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交,几乎每天都在为街谈巷议输送新鲜的素材。
林家众子女经过几轮合纵连横,大致分成两个派系,一派以林家嫡长子林大郎为首,另一派则惟林二郎马首是瞻。
前一派一口咬定林甫是被林二郎害死的,因为事发时只有他们父子俩在场,这理由着实牵强,可他们纠住一点闹得沸反盈天,死活拦着不让亡父尸身盖棺落葬。
最后还是皇帝看不下去,派了大理寺卿带着仵作去查验,证实他千真万确是被猛兽抓死的,林中书的遗体才侥幸没有烂在灵堂里。
林二郎和长公主的亲事当然也是舆论中心,全京城的官民都在翘首等着看长公主作何反应——是等满二十七个月孝期结束,还是等风头过了悄悄解除婚约,另觅良缘。
结果林甫下葬后第二日,一身缟素的林二郎便去宫中面见天子请求解除婚约。
皇帝虽则遗憾惋惜,到底不舍得亲妹子再等上近三年,问过长公主的主意,便允了。
姻缘路崎岖险阻的长乐长公主惹来无数人的同情,也有不少人暗中讥讽林家苦心经营多年,终究没有攀龙附凤的命。
不过不出一个月,京城人民发现自己的同情心喂了狗——荀家找了大媒去提亲了。
长公主一改举棋不定的作风,两家人一拍即合,闪电一样把纳彩到请期的几个步骤过了一遍,将婚期定在立秋日——按照礼俗婚礼一般都在冬春举行,但是要这对大龄青年再等上半载实在不人道,皇帝便让太史令找了点玄学依据,给他们破了个例。
一入五月,气候一天比一天热,荀延似乎也受了天气的影响,心里火急火燎的,婚期越是临近,那股焦躁便越发难以忍受。
这天旬休,他照例拿着把算筹算来算去,仿佛多算几次能感动天地,让他的新娘子提前过门似的。
可惜算来算去还是那几日,荀延懊恼地把算筹往案上一掷,从冰盘里拿起块半融的冰块,敷在下嘴唇里侧的燎泡上。
就在这时候,书僮进来禀报,有人自称林家奴仆,送来一份礼物。
不年不节的送什么礼?他和林家人很熟么?非奸即盗!荀延心中警铃大作,莫非这林二郎还没对他的阿月死心?
他沉着脸叫书僮把东西拿过来,见是个巴掌大的沉檀匣子,也没有附上只字片语。
他皱着鼻子打开,里面赫然是一块莹白温润的美玉,与长公主随身带着的那块显然是一对。
此举看着光风霁月,其实纯是膈应人,荀子长仿佛吞了只苍蝇,把盖子原样盖上,挥挥手对下人道:“收到库里去,再装一匣子南海真珠送到林府当回礼。”这件让人不快的小事便叫他抛在了脑后。
谁知第二天清晨,他醒来一看,那玉佩竟好端端地躺在他案头,荀延叫来书僮询问,答曰昨日的的确确锁在了库里,问遍了院子里所有仆役,没有一个知道这玉佩是怎么出现在案上的。
荀延隐隐有些不安,亲手把那玉佩放进匣子里,封上蜡,装在大匣子里,然后锁进库里,还在箱子上贴了张亲手画的符——他师父圆觉大师精通儒释道,他也学了几手有备无患。
那玉佩果然没有再跑出来作妖,荀延松了一口气。
第69章 婚礼
自从定下婚期, 董晓悦就有些度日如年,圆觉大师说美梦易醒,她深以为然, 最近的日子太过风平浪静, 总有种山雨欲来的感觉。
她倒是有心把面首给办了落袋为安——这个燕王殿下显然是突变品种,下个梦里八成又是只可远观的高岭之花, 说不定还不记得她。
无奈荀延与她并不所见略同, 自打定下婚事, 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一改往日孔雀开屏般的风骚作风, 在其位谋其政,很有正室的风范。
董晓悦虽然厚颜,可对方不配合,她也不好意思明示,何况门下省的事情又多又杂,荀延还得积极表现争取多告两天婚假,整天忙得脚不沾地,旬休还得过问婚礼事宜, 也着实找不到什么机会见面。
在忐忑不安的等待中,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 终于到了长乐长公主和荀家独子的大婚之日。
当初是太史令负责选的日子, 老头拍着胸脯信誓旦旦保证这一日是百年难得一遇的黄道吉日,必定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结果从清晨开始天空中便是阴云密布,到了午后索性下起雨来。
城里都是夯土路, 一下雨就泥泞,加上婚服逶迤繁复,更是雪上加霜增添了许多不便。
黄昏时分,荀驸马骑着高头大马,一手打着伞,一手拽着缰绳,不畏艰难险阻地来迎亲了,虽然衣裳被斜风密雨打湿了些许,但姿容风仪依旧举世无双。
长乐长公主一把年纪好容易嫁出去,天子提前放出话来,谁也不许难为驸马,给老大不小的两口子制造障碍,由宗室和世家子弟组成的抢亲队只是摆摆样子走个过场,便把新人放了过去。
在绵绵阴雨中,董晓悦坐着天子特赐的金根车,带着浩浩荡荡的仪仗侍从,进了荀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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