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姝:“……”
这边, 纪氏由阮嬷嬷扶着回了沉香院。
方才太医院的人已经过来给轩哥儿看过,好在是无事。可纪氏想到郡主方才那意有所指的话,还是有些喘不上气来。
阮嬷嬷忙捧了茶水上前:“太太, 您可不能倒啊。您膝下还有二少爷,您难道不想想二少爷吗?”
纪氏神色不安的看着阮嬷嬷:“嬷嬷,你和我说句实话, 你觉得此事当真是那孽障做的?”
阮嬷嬷眉头微蹙, 迟疑了下, 开口道:“太太,您也是知道大姑娘的,她自幼就争强好胜,且不说往日里她和表姑娘的嫌隙,就如今她在祁王府,过的那样的日子,心中如何能不迁怒到表姑娘身上。”
“您想想,之前为了阻拦表姑娘进门,她多么费尽心机,做了多少糊涂事。而现在,她成了祁王府的二少夫人,手中也有了堪用之人,不至于和未出阁那会儿一样,被您束缚着。”
阮嬷嬷的话让纪氏的脸色更难看了。
可忠言逆耳,阮嬷嬷侍奉太太身边多年,这个时候,又岂能哄骗太太高兴。
若真是大姑娘做的,太太也该有个心理准备的。
“太太,这前些日子大姑娘更是想撮合明家姑娘和二少爷,还不就是想让二少爷取代世子爷。奴婢想想也不由心惊。可若真的轩哥儿有个什么不好,世子爷如何能不伤心。虽不说一定会就此颓败下去,可肯定也是伤心至极。”
“何况,大姑娘口口声声说您往日的恭顺,周全,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可只有奴婢和您知道,太太您问心无愧。可大姑娘不相信,生出不该有的心思,奴婢也不觉诧异。”
纪氏从未感觉手心像现在这样冰凉过。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该信谁。
可心中巨大的不安,莫名的惶恐却是让她愈发害怕了。
“嬷嬷,我怎就生了这样的孽障?若真是她背后主使,我可怎么办?她之前做的那些糊涂事,殿下和老爷不至于迁怒到我头上。可这次,可是谋、害子嗣,我又怎么可能安然无事?”
话音刚落,纪氏感觉自己后背一阵凉飕飕的。
阮嬷嬷安慰道:“太太,殿下和老爷不是不讲理的人,大姑娘做的恶,又如何能怪到您头上。这好在是这些年,您对世子爷嘘寒问暖,对轩哥儿也是,从未有过任何自己的小心思。二少爷更是,知道避让,从不和世子爷相争。便是冲着这个,世子爷也会替您求情的。”
纪氏不由哭了起来。
是啊,殿下和老爷不会因此苛责自己,世子爷也是好孩子,不会让自己那样难堪。
可也正因此如此,她哪里还有颜面去面对众人。
都是她的错,是她没教导好那孽障!
没等纪氏开口,阮嬷嬷如何不知她的愧疚,她急急道:“太太,您万不能这样想。您嫁给国公爷这么些年,若不是您执掌中馈,细心料理府中之事,如何能有阖府的安宁。这个时候,您怎能想着逃避。确实,您大可以往庵堂一辈子青灯常伴,可老爷呢?老爷这个岁数了,难道还能再娶不成?何况,老爷这些年和您也算是相敬如宾,谢家也没有纳妾的先例,您当真舍得老爷这般?”
“还有世子爷,这些年虽称您一声太太,可奴婢如何看不出来,世子爷对您的敬重,不是假的。您这么一走,不是让谢家整个都乱了。”
纪氏动容,不由拿了帕子掩面就哭了起来。
阮嬷嬷暗暗叹息一声:“太太,我们也别先自己吓唬自己。这说不准,也只是个巧合。”
很快到了第二天
因为轩哥儿的事情,昨个儿谢元姝几乎一夜都没睡着。
芷东看她这样,如何不知她是在后怕。
其实芷东又何尝不怕,这轩哥儿若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府中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
等谢元姝简单的用了些早膳,便丫鬟进来回禀,“郡主,卢家公子差人送了些南方的话本。”
太子大婚已过,而她的婚事,施家卢家靖南王府愈发牟了劲儿。
“就放在那里吧。”谢元姝懒懒道。
那丫鬟把话本交给了芷东,又缓缓回禀道:“公子还送了请帖来,说是要在京郊一处庄园中举行品茗宴,想邀郡主前去。”
谢元姝本是不想去的,可想到做戏也得做足,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告诉他,那日我若是有时间的话,会去的。”
而此时的卢家父子,因为求娶谢元姝之事,有了些争执。
虽皇上有心让他求娶郡主,可不管是施家,还是靖南王世子爷,不到最后一刻,谁又敢说自己能抱得美人归。
想到凤阳大长公主格外宠着郡主,几乎是当眼珠子捧着,卢潜便和父亲商量,不如他在京城买了宅子,说是要在京城小住个两三年。
这样,也算是求娶郡主的筹码了。
凤阳大长公主必定是想让郡主承欢膝下几年的。
卢管却是有些觉得不妥,“你这孩子,这京城可不比两广,正所谓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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