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人员查询到了阮慕斯父亲的名字——阮义甫,查到了阮义甫被葬在南山脚下的“梦归故里”的区域。
他开车过去,停好车后,终于看到了不远处墓碑前面阮慕斯和叶璞的身影。
阮慕斯穿着他的一身黑色羽绒服,看起来很小,叶璞一身呢子大衣,正弯腰向墓碑前倒酒。
阮慕斯似有所感应,忽然回头,看到站在入口的他,歪了下脑袋,朝他摆手。
乔子执心里被她瞒着的气,顿时散了。
阮慕斯眼睛很红,哭过了。她身上有烧过纸钱的灰烬的味道,在焚烧区给父亲送过纸钱了。膝盖和脑门都有些灰,像是送纸钱时跪下磕头弄的。
叶璞眼睛也有些红,估计也哭过了。
乔子执捧着花,放到墓碑前,礼貌而郑重地鞠躬。
直起身后,凝视墓碑上的阮慕斯父亲的照片。
他第一次见她父亲,她父亲很帅,五官端正大气,眉眼里还有些冷酷,阮慕斯长得很像他父亲。
乔子执回头轻抹了下阮慕斯额头的灰,“你说过你父亲很酷,比我还酷,确实。”
阮慕斯被逗笑了,“是吧。”
叶璞拍乔子执的后背,“既然来了,跪下磕三个头吧。来,叫爸爸。”
阮慕斯:“……”
乔子执颔首,就要跪下,阮慕斯忙拉住他,“哎别……我爸脾气可大了,你冷静点儿,别乱叫。”
叶璞笑,“我在这儿呢,你爸还能怪他么,要怪就怪我。”
阮慕斯急了,“老师你别闹,我,这,你们不能骗我爸啊,还没到他叫爸爸的程度呢。”
乔子执闻言直起身,揉了揉她脑袋,“那就等程度到了再说。”
今天晴空万里,墓地亦没风,天气微凉,但不冷,三人就站在墓碑前,聊天给阮慕斯的父亲听。
阮慕斯父亲毕竟已经去世多年,气氛便没有那么凝重,叶璞跟老朋友絮絮叨叨,“你闺女现在发展得还不错,有你的基因,但是比你强,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了,书粉比你那时候多多了。旁边这位年轻人叫乔子执,是你闺女的朋友,我和苗红把过关了,人品不错,你可以放心。”
阮慕斯抬眼看乔子执,乔子执也垂眉看她,俩人互相弯了弯嘴角。
乔子执对阮慕斯的父亲说:“阮叔叔好,我叫乔子执,是慕斯的朋友,很感谢你培养出了一个这样优秀的她。她以后的人生很长,会遇到挫折和变故,您可以放心,我会一直陪在她身边。”
他承诺,他鞠躬,郑重又庄严,对一个已逝之人的承诺,逾千金。
阮慕斯想了想,对乔子执和叶璞说:“我有话想跟我爸说,小师父,你带老师先回车里吧,我一会儿去找你们。”
“好,”乔子执给阮慕斯系扣,戴帽子,“别冻着,你聊吧。”
阮慕斯蹲坐在墓碑前,等风吹,等风停,好一会儿,她缓缓地说:“他叫乔子执,我每次跟你提的人,就是他。其实我打算我写完这个剧本,和他重新在一起后,再带他来正式见你的。”
“可是你看,这么重要的日子,我没跟他说,他自己找来的,他都没有生气,没有责怪我,像不像你?你原来也好宠我的。”
“我还记得我不小心把你手稿点着烧了的那次,你气得脸都黑了,好像下一刻就要抓我脚腕把我倒过来拎着打了,但是你最终也没跟我生气,只是很认真地跟我说,希望我以后不要再玩火了,晚上还给我买了只叫花鸡……你看我多听话,我到现在都不会做饭,就是怕火。”
“爸,”阮慕斯哽咽,停顿了好久,才继续开口,“这么久,我一直当作你在旅行,在很远的地方旅行,你看到了你想要看的世界,你挥别了你不想过的日子……我不恨你,我希望你在远方过得自由自在。但是,我好想你,想你抱抱我,想你叫我的名字。”
眼泪落在衣服上,阮慕斯脸垂在腿上,将一年一次的疯狂想念,诉说给父亲听。
乔子执和叶璞坐在车里,远远地看着那个对父亲撒娇和哭的姑娘,他深呼吸,心疼得紧。
叶璞叹道:“我看着慕斯长大的,她特别特别崇拜她爸,也很黏她爸。她爸去世的时候,她恨死她妈了,变得很叛逆,没办法,青春期的孩子不知道该用什么方法去表达情绪,不管是难过还是愤怒还是恨意,最终都变成了不听话。她不回家,跟她同学逃课,喝酒,还染头发。她就差一点儿啊,差一点儿就走偏了,后来我跟她师母把她接到我们家,给她用不同方法给她讲道理,用了好长时间,终于把原来的她找回来了。”
乔子执点头说:“听她讲过一点,她很依赖您和师母。”
“不行不行了,有了男朋友就忘了我和她师母了,”叶璞笑说,“现在这臭丫头眼里就剩她小师父了。”
乔子执轻笑,“是吗。”
“可不是么,她眼里有你的时候笑容才灿烂,你看她最近,笑容多灿烂。”
乔子执远望着墓地里那个肩膀还在抽泣耸动的小姑娘,心里又软又疼,推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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