给他们做提成就当占用他们场地的费用。那个孙家远房表侄子卖了一千两,另外两个人卖了六百两。
孙家老实给了银子,然后从小倌馆把人领走。这是说好的,就当是让顾琰出气了。那三人虽然没有真的挂牌接客,但的确是小倌馆一游,传出去也非常的不好听。尤其王二麻子等人还通知不少人到场观礼,一路指指戳戳的跟着走,弄得像是游街示众一般。那三人当天就从柳城失踪了,也不知是到外地哪里去躲这阵风声去了。
孙家也不是不想来硬的,可是颜宅居然被守得非常森严,顾琰手下那些人和琅琊山的人的功劳而且齐王还派人警告了他们,不准给他惹是生非。之前孙忆做的事他就很不满了。可是孙茯苓知道顾琰和欧允的事,孙家这些人却不知道,也不方便告诉他们实情。要是他们知道之前也就不敢这么轻易就下手对付顾琰了。只能任由他们误会是因为晋王的关系。
“琰儿,你真的要就此放过孙忆”秦菀不解的道。说起来,孙忆才是主谋呢。
“我这里自然是要放过她的了,毕竟这么多人上门来说情了。不过,她自己放不放过自己就不好说了。”
顾珉道:“琰儿的意思是,碍着这么多人情不好不收些好处放过她。但是,这位孙家千金的行事,经不起查,等这阵子风声过了,再让她好好儿的出乖露丑。是这个意思吧”
“嗯,知我者四哥也”
“那你慢慢操作吧,我得回军营了。以后小心些,不要再着了别人的道。菀儿,你也帮我照看着她些。”
顾琰和秦菀齐声应道:“知道了”
等到他离开了,两人相视一笑,有哥哥出头是好事,但有哥哥管束就不是好事了。这几日顾珉在家,两人不得不又变成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女子,连之前说去庙会看热闹都没了机会。更没能应雷夫人的约去三人合伙的马场看上一看。
“走吧,去马场,听说进了不少好马。也招了好些个技艺出众的驯马师。”
韩五说的事儿,顾琰同秦菀说了,毕竟两人相熟百无禁忌的。雷家却是让吴管事登门同雷震说的,他也更能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才好立即着手安排,这样明年韩五和韩六才好带着人潜入西陵,那边也能有人接应。得手以后也能有人照应着撤退的事。而且这不是一次就行的,三月四月为配种期,那么韩家兄弟得有一个还得在那边带上一个月,然后有人在此期间传递新鲜的宝贝,韩家兄弟的另一个就得回到马场操作。
听吴管事说,雷震听说此事之后非常的震惊,说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奇技,他立即就着手去操办此事。
马场离边界比柳城还近一二十里,占地很广,有百亩以上。目前已经有上百匹大中小的马匹。雷夫人对骑马不擅长,她是坐在马车上巡视。不像顾琰和秦菀直接一人牵了一匹马,两人还在马场里塞了一场,跑得香汗淋漓的。
雷夫人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之余,也有些纳闷。难道京城的贵女都是这样的如果是的话,她得学着改变了。不然,就永远只能是一个传声筒了。
顾琰和秦菀跑了个不分胜负,顾琰骑马的技艺在木石村就好好练过了,如今也很是看得。两人找了块干净的地方,让人铺上地衣,又围了一圈锦缎,然后一起躺在地衣上仰看天上流云。
“天高云淡,真是漂亮啊”顾琰感慨了一声,一边问道:“雷夫人在干嘛呢去个人问问她要不要过来一起坐坐。”既然是一起来的,也不好把她一个人撇下。顾琰说完坐了起来,拿起旁边的果子丢进嘴里。
没一会儿,有人回禀,雷夫人让人在教她骑马,说先不过来了。
秦菀拍拍手,“那咱们过去看看吧。”看得出来雷夫人很想向她们靠拢,一直很是努力。
在马场吃过午饭,雷夫人让人把账本拿出来给她们二人看。买马场和马匹还有人工花了近三万两。马场一万两,一百匹马总共一万八千两。刚开始运作人工费倒是花得不多。这个马场的名字是顾琰取的,说就叫三家马场,通俗易懂。
账面上还有一万五千两银子,可是雷家着手进行明年潜入西陵偷宝贝的准备要用去的银钱和人情肯定不菲。不过,技术是顾琰这边提供的,军中朝中的关系是秦菀打通的。而且这生意以后应该也是赚钱的,所以现在倒不用太过意不去。最多以后盈利了把这部分由雷家垫资的银子补上。
159 报复2
时间进入十月,三家马场正式开业。日常的运营三家都派了人进驻,不过还是以顾琰为主。主意是她提出来的,而且独门技术她也掌握着,而且另两家都是同她关系亲近才合作的。再说了,只有她是一心将生意做大做强的。秦菀是打发无聊时光,雷夫人是通过合伙来和她们两人保持并且加深联系。所以,马场的洪大管事便是顾琰派的。有雷家引领,洪大管事很快摸清了这里头的弯弯拐拐。
这个人是顾琰高价聘来的,呃,用后世的话说叫做职业经理人,并不是哪家的奴才。顾琰和秦菀、雷夫人商议过,除了月例,将每月盈利的三分给他做分红,其他地方在考察过洪大管事的能力后都很是放权。
一贯以来,没有签卖身契的管事都很能得到这样的信任和重用,这次也是顾琰力排众议才把洪大管事捧得这样高。他对顾琰也颇有几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激,做事非常的尽心尽力。
于顾琰而言,她本来就没有非得签了卖身契把人一家子都掌握在手里才能放心用人的想法。是真正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她乐善堂、绣坊、商队的人都是聘用制的。这一回对付孙家的事,用的还大多是乐善堂的学徒呢,更是没有签卖身契的。事情不是也办得漂漂亮亮的。她又没打算做什么必须要靠威逼才能办到的事,所以觉得目前这样足够了。
这才卖了孙家三个人,一共得了二千二百两白银,除开之前拿出的二百两,她又另拿了五百两出来论功行赏。下头的人都很羡慕得了重赏的人,也知道了自家东家赏人很舍得银子。更加晓得了东家背后有人,堂堂的将军府旁支孙家,从前在柳城横着走的,这回丢了这么大的面子还只能上门来给东家赔罪。一个个的腰板都硬了起来。
这件事也让王家知道,他们之前对顾琰的定位还是有些低了。这一日顾琰从马场回去,便得了王家老姑奶奶要过来探问的帖子。
顾琰拿着帖子菀儿一笑,“怎敢劳老夫人的驾,我上次虽然受了惊吓,如今也好多了。这样吧,听说余味斋的素席,三日后我做东,请两位路老夫人赏个脸。听说路老太君也快要离开了,我也该给她老人家送行才是。”路老太君来了将近两月,几个儿孙都得到机会到柳城来拜见了一番。所以要心满意足的回去了。
顾琰当场写了请帖,又拿了名帖去余味斋定包间。那里的素席可不便宜,比吃一桌大鱼大肉还贵呢。不过,要请那两位老太太,就是那个地方最合适了。顾琰肯定不能托大真等着路王氏上门来看望自己,但她也不愿意再上王家去,那不成召之即来了。所以,在外头找个地方甚好。
不过,秦菀这回不乐意当陪客了,她说除了自家祖母,她才懒得跟老太太们打交道呢,让顾琰自己去。顾琰不以为意,“成,我自己去就是了。”
“哎,有人送了我一篓子大闸蟹,回头让人分半娄给你送过来。”秦菀的地位自然少不了上门送好东西的主,顾琰每每也跟着沾光。
是日,顾琰吩咐厨房做了清蒸大闸蟹,送给高大夫、杨大夫,吴管事、肖定远、王二麻子、赵善发、小菊、齐娘子还有马场的洪大管事几人一人一只。东西的确金贵,但是这个面子更难得。王二麻子手下的兄弟分了条蟹腿都能向人炫耀好久。如今肖定远已经成了颜宅的护院头领,王二麻子则负责带着人做一些不方面大张旗鼓去做的事,赵善发成了顾问幕僚一类的角色。
顾琰对这个团队还是很满意的,虽然她不比秦菀手下什么能人都是现成配备好的。但是,她的杂牌军也日渐要成气候了。剩下的大闸蟹顾琰自己吃了两个,盘子里还有几个便赏给近身伺候的人分了。
等到只剩了自己一人,顾琰端了茶盏瞥着隔壁没有主人在家的院墙出神。中秋夜一别又是两个月了。期间孙小丁回来了六次,跑得可是够勤的。惹得顾琰都很想冲着那边骂一句臭显摆
她低头看着茶盏里映出的月亮,脑中出现一句酸溜溜的词: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想到这里忍不住扑哧一笑,她也细腻起来了啊。不过,几时才能拨云见日啊
同样的时刻,不同的地点,一场大战之后正在修整的欧允也在仰头望月。手枕在脑后,就睡在草坪上,跷着二郎腿,嘴里还百无聊赖的叼了一根草。
大战过后,不少弟兄都奔向了红帐,像是要借着一场酣畅淋漓的发泄来证明自己仍然活着。孙小丁那厮,更是顾不得他自己的手还伤着,跳上马就回柳城了。只剩下自己,好生无趣。
何山走过来,“小爷,查到了,真的如方军师所说,此战之前齐王派人出营去见过人。只是双方都非常的警觉,咱们的人不敢靠太近,什么都没听到。”
欧允没闲工夫想别的了,将草从嘴里扯出来,“如果真的是老大和老二在背后拿这几十万人当扯线木偶……”这个事儿就严峻了啊。他们是把别人都当傻瓜了么。老头子回他的密信里就四个字:一查到底
因着这个事情,老头子也没再催着他回去了。可是,即使不回去,他也没机会再去见琰儿。即便知道她被人欺负了,也没法子替她出头。
当时何山听了他这个抱怨,嘴角直抽抽。把三个大男人弄到小倌馆去卖给其家人,这样做派的琰姑娘居然是受欺负的那个当时他和关云飞听到消息都只得心肝颤,好狠都从对方眼底看出以后千万不能得罪琰姑娘这个意味来。
“继续盯着,如果是他们两个在背后搞鬼,估摸着这场战事会暂停一阵子,供双方休养生息。就是不知道契机是什么。”
“是。”
王二麻子看着有些鬼祟的进了颜宅的内宅,小菊远远的盯着,实在觉得他有些上不得台面。
齐娘子转动轮椅笑道:“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用处。你可别小看了人家。”
果然,王二麻子给顾琰带来了一个极好的消息,孙忆目前已经定亲了,而且是高门。可是,孙忆她还另有一个青梅竹马。这原本也没什么,就算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时代,也还是有人有个过去的。不然哪来那么多流传千古的情诗。那里头写给妻妾的是少数,写个情人的或者说写个yy的情人的占七成以上。
可要命的是,孙家没有主母,妾室当家,也就是说孙忆从小死了娘,没什么人教导。而孙家的内宅管理得也就不如其他大户人家严格。在孙忆十四那年,也就是前年,她曾经打过胎。
顾琰看着王二麻子,“有证据可别是捕风捉影的。”
“要说完全凿实的证据小的的确拿不出来,这种事情时过境迁的也难以找到证据。就算能证明她的贴身丫鬟偷着买过打胎药,可她们就说是那丫鬟自用就可以了。可这事儿是从孙家下人和那个j夫也就是孙偏将养子两边传出来过。听说是孙家嫌弃那个养子门第不高,他们养兄妹二人从小一处长大,这步就珠胎暗结了。孙家姑娘定亲,那养子还喝醉了说是多妻之仇,说孙姑娘孩子都替他怀过。不过,从那以后,就没人看到过他了。当场听到的人也都不见了。”
这么说是真的了。
“好,让你的弟兄把消息走漏出去,别留下什么跟咱们有关的痕迹。呃,你做之前去问问赵善发怎么操作最好。”
“小的明白了。”
七日后,孙忆与继母,或许不该叫继母,那是小妾扶正的,真正的大户人家是不承认那是当家主母的。总之就是孙家如今所谓的夫人与大小姐去柳城最大的庙里上香,在厢房歇息的时候遇上意外,厢房的一堵墙塌了。旁边休息的人本来是靠在墙上的,惊吓中抓住了墙这边孙忆的袖子,还不小心刺啦一声撕开了。然后被人看到本该有守宫砂的地方被什么东西灼烫过,只剩下带了疤痕。
孙家人自然是恼怒不已,可对方立即就赔礼道歉了。而且看穿着打扮也是不俗,自然不能随意发落。这样一来,在场的另一家人自然就看到了孙忆胳膊上的疤痕。这个消息就不胫而走了。
要说守宫砂是因为不小心灼烫过,所以看不到了也不是说不过去。可是多少还是牵强了一些。高大夫说有药物用好了或许可以哄骗住经验不甚丰富的新郎官。如果是那样,倒也就掩饰过去了。可是出了这么一桩意外,消息传开了。不用人推波助澜,都会冒出不少恶意的推测来。
事情发生过,多少会留下一些蛛丝马迹。孙忆和养兄的事情慢慢的也就被扒出来了。两人还有过孩子的事儿最后也传开。在这件事上,三姑六婆都有当金牌编剧的本事。很快如火如荼的推演出一出很精彩的折子戏来。到后来连那养兄连同身遭一些人无故失踪的事儿也被挖掘出来。
从头到尾,顾琰这边所做的也就是上香那一日的事情罢了。那撕下孙忆袖子的便是绣坊里很优秀的一个绣娘。她指缝间准备了薄薄的刀片,在碰到的一瞬间就割开了孙忆袖子的接口,然后再用力一撕,就足够了。这样不管孙忆穿了多好料子的衣服,也逃不开断袖的命运。那绣娘是已经定亲即将出阁的,不几日就远嫁他乡了。而那堵墙,则是王二麻子等人早早潜入动了手脚的。只需要确定孙家定了哪间厢房,然后将隔壁定下就够了。所有在人前露了脸的参与人员如今都已经在三百里之外,除了远嫁的,还有拿了银子回乡的。孙家就是想找也找不到。
而且,谁能说这件事就是人家故意搞出来的呢。明明是你们自己身上没有擦干净,禁不起人探查啊。事情的结局是孙忆被人退婚,名声扫地。然后孙偏将家以妾代妻出了这么大的家丑,遭人鄙视。更加的没人愿意和孙家往来。孙忆下半生,自然只能在家庙里度过了。孙家本就不好的名声雪上加霜。听说这事儿都引起了孙家本家的不满,责令孙偏将立即娶一房正经夫人。
此事过后,赵善发、王二麻子等人自然是又领到了一笔丰厚赏银。赵善发交代王二麻子等人不要太显眼了,把银子攒起来,青楼那些地方少去些。不然,很容易露了行迹。那样,东家也就不会再让他们办事儿了。他在这伙人里头还是比较有威望的,王二麻子等人也听劝。一则不想以后再没这等好事,二则也是不想给顾琰惹事儿。
穷人乍富是很容易露出暴发户嘴脸,顾琰见赵善发想得如此周到,事情也办得漂亮,对他愈发的倚重起来。
对这个结果,秦菀笑道:“嗯,孙忆自以为聪明绝顶,想害你屈辱死去,然后嫁祸给王家。却不料有眼不识泰山,那么点道行也想收拾你,结果把你给惹毛了,如今落得如此下场。”
顾琰笑笑,“是她多行不义必自毙。好了,我要去余味斋了,我请客,而且对方又是两个老太太,我得去恭候着。”
肖定远带着几个护院跟在顾琰的马车后头往余味斋而去,路王氏这回很下得去脸了,王大奶奶更加,倒是路老太君依然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王家是不敢跟孙家硬碰硬的,但是顾琰不但动了孙家的家将与亲戚,甚至孙家大小姐都被她不动声色的就收拾了。虽然一点痕迹没露,而且是孙家大小姐自取灭亡,但是时间间隔这么短,多想想还是能想到的。
而且,顾琰分明就不怕别人想到,她只要没有留下一丁点痕迹就够了。这样,那些说情的人的面子她也算顾及了,又让世人知道是她在惩治孙家大小姐。这个女子的处事,实在是不符合当下对女子的要求。不过想想给自己改了姓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儿她都干得出来,旁的也就不出奇了。但是,撑门立户还非得这样的女子才行。所以,王家上下都觉得这小女子不好惹,当初他们贸然惹到她是非常不智的。尤其她当时还一意低调,如今变得如此不顾世人眼光,恣意行事他们王家是出了一份力的。
席间,顾琰言笑晏晏的说着余味斋斋菜的好处,她是吃货,又学过医,厨艺也很是精湛,再加上王家人也是医药世家,双方说起这样的话题简直可以滔滔不绝,开个电视讲坛。而且她点的菜顾及了两位老太太的牙口,也顾及了王大奶奶这个年纪对于美容养颜的需求,当然更没有忘记照顾自己的口味,彼此吃得都是很满意的。
但是,王家人显然不是来和她交流养生食道的,不得已跟着她的步调打了半天太极。终于,都吃到七分饱了,得说正事儿了。
路老太君先开口了,“颜丫头,老婆子要跟你说一声抱歉啊。要不是我开那一场赏菊宴,也不会引来你拿一场祸事了。”
顾琰摆摆手,“老太君,不用、不用。人家是看准了我与王家有些龃龉,故意的要让我们两家不对付。怎么能怪您老人家呢说起来本该晚辈再登门拜见的,只是那个地方,我现在还有些心理阴影。想到这里的素菜很是不错,所以才劳动二位老太太与王大奶奶移步来此。”
原本就是王家要上门探望,顾琰没在家候着,是约在了外面已经是谦逊的表现了。她这番解释就更是给足了王家的面子。当然,这一切还建立在顾琰年岁虽然轻,后台却十分厚重的前提下。不然,她再谦逊王家也只当她是自家招招手就叫上门的了。但是如今,他们不敢这么想了。孙家吃了这么大的亏,却依然拿顾琰没有办法,他们王家又哪里能再当她是寻常十五岁的小姑娘了。
所以,王家如今是真心想和她和解了。顾琰对这些是心知肚明,不过不管怎样她还是按照她的原则处事。别人的评价发生了变化她是掌控不了的。
160 和亲
眼看要说到正题,路老太君道:“小丫头,老婆子后日便离开,你如果想问些顾大姑的旧事,不妨明日到王家来。老婆子就先走一步了,今日多谢你的款待”
顾琰和路王氏、王大奶奶都赶紧起身相送,路老太君摆摆手,“你们谈吧,老婆子回去了。”
三人将路老太君送出门才回来,桌上已经清理干净。顾琰包的是一间套间,便在客厅里坐着说话。
路王氏开口道:“颜姑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之前是王家多有得罪。”
王大奶奶适时倒了一杯茶递过来,“颜姑娘,请喝茶”
顾琰一愣,端茶认错王家这回可真是诚意十足啊。这是正式为之前告她无照行医的事赔罪了。是因为她对孙家的四个人下手狠辣,所以王家才如此吧。唉,说到底还是权势压服人。王家之前认为可以将她当蝼蚁一般碾死,所以肆无忌惮。但是现在发现她背后靠山比他们硬多了,立即就完全放下了身段,倒是能屈能伸的很。
顾琰提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王大奶奶,咱们各自饮一杯吧,以前那些小事就都不要计较了。”
王大奶奶其实也不想端茶给顾琰,闻言看一眼路王氏,见后者微微颔首,便道:“好”
两只茶杯对碰了一下,然后各自饮尽。顾琰这个态度,王家的两人也比较能接受。毕竟都是顺风顺水,在自己的小圈子里甚少向人低头的人。而顾琰则不需要这些无畏的排场。比起赚银子做成事情这些都是那个浮云。只不过,“从前的事儿今日就都过去了。不过以后的事情,二位可以代表王家全权做主么”
说起来路王氏只是几十年前就嫁了的王家女,再有威信也是外人了。王大奶奶是王家人,可是能不能全权做主不好说。所以,顾琰的这个问题让她们二人都有些讪讪的。而且,王家虽然肯向顾琰低头,这是形势更是权势所迫。她们的打算还是用利益来拉拢她,而不是将她放到在医药这一领域可以平起平坐一同制定规则的对手的高度。
“既然如此,饭也吃了,茶也喝了,咱们今日不如就到这儿了”顾琰笑道。这个样子就没有什么好谈的了,无谓再浪费时间。王家可不要真以为边城医药界的这片天真是他们王家的了。他们背后是齐王,顾琰其实隐隐也猜到了。不然齐王不会对王家垄断医药的事儿不闻不问。但是之前方子墨怀疑齐王和废太子有所勾结,而现在欧允怕是正殚精竭虑在查这一件事。自己误打误撞在这一块撕开了一个小口子,自然不会就此退却。
王家,还有许多人都将顾琰当做了晋王那边的人。这不奇怪,她之前同晋王传过那么多绯闻。而且她最亲近的兄长顾珉就是不折不扣的晋王追随者。
“路老夫人,王大奶奶,我先告辞了。”
门刚关上,王大奶奶恼怒的道:“牝鸡司晨”
“你这是说谁”路王氏轻声问道。却令王大奶奶猛地一惊,她怎么忘了,这位姑姑当年做下的事可比如今的顾琰还要过界得多了。
路王氏叹口气,“是了,我毕竟是泼出去的水,有些事还是得你公公来谈比较合适。”眼底不掩对王大奶奶这个侄儿媳妇的失望。一次二次三次都是她代表王家出面和顾琰谈的,可是第一次她自矜自傲,完全没有看明白顾琰是个什么样的人。经她公公提点,第二次虽然不再轻慢,但依然没把对方当回事。这第三次,唉,连牝鸡司晨的话都说出来了。她其实就是个只能相夫教子的,却又偏偏没有自知之明想要插手生意上的事揽权。王家是对有做生意手腕的女人比较重视,从前都是别人看在王家的名字上给她面子,她还真当自己个能独当一面不成。还不如乖乖在家呆着或者像雷夫人那样认真做个传话筒呢。
次日,顾琰果真去了王家见路老太君,后者笑着和她说起顾大姑当年的一些事。
“当年顾姐姐本可以成为皇妃,只是她自己拒绝了。而先皇碍于种种原因也没有强迫她。”
顾琰能明白,祖姑婆是不想成为一个点缀盛世的花瓶。而且当时的后宫怕是波谲云诡,她不想陷进去。那样搞不好连学班昭借着伺候太后避开赵氏姐妹都不可得,青春韶华白白的折损在宫中。当年的顾家的确是很风光啊,竟不需逼迫嫡长女以身侍君,依然能富贵绵长手握重权。一来是祖姑婆当年名声赫赫,二来还是因为当时顾家的男丁争气,所以根本不屑于为外戚与色供之家。
如今的顾家,太夫人却是一心拿孙女媚上,这下坡路走得可真是够快的。顾琰没有发觉,在这种时候,她心底其实还是把自己当成顾家后人在惋惜的。
一老一少说了很久,顾琰才恭敬的谢过路老太君离开。
“老太君,明日晚辈怕就不方便来送行了,就在这里给您道别了。”她和王家说到底以后还是不对盘的,毕竟矛盾有些不可调和。那就不好老往王家跑了。
“嗯,这里不是我的地方,如果你以后经过涞源城,欢迎到路家做客。”
“好的。”
路老太君离开后,路王氏也带着的王大奶奶回了盐城,和兄弟面谈怎么应对顾琰的乐善堂在柳城的作为。暂时的看法是,顾琰现在手头没有足够的银子,也没有更多的人,三五年里成不了大气候。可是,如果有人给她注入资金和人力,那就不可小觑了。乐善堂这一年也算是打下不错的基础了。可是那小丫头显然软硬都不吃,威逼他们逼不了她,利诱也无效。
王老爷子沉吟了一阵,“我想一想,再问一问上边的意思。”这么个小丫头,能弄死当然是最好的了。可是齐王殿下之前不准孙家对她下毒手,现在也不会同意自家动手的。而且,她经历了赏菊宴的事,身边如今警戒力量却也不少,不是那么好动的了。
剩下的日子,顾琰依然是和秦菀一处消磨着,然后看着账本上日渐增加的银子乐呵。虽然她衣食住行的要求都满足了,但是这数据的变化也很能带来满足感就是了。至于王家担心的有人给她注入资金和人力的事,根本就没有发生。
晋王想的根本就不是在边城做什么动作来制衡齐王,他要的是边关安宁,所以不会贸然插手。他需要做的便是守好京畿,掌控住文官以及京畿大营还有五城兵马司的人马。齐王你手头有十几万大军又如何,不敢放开这支军队就不能回京。只要京中大事定了,自然可以名正言顺的不让你带人回来。届时即便是奔丧,也只许你带两千人马上路你又能怎样京城的门户守好了,届时只让你带十名亲兵进城。
而欧允他根本不想顾琰卷进这些事里,更不想被老头子知道他与她明面上虽然疏远了,但暗地里却是比从前亲近了。所以他更不会在银钱和人力上支持她。王家也就暂时把顾琰的小打小闹看在眼底,没有其他动作。
不过,顾琰顺心如意的日子没过多久,就在准备熬制腊八粥的时候,一个消息传来,让她兴致勃勃挑选腊八粥材料的心情陡地一沉。
镇西军和西陵大军要停战了
顾琰当然不是战争狂人,巴望着这场已经持续了差不多两年的战事继续打下去,打得双方兵力削减,国库空虚,男丁不足,女子难嫁才好。而是,据说停战的协议上有一条草案和亲不是西陵要求天朝宗室女子和亲,而是西陵公主要招赘驸马。这个人选赫然便是欧允
传说中鬼面小将在战场上曾经脱下过面具,引得西陵公主一见倾心,还派人过来掳人。那件事后来没什么下文了,顾琰只当是讹误。没想到这会儿以这样的方式接续上前篇了。
只是,招赘这不现实吧且不说皇帝肯定舍不得爱子给人当上门女婿,且还是去的敌国。就单说废太子对西陵政局莫名的影响力,且他人还在西陵,这事儿也不能成。要说世上最恨欧允的人,废太子认了第二绝对没有人敢认第一。招赘是肯定不成的了,但是西陵公主嫁过来却非常可能。毕竟这样可以结束战事,至少是暂时结束。那皇帝再偏爱这个私生子,也是会以大局为重的。合着他年过弱冠不娶,最后是为了和亲准备的啊
次日一朝,中军大帐里,齐王对欧允道:“小允,这么大的事,大皇兄也不能不上报父皇,请你见谅。”
见谅个屁,分明就是你和废太子、西陵王商量好的。要借此让双方大军休养生息,然后把自己弄走。回头不管是把自己弄去西陵,呃,这个不大可能。老头子不会让他去敌国为人质,多半是让他回京城迎娶西陵公主。但是这样一来,他就完全从这个战局脱离了。他们是已经察觉了自己在查他们暗地里勾结的事了吧。
欧允看一眼齐王,“随便你”说完转身就出了大帐。
“小爷”何山看他面色不善,赶紧凑了上来,“消息已经在柳城都传开了。”琰姑娘多半已经听说了。
“回柳城。”欧允翻身上马,准备带着自己的人离开军营。
“云校尉”走出军营一段路,有人招呼了一声。
欧允停下马,“方军师,有事”最开始的消息还是姓方的给他的,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一直查不到那两方勾结的证据,想必他也是很郁闷的。
“你要离开”方子墨是刚从后军过来,正好遇见了。想想说几句话被齐王知道也无妨,便走了过来。
“是。”
“那岂不是如了别人的意。”
“我此时留在军中也没什么用。这件事从提出到定下来还会有一段时日,我不趁机想办法,难道真的接收那个蛮女啊”欧允现在窝火得很,可这样的事情又不能跟普通民众去说他不肯。而且如果真的能停战,老头子再偏爱他也会让他娶了那个蛮女的吧。大不了给他再娶个两头大的正室,不让西陵公主生下儿子罢了。当然,那正室还九成九不会是顾琰。
方子墨也觉得此时拿和亲作为停战休整的理由,而且对象还是欧允,颇有几分神来之笔的意味。
耳边传来聂山嗫唇吹出的低低的鸟鸣声,他拱拱手,“要恭喜云校尉了,做西陵驸马爷也是很不错的。至少,西陵公主没有一个锅必须只能配一个盖子的说辞。”
欧允冷哼一声,黑着脸打马离开。真是想不到,有朝一日他居然要跟这个姓方的合作对付自家兄弟。
聂山上前来,“军师,方才有几个可疑的人靠近。”
“嗯。”
“就让这个云校尉去做西陵驸马不好么”自家军师说尊重琰姑娘的选择,不会做出死缠烂打的事来。可是如果云校尉自己另娶,那就怪不得军师趁虚而入了吧。他都没想通,琰姑娘怎么会选这个骄纵的家伙放弃了自家睿智的军师的。
“好倒是好,可是时机不对啊。”从个人的角度来说,他自然是乐意欧允和亲去的。可是,从大局出发,怎么都不能让他这个时候被废太子和大皇子踢出局去。
欧允骑马回到家中,丢下马鞭就进了后院,他也不翻墙了,指着围墙道:“在这给我开道门”
何山傻眼,“现在”
“对,现在、立刻、马上”闹出这回事,他也不怕老爷子说他亲近顾琰了。老头子总不能让他明知道心上人死在亲爹手上,还逼着他去和亲吧。做了小半年的戏,半年啊,就见了一面,居然等来这样的结果。反正老头子估计也没有真的被骗过,只是看他知道好歹,暂时收手而已。
暗卫都是哪里需要哪里搬的,什么都要学,然后各有精通。在墙上打洞而已嘛,小意思,旁</br></br>
望族毒女第6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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