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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媳第14部分阅读

    长媳 作者:肉书屋
    自己的爹娘,她不是真要绝望了吧?可现在又不能过去,也不知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
    楚乔烟很想对这件事淡然处之,只是觉得尹夏太可怜,想起尹夏哭着求她成全她的模样,楚乔烟就觉得心酸。
    两人无话,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声,不禁抬头望去,竟是尹凉抱着尹夏朝这边来了。
    那尹夏还不能下地走路,又大哭了一场,半昏半睡。尹凉抱着她也是一脸焦急,后面跟着一众丫头婆子,楚乔烟见状,连忙吩咐金玉,“派个小厮去请大夫来。”
    尹凉瞧见楚乔烟,便喊道:“先送去静园吧。”
    楚乔烟点点头,尹夏却突然开口哭道:“大哥哥,别送我去静园,就让我自生自灭的好……”
    楚乔烟心头一酸,低声安慰道:“没事儿,你也知道老太太疼你,你就不怕老太太伤心?”
    尹夏哭道:“我如今已经伤了老太太的心,哪里还有脸活着,嫂子,我真的不想去静园,我不想自己污秽的身子玷污了你和大哥哥的静园。就送我去下人房里吧,我今天才知道,原来咬舌也能自尽……”
    “休得再说!”楚乔烟冷声打断,回头对尹凉低声道,“送到客房那边去,不能刺激她了。”
    众人便匆匆赶去客房,至于如何请医用药不提,且说老太太院子里的情况。
    尹凉弄走尹夏后,三老爷也没忌讳了,什么话都说了出来,“若是说尹夏不是你从外面抱回来的,她到底是谁的?”
    三太太早哭得眼睛红肿,却坚持道:“她明明就是你的女儿!”
    三老爷冷笑道:“怕是你和谁弄出来的吧?”
    老太太听了更是来气,一瞪眼就昏迷过去了。大太太、大老爷连忙跑过来围着老太太,大老爷扭头训斥道:“你们是要气死老太太才甘心么?如今老太太昏迷过去,你还说什么?”
    三老爷不服,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也不怕大老爷,冷笑道:“以前我就怀疑了,她就算没有嫁给我也是你的表姨妹子,嫁了我你们就都护着她,任她所做作为。现在我根本不用怀疑,如果你们是清白的,何苦这么护着她!”
    这话说得大太太脸色刷的一片苍白,冷冷盯着三老爷道:“简直就是混蛋,夏姐儿却是不是三太太生的,她是……”
    说到这里,见三太太脸色也苍白如灰,眼神更是惊恐,唯恐大太太把话说出来。好在大太太打住了,那边三老爷冷哼一声,“说不出来了吧?她到底是谁的?”
    大老爷无奈地摆摆手示意大太太不要说了,大太太叹口气深深望了三太太一眼,同大老爷扶着老太太去软榻上躺着。
    因这事儿闹得厉害,老太太屋里的琥珀觉得不对劲,一开始就把下面的人都撵出去了,院子里没人,大太太只好自己出来叫人去请大夫。
    三老爷气也撒完了,只等着老太太醒来好处置三太太,反正他是一心要休离了三太太。
    三太太也只是哭,满腹的委屈心酸,想到自己这些年的忍让,想到三老爷的作为,真正个后悔了当初的选择,只是那时候,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这些事原来只有大太太知道的,几年前三老爷和三太太也闹过一场,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三太太只好如实告知老太太。
    这原是多年前的一笔风流帐,那时三太太尚且只有十三四岁,尹家太老爷还在世,尹家也比如今更风光。而三太太娘家却渐渐的落败了,一年,三太太来尹家,不巧遇见了三老爷。如今三老爷依旧是一等风流人物,生的面如冠玉,年轻时更是无法想象的。
    三太太一见倾心,三老爷却不知她的身份,两人暗地里有了来往,自然也做了不该做的事儿。后来三太太身份表明了,三老爷就有一种上当受骗的感觉,在大老爷和大太太的逼问下,只得赢取了三太太。
    且说三太太,那时年纪小,身体发育不齐全,又常与三老爷厮混暖帐中,也不知是先天的还是后天造成的,总之三太太一直没有身孕。赶巧的是,他们成亲不久,三老爷看上了三太太的陪嫁丫鬟,那时三太太心高气傲的,怎么容得了这件事?可当她知道的时候,那丫头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三太太怕自己年纪小没有那么容易生产,就暗地里说自己怀孕了,找个理由把丫头打发出去,找人养在外面,等生了孩子就说是自己生的。那时候,三老爷哪里会想到面上天真可爱的女子,会背着他算计人呢?
    至于,那个丫头,在生下孩子后,三太太就找人解决了。这也是三太太不敢说出真相的原因,人命官司,她也怕死。虽说这件事已经死无对证,也无从可查,三太太却也不敢说出来。
    后来,尹夏慢慢长大,越来越长得像她的生母,特别是鼻子往下,嘴巴和下巴简直一模一样。三太太本来就心虚,晚上睡觉也不安生,再有个长得和冤死丫头那么像的人在身边,她如何过日子?便找了借口把尹夏送出去养着了。
    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一心想家和万事兴的老太太自然也不愿多事,也暗暗地把这件事封起来。三老爷一生女人何其多,曾几时能想起多年前那个陪嫁丫鬟?加上三太太隐瞒的紧,他更是无从而知了。
    大夫诊过脉,拿一个鼻烟瓶在老太太鼻子下嗅嗅,一个喷嚏,老太太醒了过来。众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大太太送大夫出去,这才回到屋子里,老太太正和大老爷说话:“……你且下去告诉老三,如果她要逼死我,就休离了三媳妇儿,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有多少孝心在里面?至于四丫头,我一个老婆子也不忌讳什么了,以后就住在我这院子里吧!”
    大老爷应诺,示意大太太照顾老太太,才去外间找三老爷。
    三太太已经没哭了,也想通了,见大老爷出来,便道:“大哥告诉老太太吧,这休书我接了就是,原本我就配不上尹家的,何苦丢人现眼地呆在这里招人嫌弃。”
    三老爷闻言,冷哼一声。
    大老爷也没答应她,只朝三老爷道:“老太太的意思是,不同意你们休离。”
    三老爷一听,顿时瞪大眼睛,大老爷接着道:“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下人看笑话也看够了,你们还要怎么闹腾?倘若不认尹夏是你们的孩子,交给老太太养着就是。”
    三老爷气得咬牙,只如今他也是官场上的人,上面的又重视孝道。倘若传出他不孝的话来,对仕途影响极大。想到这一层,三老爷只好将满腹不满吞进肚子里,一甩衣袖走了。
    虽然没有休离,三太太也心灰意冷到极点,想到十多年的夫妻,原来还是没有一点儿感情在里面。她也不管大太太和大老爷,懵懵懂懂地从老太太院子里出来,一路失魂落魄地回到东府去。
    自此以后,三老爷与三太太完全形同陌路,两人之间也不再多说一句话,三老爷也不再踏进正屋一步,只轮换着去几位妾室的房里,极尽风流快活。
    事后,老太太下了封口令,叫府里的人不许再议论这件事,倘若传出一丁点儿这样的话儿来,无论是谁,只要查出来,就一家大小一并都撵出去。
    大伙儿都知道老太太的脾气,说出来的话从来没有不作数的,倒也不敢再谈论这件事。只是前面司马处有个三十多岁的男人,一日回到家忍不住朝自己的老婆说了这件事。他又喝了酒,醉醺醺的,也没留意到他老婆的表情,更没有发现她老婆流了一夜的眼泪。
    三房之事在此不提,只说尹凉和楚乔烟,这几日楚乔烟的事儿也多,一边要安排尹夏住进老太太院子,一边要处理桂花巷宅子的事儿,一边又安排了房妈妈入府的差事,那边房妈妈手头上的事儿没有交接完毕,每日里都有一两件事儿要楚乔烟定夺。再有钦哥儿和宝哥儿请老师的事儿,哪里有时间与尹凉谈情说爱。
    尹凉急得不行,他没多少时间了,外面关于东宫通缉犯的事儿再度吵得沸沸扬扬,有些劫匪歹徒冒充的不在少数,事情抓紧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楚乔烟心里也搁着这件事儿,生怕尹凉有个意外,但那天又说了自己相信尹凉的话,便不好再提。
    这一天,楚乔烟稍稍有些安省,尹凉见了,还没用晚饭,就缠着楚乔烟,寸步不离的。楚乔烟也猜到了他的心思,只当没有发现,和他同桌吃饭,卸了妆梳洗完毕就上床去睡觉。
    尹凉见她一上床就闭上眼睡了,心里有些不忍,到底是规规矩矩地躺着,只抱着娇软的身子,再没有别的动作。
    楚乔烟怎么睡得着呢?放在腰上的手掌虽然隔着一层衣裳,却灼热得叫人无法忽视。虽然活的岁数不小,对男女之事还是有些害怕的。对,楚乔烟就是害怕,都说女人第一次很疼,而她对疼很敏感。
    说出来还真是可笑,楚乔烟也不知是不是自己心里有障碍,总之,她又担心,又害怕的,根本没有睡意。
    半晌,耳畔传来匀称的呼吸,轻轻地吹着她颈部肌肤,像是尹凉已经睡着了。楚乔烟轻轻动了动,没有发现尹凉反应,才慢慢地翻了个身。尹凉还是没有醒,她有些窃喜,就如同偷了糖吃的孩子,捂着嘴偷偷笑了几声。
    楚乔烟一直有个习惯,夜里怕黑,总会留一盏不算明亮的灯。现在正好与尹凉面对面,在柔和的灯光下,第一次把尹凉看得这么清楚。也是第一次发现,尹凉睡着的样子很可爱,如孩子一般,嘟着嘴,好像做了不开心的梦。
    楚乔烟又捂着嘴吃吃笑了几声,那手也不知是何时就落到尹凉的脸上去了,指腹却传来光滑的感觉,皮肤貌似很不错!小小的惊讶了一下,何止不错呢,简直连毛细孔也看不到,一定是灯光不够亮的原因,楚乔烟羡慕死了。
    为了更进一步地确认,楚乔烟不知不觉就靠拢了他,长长的睫毛在脸上磨蹭着,酥麻的感觉如电流一般传遍全身。其实尹凉早就醒了,在楚乔烟翻身的时候,他就惊醒了。只是难得楚乔烟会面对面地看他,他不想破坏这一份宁静。而现在,他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渴望……
    怀里抱着香软的身子,鼻息下缭绕着香甜的幽香,嘴里呼出的热气从脸上拂过,天啊,这简直就是受罪,比待在烧开了的沸水里还叫人难受。尹凉真想打破这份宁静,更想把她不安分的手紧紧握在掌心之内!
    呼吸声越来越重,睡个觉也要这样吗?楚乔烟蹙着眉头,有些疑惑不解地盯着那张睡颜,贝齿习惯性地咬住食指尖。只是尹凉闭着眼,如果睁开眼瞧楚乔烟现在这副模样,只怕是要销魂而去。
    算了,管他怎么睡觉呢,楚乔烟突然有些犯困,翻个身准备睡觉,哪知自己的手不小心碰到了某个东西……
    “尹凉,你混蛋!”楚乔烟吼了一声,翻开被子就下床,尹凉拉都没拉住。
    尹凉简直要哭出来了,好端端的他动都不敢动,她怎么就生气了?再看楚乔烟羞红的俏脸,双手叉腰站在床边,嗔怪的眼神更叫尹凉想生气都不能够了。
    真羞死人了,怎么会碰到那里去?楚乔烟又气又恼的,更觉得尴尬,站着也不知接下来该做什么,想想刚才,她完全可以不用这么大反应的,只装着不知道不就得了。唉……现在怎么办?去丫头床上睡觉吧!
    楚乔烟拿定主意,就朝外间去了。尹凉还傻呆呆地没反应过来,直到耳边再无任何声响,确定楚乔烟已经睡下了,又过了半晌确定她睡着了才下床,轻手轻脚地走过来。
    因为这些天尹凉都住在静园正屋,外间丫头的床就空着了,今天白天金玉又把床上的被褥收去清洗,只留了个单薄的毯子。如今楚乔烟身上只裹着那张单薄的毯子,尹凉一瞧这样,心里就来了火气,差点儿就吼出来,她到底有没有脑子啊?这样不着凉才怪!
    不管心里多恼,也只是弯腰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回床上,自己才挨着她躺下去。这么一闹,尹凉更睡不着了,差不多是睁着眼熬到天蒙蒙亮,才要睡去,耳畔若有若无地传来一道似嗔似怪的声音:“……尹凉,你真是个笨蛋。”
    转过身,楚乔烟睁着一双亮晶晶的眼,看着眼前的俊颜,无声地笑了。笑得尹凉根本摸不着头脑,昨晚是混蛋,现在是笨蛋,还真是满腹困惑。看着他迷茫的样子,楚乔烟笑得更欢,忍不住发出清脆的“咯咯”声。
    尹凉摸摸下巴,跟着傻笑两声,问道:“我怎么笨蛋了?”
    楚乔烟只抿嘴摇头,却突然一个吻落到尹凉脸上,又快速地缩回去,翻了个身,捧腹大笑起来。
    尹凉足足愣了三秒钟,经过反复确认,才确定楚乔烟刚刚真的主动亲吻了他!激动,简直太激动了,他从不知道女子也可以这么主动的,那他是不是可以履行他那个办法了?
    还犹豫什么啊!尹凉双手圈住楚乔烟的腰,搬过她的身子,寻觅到渴望的泉源,深深浅浅地吻下去。
    灼热的手掌寻找到睡袍的系带,轻轻一拉,却突然多出一只手阻止了他接下来的动作。楚乔烟清眸弥漫上一层霞光,脸颊如同抹了胭脂般红的可爱,而那双樱唇,更红滴滴教人垂恋,“不行,一会儿就要起来了。”
    这个时候哪里还停得下来,尹凉只拿一双恳求的眼盯着她。
    “你看外面,都卯时的天儿了,总不能叫下人笑话我吧?”楚乔烟说着,俏皮地眨眨眼。
    那模样叫尹凉真是又爱又恨的,最后奄奄地趴在她身上,不满地嘀咕道:“真不该叫你当家!等我回来,一定要把这事解决了!”
    声音有些低,楚乔烟听得不真切,也没往心里去,笑道:“今天晚上吧,如果今天事儿不多,我不会上床就睡。”
    尹凉“哈”地笑了一声,听见外面有丫头走动的声音传来,只好暂时放过楚乔烟。但,事儿还是没有解决啊!
    楚乔烟红着脸不安好心地给他出主意:“你去净房吧。”
    “我一个人去怎么办?”
    “自己想办法,我也不知道!”说完,捂着嘴笑着下了床去,留下置身水深火热中的尹凉眼巴巴地望着她。
    第六十二章 通房丫头及二太太吃闷亏
    约莫一刻钟,回事的婆子管事才下去,只留下房妈妈和王妈妈两人。房妈妈是昨天进来的,暂且就住在静园正屋后面的罩房内,昨天下午在王妈妈的陪同下熟悉了尹家各处。又连夜同王妈妈一起找了几位各处的婆子作了一份名单。
    楚乔烟瞧见了,立刻对房妈妈另眼相看,倒不知房妈妈有如此见识。
    那名单罗列分明,从老太太院子一直到钦哥儿和宝哥儿身边的人员,都按照等级罗列出来,也都注明了各处丫头每月的月例,包括四级衣裳的数量和做衣裳的银两数额。楚乔烟一眼都看出端详来,往年做衣裳的银子以及丫头的月例似乎都超额了,比如这几个月的月例,那琴姑娘早就不在了,竟然还有她的名字!
    看出楚乔烟的疑惑,王妈妈道:“只因这些天忙,奴婢把这事儿给忽视了,昨天房妈妈提及,奴婢也才想到。但眼下昭少爷的婚事将近,这事儿怕是要等少爷婚事结束后才能整顿。”
    楚乔烟微微点点头,笑道:“也不怪你,是我忽略了,如今就照着这个名单上现有的人员做衣裳吧。”
    房妈妈冷静地道:“这里还有一事要姑奶奶定夺,按理,哥儿们屋子里的通房丫头都是拿一等丫鬟的份例,只是平日里的吃穿用度比一等丫鬟略高。往年府里做衣裳给她们也都是按照一等丫鬟的份例来的,只是奴婢昨天冷眼瞧着,她们的衣裳用的料子似乎比一等丫鬟要好一些。”
    通房丫头?难道尹荣屋里也有通房丫头?好吧,这事儿根本不算什么稀奇的,尹荣也是男人,也需要解决生理问题不是?分明是自己太大惊小怪了。
    楚乔烟只微笑看着王妈妈,王妈妈笑道:“房妈妈眼力不错,这也看出来了。其实我们发下去的份例和一等丫头一样就行,她们要做好的,都是她们的主子给银子。以往二太太当家,也只有荣少爷和昭少爷屋子里才有通房丫头,银子的事儿大概也是官中去的。我们照着府里的旧例就行,不必顾忌其他。”
    房妈妈点头,这件事就这么定下来了,楚乔烟拿了对牌叫房妈妈下去办了。
    丫头摆上饭,因金玉昨个照顾尹夏,如今在休息,银玉办其他事儿去了。屋子里就剩下两个小丫头,都是才留了头的,又有些腼腆,王妈妈就自告奋勇留下来侍候。
    楚乔烟连说不用,王妈妈拗不过她,只站在旁边陪她说话。不是在老太太屋里,便也没有那多吃饭不能说话的规矩。
    楚乔烟心里想着通房丫头的事儿,有些好奇,不禁朝王妈妈问道:“大少爷屋子里怎么没有通房丫头?”
    王妈妈一听,立刻摆手道:“这话可别在大少爷面前提起,大少爷怕是要恼的。”
    楚乔烟微怔,笑道:“这怎么说的?”
    王妈妈一副追忆的模样,娓娓说道:“那时候大少爷也十四岁了吧,老太太就想着给他屋子里放两个通事的人儿,开始大少爷也没说什么,许是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后来有一次大少爷净身,两个丫头误闯进去了,大少爷就把两个丫头还给了老太太。老太太还笑大少爷不懂事,就把话儿说明白。岂料大少爷竟然一下子把饭桌都掀了,再不准身边有丫头服侍。
    后来,渐渐的大了,大太太怕他耐不住去外面找不干净的人,又往大少爷屋里送了两个丫头,这一次大少爷倒没说什么,只是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半年才回来。唬的老太太和大太太不敢提这事儿。”
    说完,王妈妈还唏嘘不已的,一脸担忧自言自语地道:“也不知是不是大少爷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一直到少奶奶进门,大少爷身边就没有丫头服侍。”
    说完,王妈妈自知不该多言,连忙闭嘴,只拿眼睛偷偷睃了楚乔烟一眼。楚乔烟若有所思地,脸上挂着笑,也没有一丝恼色,王妈妈才略略放了心。
    却忍不住叹口气,倘若大少爷真有什么难言之隐,岂不是要害苦了大少奶奶?
    这表情正好被楚乔烟不小心看个明白,不禁笑出声来。王妈妈微愣,疑惑地看着楚乔烟。
    楚乔烟也没说什么,继续吃饭去了,心里却是一阵排山倒海的汹涌。如果,王妈妈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尹凉岂不还是处男?难怪接吻都那么笨拙呢,原来还是没开过苞的!想到这里,楚乔烟只觉得脸颊滚烫,好像做了亏心事一般,却忍不住偷笑。
    用过早饭,天已大亮,墙上挂钟正好指向辰时。彼时,银玉已经办完事儿回来,王妈妈也有事下去了,银玉便陪着楚乔烟去老太太出请安。
    尹夏今天的情况比昨日更好了许多,已经能下地走路,虽然脸色看着苍白,人也没什么精神,老太太却无比欣慰。
    楚乔烟去的时候,意外的发现沈君谊竟然在里面,正和老太太说着话。
    “……如此,晚辈也只好多打扰几日了。”
    老太太乐呵呵的,“无妨,你肯留下来也是看得起我老人家。”
    两人见楚乔烟进来,才止住话题。楚乔烟向老太太请了安,又和沈君谊打了招呼,便去里间探望尹夏。
    老太太突然道:“若是没有要紧的事儿,你陪着四丫头去外面走走,今个儿天气似乎不错。”
    楚乔烟点点头,就进去了。沈君谊只望着她俏丽的背影注意到她今天穿着翠绿色褙子,难怪她进来的时候,会觉得眼前一亮呢!
    翠绿色,果然是人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老太太见沈君谊对着楚乔烟离开的方向出神,笑道:“是不是觉得翠绿色挺好看的?”
    沈君谊见问,连忙扭头朝老太太道:“晚辈店里的客人,大多只用这样的颜色镶边或者买回去做荷包、汗巾等物,倒是没人敢做成衣裳来穿的。”
    老太太立刻露出一副荣辱与共的表情来,笑道:“那料子是我老人家的,因为颜色太亮,我不喜欢,就赏给孙媳妇儿做衣裳穿了。”
    说起这话来,老太太又想起什么似的,朝琥珀道,“我那库房里不是还有几匹颜色鲜亮的料子吗?你挑两匹红色系的给大少奶奶做衣裳,再挑两匹颜色匹配的给她做下裳,再各挑几匹颜色略淡的给二丫头和三丫头送去,留两匹给四丫头新作几套衣裳。”
    琥珀点头,笑道:“老太太就忘了奴婢我们了。”
    屋子里其他丫头闻言,笑起来。
    老太太笑道:“瞧瞧,连你也糊弄起我来了,难不成我少了你们吃的穿的?”
    朝霞道:“老太太倒是没少我们吃的穿的,就是不心疼我们。”
    说的一屋子的人都笑了,沈君谊突然道:“我那里倒是有一批昨天才到的料子,也算不是名贵的,若是各位姐姐不嫌弃,我立刻送了来。只不过,那料子是新品,也不知到底合不合适做衣裳呢!”
    琥珀道:“什么姐姐妹妹的,我们都是奴婢,怎么敢要沈公子的东西,如果老太太真心疼我们,就也赏我们一匹料子,倒也不做别用,只分下去各自做个荷包,这样我们就都高兴死了。”
    老太太笑着点了一下琥珀的额头,笑道:“就你嘴皮子厉害,也罢,反正留着也无用,你们就给自去挑一匹,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拿了我的东西,可就没新衣裳了。”
    朝霞道:“有了老太太的赏赐,就是一年不做新衣裳我们也高兴呢!”
    所谓听者有份,这屋子的丫头们都笑了起来,气氛相当的好,一扫这几日的不愉快。
    老太太笑了一会儿,望着沈君谊道:“府里也要给下人做衣裳了,找别人倒不如就找你。”
    沈君谊连忙道:“老太君若是看得起晚辈,倒是晚辈的福气呢!”
    “不过话儿说在前头,该怎么算就怎么算。”
    “这是自然。”
    老太太又道:“这事儿我给孙儿媳妇说说,还得她同意才此行,若是她已经安排下去,我说了就不作数了。”
    沈君谊道:“自然要嫂子同意才行。”
    那琥珀已经去请楚乔烟出来,楚乔烟知道前因后果后,只道:“已经安排给房妈妈了,她也出了门,若是没有定下来,就得麻烦沈公子了。”
    老太太和沈君谊都无话,楚乔烟再度进里间劝慰尹夏。
    尹夏还是闷闷的,双手抱着膝盖,垂着眼,只安安静静地听楚乔烟说话。楚乔烟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懂得如何开导别人,说了半天也不见丝毫反应,顿时板着脸道:“你非要这样才开心么?这世上比你不幸的人多了去了,倘若他们也都像你这样,这世界早就没人了。
    只单你身边这些人,小时候连饭也吃不饱,不得已才卖身做了奴才,不是一样活的好好的?就是我……我曾经有个闺中密友,年幼时就没了母亲,后来父亲娶了继母,生下一个妹妹来,那妹妹刁钻古怪,连同继母时常陷害她,她父亲自是不相信她的话,只怨她不懂事,家里的人也都说是她容不下继母和妹妹,众叛亲离,她也从来没有放弃过什么,努力让自己强大,闯出一片自己天地来,不是照样过得好好的?
    你呢?老太太这么心疼你,你虽然不是三太太亲生的,她可打过你,骂过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倘若你非要这么下去,这些疼你的人可值得?”
    尹夏哭道:“嫂子不明白,我和她们都不一样!”
    “是不一样,因为你连她们都不如,你一心只想着死,死就能解决一切?你死了老太太就开心了,我就高兴了么?”
    “嫂子……”尹夏抬头,泪眼摩挲地望着楚乔烟,见她要走,却突然抓住她的衣角,低声问,“嫂子也不理我了么?”
    楚乔烟鼻子一酸,眼眶微热,狠下心道:“如果你继续这么下去,我还理你做什么?等你哪天走了,我还要伤心,我值得吗?”
    尹夏一怔,又垂着头,慢慢地松开手指。
    楚乔烟很想过去抱住她,可她知道,这样对尹夏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她只能靠自己才能重新站起来。不管在这个世界还是在原来的世界,总有很多遭遇这种不幸的女孩儿,能重新站起来的也不再少数,楚乔烟真心希望尹夏也是这其中一员,希望她能站起来。纵然这个世界接受不了她的存在,可也许有那么一个人会真正了解她,了解她的坚强,从而欣赏她要保护她也可未知。
    从老太太院子出来,已接近午时,房妈妈从外面归来,说是已经看好了做衣裳的铺子,价格也谈好了。楚乔烟点点头,拿了对牌叫她去取银子,想着有空的时候去回了老太太,免得沈君谊还等着。
    吃午饭的时候,尹凉不在。楚乔烟也没在意,京城那边下了文书,大老爷原定下上京的日子是尹昭成亲后,现在只好提前,决定明天就动身。想是尹凉被大老爷叫去了也不一定。
    如果大老爷明天喔祖,今晚怕是要在老太太屋里聚聚了。这些天因尹夏的事儿,大家也没在老太太屋里吃晚饭,都是各自吃的。
    想到这里,楚乔烟便叫银玉过去问问老太太的意思,好做安排、正说着,二太太来了。
    马上就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二太太这个时候来?楚乔烟蹙蹙眉头,起身让座。
    二太太寒暄几句,进入正题:“还有三天送亲的就到了,我想着先去宅子看看。”
    楚乔烟笑道:“我也正想着这件事呢?如果下午没事,侄媳妇陪婶子去看看吧。”
    二太太连连点头,也不多留,就回去了。
    吃过午饭,安排了一辆马车,楚乔烟和二太太就往桂花巷子去了,因为这里原是房妈妈守着的,少不了也叫上房妈妈作陪。
    宅子从里到外都翻新修整一遍,虽然还有一些零头没有完工,却也修整的富丽堂皇了,比二太太现在住的东府也差不到哪儿去。古董字画,摆放器皿,连同植物花草,都基本妥当了,是一般进来就可以住人的人。
    二太太自然越来越满意,也不多话,生怕楚乔烟反悔似的,看完了就喜滋滋地回去了。楚乔烟望着二太太的背影,嘴角掀起一抹冷笑。
    直到晚饭前,也不见尹凉的踪影,楚乔烟心里有些不妙的预感,问了守门的小厮,只说早上看见大少爷出门,就没见他回来。楚乔烟听了,心里更加不安。
    老太太那边又派人来请她过去吃晚饭,楚乔烟只好暂时将这件事搁在心里,收拾了一下,就往老太太屋里去了。
    那边已经摆好了饭菜,中间用一道琉璃屏风隔开,大老爷、三老爷、尹荣、尹昭都坐在外间,女眷便都坐在里面。
    琥珀搀扶老太太入座,外间大老爷突然问道:“怎么不见尹凉?”
    众人也都发现尹凉没来,少不了拿眼睛盯着楚乔烟。楚乔烟正要开口,耳边传来大老爷的声音:“这个孽障,莫不是又离家去了?”
    大太太盯着楚乔烟,冷声道:“家里有他不喜欢的人在,他能留得住么?”
    这话大老爷就不爱听了,“什么叫不喜欢的人在?别道我不知,成亲后就离家,都是你给惯坏了。”
    眼睛两人要吵起来,老太太用力一拍桌子,道:“好好儿吃顿饭,你们就不能消停消停,让我过两天舒坦日子?”
    大太太连忙朝老太太赔不是,大老爷也隔着屏风作揖,要老太太莫生气。
    众人这才落座,安安静静地吃了一顿饭。饭后,老太太留了大老爷说话,大老爷见楚乔烟,立刻朝她道:“你也进来,我有话说。”
    大太太听了,阴暗不明地瞪了楚乔烟一眼,同尹薇、尹竹一道儿走了。尹荣见其他都走了,四下也没外人,便走到楚乔烟身边问:“大哥去哪儿了?”
    楚乔烟摇摇头,眉头蹙着。
    尹荣见状,不免怜惜,便安慰道:“大哥也是有分寸的,他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楚乔烟只朝他笑笑,就进正屋去了。
    老太太正和大老爷说话:“……你万事多留心,又是在这个节骨眼上,千万别出差错儿。”
    大老爷颔首,沉思片刻道:“这些老太太倒是不用担心,儿子心里只有一事放心不下。若说起凉哥儿媳妇配给尹凉,还真是委屈了那孩子,虽然在京城确实有些不好的风言风语流传,那孩子却是心实的,倘若真有此事,只怕她就是死也是不嫁的。如今,我心里明白老太太和内人是看不上她,但……。”
    老太太叹口气,打断大老爷的话道:“那孩子心里有疙瘩,还没打开呢!我走了,这些小人儿的事儿也管不了太多,只是这段时间,他们小两口挺好的。凉哥儿这孩子虽然不成气候,到底也不是糊涂的,他心里明白着。”
    大老爷还想说什么,见楚乔烟进来,只好改了话题,示意楚乔烟坐下说话。
    老太太心里也明白大老爷要说什么,端着茶,暂且不准备参与。
    大老爷先说,些委屈楚乔烟之内的话,而后风语一转,面容也带着几分严厉,“倒不承望凉哥儿非要考个状元,举人身份却是不可少的。过年这段时间家里事儿多,我也无暇管教他。只要住后他能安心在家里念书,一两年
    的功夫,也足够他了。选段时间我冷眼观察,凉哥儿倒是会听你说几句,往后你多多劝着他些。”
    楚乔烟只得点头答应,大老爷便摆手放她走,他留下来又和老太太说了
    一会了话。
    回到静园,依旧没有尹凉回来的消息,楚乔烟心里急得要命,静下心来细想,才发觉今天早上一定是漏听了什么话!尹凉这十混蛋,要走也不明明白白的说一声!
    又怕老太太担心,楚乔烟不敢声张,偷偷叫小厮出去打听,觉得一怕安排妥当了才卸了妆休息。
    躺在床上,纵然用被子严严实实地捂住,依旧感觉有些冷。才不过几天的功夫,难道真的已经习惯了尹凉抱着自己入睡?这个想法让楚乔烟陷入尴尬不安中,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迷迷糊糊地睡去。
    半夜里,突然感觉窗外有人,楚乔烟一惊,起身开门去看。只见斑斑月色下一抹颀长的背影,极为眼熟,忍不住靠近。岂料那人突然转过身来,竟然是尹凉。
    楚乔烟惊呼一声,倒退了几步才站稳,那人真的是尹凉,但他浑身都是伤,胸前的衣襟一片深色,有黑乎乎的液体从上面住下滴,用于接来一瞧,竟然是鲜红的血!
    再抬头,尹凉的脸上也沾满了血,模样有些模糊,嘴里喃喃呓话,不知说着什么,仔细一听,那声音扰如魔咒一般撞击在楚乔烟胸膛
    “……一直都是我的……”
    那血由模糊的手突然抓住了楚乔烟的手腕,楚乔烟本能地想挣扎,忽然就醒来了。
    金玉一脸焦急地看着她,眼里似有泪光,见她睁开眼才露出笑颜,“少奶奶您吓了戒一弛,想是被梦魔住了,醒了就好了。”
    楚乔烟这才惊觉刚刚看到的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手心竟然都侵出冷汗来了。不禁怔怔出神,这个梦代表什么?尹凉在外面出了意外?
    金玉拧了布巾让楚乔烟净面,一边笑着说道:“少奶奶许是担心大少爷了,其实没什么,大少爷经常选么一声不吭就离家的,一年中少说也有两三次,示都平平安安地回来了?少奶奶别担心了,不会有事的。”
    连一个梦都被金玉猜出来,楚乔烟觉得更尴尬,“你怎么知道我担心大少爷?”
    金玉笑道:“刚才您一直喊着大少爷的名宇,奴婢自然知道了。”竟然在梦里面把尹凉的名字都叫出来了?楚乔烟蹙眉,改口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金玉看看窗棂子,“大概快卯时了吧,少奶奶要不要再躺会儿?”
    “算了,也睡不着了。”楚乔烟打起精神,下床来。
    金玉便开门让外面的小丫头都进来服侍,因为选个步,楚乔烟心里一直有着隐隐约约的不安,管事婆子回事时,她也设怎么留意,只神色有些暗沉。下面的人以为她心里不愉快,都比平日更小心了,不多时点卯结束。
    用饭,请安,送大老爷上京。这一天楚乔烟都过得懵懵懂懂,嘴里无滋味,眼里无神采的,连二老爷回来的事儿也没留意到。看的金玉着急,又暗暗里叫那些寻人的小厮积极些。
    到了晚上,还是没有一点儿尹凉的消息回来,因想着第二天尹昭的新媳妇就要到了,楚乔烟才强迫自己入睡。
    一大早,二太太便带着新买的丫头去了桂花巷的宅子做准备,妥排了一些事,才回到尹府找楚乔烟付买宅子的银两。
    此时,楚乔烟也刚好从老太太那边请安回来,见到二太太乐呵呵的模样也陪着笑了一回,说了一些贺喜的话。
    时间差不多了,二太太慷慨地拿出五千年银子的银票,然后笑眯眯地望着楚乔烟。
    楚乔烟也不急着接银票,一个眼色递给金玉,金玉便从柜寻里拿出一个本予来。二太太一瞧,不是房契,心里顿时生疑,“侄媳妇这是何意?”
    楚乔烟端了茶,呷一口笑道:“虽然如今是我当家,二婶子到底是长辈应该不会糊弄晚辈吧?”
    二太太心里生疑,怕楚乔烟反悔,连忙点点头笑道:“虽然上次只是口头协议,但也已经说好了,侄媳妇不会是反悔了吧?”
    楚乔烟摇头笑道:“我怎么会反悔呢?那时也说好民,白纸黑宇,都是有字据的,选些就都是字据,我怕弄丢了就叫人订了本子。二婶子先看看吧,如果有不明白的的地方,我给婶子说明白。”
    楚乔烟嘴角掀起一抹冷笑,柔声问道:“二太太可有疑惑?原想着略略修整就好,只怕京城那边的人来了瞧见,说二婶子刻薄儿媳妇,若是被无心的人听见了,还以为是老太太刻薄呢?”
    把老太太这个高帽子压下来,二太太心凉了一半,苦着脸道:“费用也忒高了些。’
    “二婶子应当是知道的,因为时间紧,免不了要他们加工加点地干活儿,所以价格就高。为了价格合理,房妈妈也费了不少的心,二太太是常与外面的人打交道的,应该比侄媳妇更清楚外面的工价,二婶子还觉得高吗?”
    二太太能说什么,这个工价已经不算高了,可怎么算下来的总数刚好五千两呢?五千两啊,这个数够买一座宅子了。二太太不死心地又翻了几遍,也没看出端详来,字据后面付了账本,记账方式也一目了然,和前面的数额都对的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就在二太太纠结时,外面突然有丫头进来禀报:“二太太送亲的已经进城了。”
    楚乔烟不等二婶子说话,抢着道:“二婶子可说好了是自己出银子的,
    就算不是你自己出,选宅子是侄媳妇的,根据尹家的旧例,这些东西就是我
    自个儿的。按理儿,也合该不收您的银子,但前面您都说了要买,而且要修整的话,二婶子不会是糊弄侄媳妇的吧……”
    二太太心疼的要命,又有人进来道:“二老爷问太太好了没?那边人到了,太太该合计合计事儿。”
    楚乔烟只看着她,也不说话。她也给那边的人打了招呼的,没有得到命令,不能开门。
    既然楚乔烟已经做到这一点,二太太怎么会想不到她的安排呢?只是这银子,如果买下宅子就是一万两啊,如今不买下,新媳妇在何处落脚?时间又如此紧迫。
    一时间,二太太只有心急的份儿,偏偏楚乔烟一派悠闲。接着又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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