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 作者:东海石

    第二千九百六十三章八千将士

    下午，冷风呼啸着萧杀天地，雪花也不断覆盖黑龙大营，让每个角落都流淌着彻骨的寒意，这样个千里冰封的日子，身中山装的万参谋在阅兵台上，向八千名黑龙将士表巡察演讲。

    原本是杜天雄在主席台上，只是路走来作过七八场演讲的他，忽然意兴阑珊把机会让给了万参谋，后者先是客客气气推辞番，在杜天雄稍微坚持下，马上勉为其难接受了这个光荣任务。

    雪花飘飞，万参谋却慷慨激昂，用足力气把字眼回荡在整个校练场上，在杜天雄和金格格等人直身子聆听时，落在后面的赵恒却揉揉脖子，缓冲睡觉带来的落枕，随即嗅到身边香气涌动。

    赵恒嗅着香气侧头望过去，正见名漂亮军官来到了身边，荷枪实弹，英姿飒爽，但迎接上自己目光立刻巧笑倩兮，正是许久不见的叶清柔，如既往的娇柔，制服把她身材展现的加诱惑。

    “恒少，下午好！”

    叶清柔环视周围眼，见到没人注意这角落，轻笑着向赵恒吐出句，俏丽的脸颊还不知不觉通红起来，正揉着脖子的赵恒顿时感觉天空明媚：“你怎么过来了？不是照顾第五琴的母亲吗？”

    虽然赵恒没有直关注叶清柔动向，但少还是知道她在干什么事，蒋长龙离开京城前，曾经告知东方雄把第五琴的母亲安置在军营，还让叶清柔专门负责她的起居饮食，替第五琴尽着孝心。

    “老人家上个礼拜走了！”

    听到赵恒这句话，叶清柔的的笑容微微滞，随后压低声音：“老人家直郁郁寡欢，终日念叨着第五琴，身体又扛不住边境的气候，上个礼拜病倒不到三天就走了，走时还向我们道歉。”

    在赵恒竖起耳朵聆听的时候，她叹息声：“她说对不起天下，对不起死去的将士，她没有把第五琴教导好，忘记告诉她先有国才有家，东方将军把她安葬在高岗上，跟第五琴的骨灰起。”

    赵恒苦笑声：“忠孝难两全啊。”

    在叶清柔抿着嘴唇点点头时，万参谋正撑着宽大主席台喊道：“如果你拥有件东西而没有好好爱它，那么你就犯了两个错误，为什么是犯了两个错误呢？第，因为你拥它却没好好爱它。”

    万参谋竖起根手指，扫视着渐渐被雪花覆盖的将士：“第二，你剥夺别人爱它的机会，现在，我们这些很幸运的拥有了在军队展的机会，不仅是军队拥有了我们，是我们拥有了军队。”

    在赵恒远远掠过他眼时，万参谋依然慷慨激昂：“那么，如果我们不热爱国家、不热爱我们的军队，那么我们是不是就犯了以上错误呢？而作为军人的我们，是绝对不允许自己犯错误的。”

    赵恒缩缩脖子躲避寒风，随后看着叶清柔消散她的惆怅：“如果不是给总统和东方将军面子，我现在就掉头走人，回宿舍喝茶睡觉或者跟叶少校风花雪月，任何事都比他的演讲有意思。”

    叶清柔低头羞涩笑：“贫嘴！”

    赵恒笑着耸耸肩膀，看着渐渐被雪花覆盖的八千将士，眼里划过抹担忧，组织者似乎没想到下午会来场大雪，搞到阅兵场上聆听演讲的八千将士受寒挨冻，这让在主席台的他有点难熬。

    他思虑会，挪过去跟杜天雄低语了句，正在聆听报告的后者点点头，随后看看漫天大雪叹息声，雪花确实越来越大，在杜天雄拿出张纸条和钢笔时，赵恒又悄无声息的挪回原先位置。

    他能够摆正自己的位置！

    此时，万老头继续挥舞着拳头：“对于军队的热爱早已化成了我们血管里沸腾的鲜血，升华成我们生命中鲜活的灵魂，所以我们告别亲爱的家乡，穿上军装带着嘱托，来到军队这个大家庭。”

    “对着闪闪的国徽，庄严的宣誓：对祖国的忠诚。”

    冷风中，万参谋副意气风的态势：“我们要时刻记得，肩上扛着的是军衔，头上顶着的是国徽，有种义务叫承担，有种责任叫奉献，我们要用忠诚守望和平、用热血书写共和国的历史。”

    “用有限的生命捍卫我们永恒的誓言！”

    赵恒呼出口长气，把自己的注意力从万老头身上拉回：“叶少校，待会演讲完毕，咱们起吃火锅，好久没有跟你闲聊了，怎么也要谈谈人生和理想，对了，听说蒋长龙他们也在这里。”

    “晚上起吃饭！”

    叶清柔神情犹豫了下，随即接过话题：“恒少，我现在还无法答复你，我今天过来，是因为东方将军有任务派遣给我，待会我听取完任务，如果时间还允许的话，我就带你去蒋中校家里。”

    赵恒微微眯起眼睛：“任务？”接着他又迅散去追根究底的念头，不想让叶清柔夹在自己和东方雄之间为难，当下扬起抹灿烂笑意：“行，就照着你的行程表安排，总之，我切依你！”

    叶清柔白了赵恒眼，风情万种。

    此时，张纸条悄悄传向了万参谋，后者边皱着眉头接过来，边继续表自己演讲：“我们作为军人，绝不会让和平安宁遮蔽了我们敏锐的目光，绝不让歌舞升平掩盖潜藏的生存危机。”

    万参谋咳嗽声：“不会让暂时成功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我们要直学习，不断用丰富文化和军事知识充实自己，不断改掉自身缺点、学习战友的优点完善自己，让自己成为优秀的军人！”

    他不动声色的打开纸条，纸条来自杜天雄的亲笔，让他尽快结束演讲，风雪太大，八千将士都快冻成冰棍，万参谋看看残存的三页稿纸，又看看才过去个小时，脸上带着抹不甘却也无奈。

    万参谋还想让自己的声音继续回荡，但总统都已经话就只能仓促收尾，他讲了七八句后就作出总结：“忠诚不仅是个国家不朽的魂魄，是个民族不屈的脊梁，希望你们如我样、、”

    “把自己生献给这个国家！”

    万参谋按下稿纸后，望着八千将士喊道：“稍息！”

    风依然毫不厌倦的呼啸，雪花也落之不尽的飘飞，被积雪铺满的阅兵场变得无比静谧，整个世界片洁白，刚才，所有人注意力只盯着万参谋演讲，此时转到八千将士的身上，顿时目瞪口呆！

    他们原先的印象，阅兵场上立着八千名边军将士，荷枪实弹，有着部队的威严，可仅此而已，如今再凝聚目光看去，只见绿色军服已经消失，阅兵场上只耸立着无数冰雪雕像，全动不动。

    这些雕像又组成了个个巨大的方阵，有着丝不苟的整齐以及森冷凛冽的肃杀，在这些雕像的口鼻处，都向外喷射着白色的雾气，这些雾气升腾在半空汇集在起，形成了只庞大的怪兽。

    啮牙滴血般窥视着每个人。

    在主席台上都已经寒意绵绵，被白雪覆盖只怕加清冷，万参谋和他的警卫连以及其余人，看着冰雕般的将士，他们情不自禁的张大嘴，差点就要出惊呼声，这是边军给他们第二次冲击。

    “稍息！”

    万参谋连声喝道：“演讲完毕，各军团领回！”刚才只顾着演讲没有顾及天气的寒冷，如今看幸亏总统及时提醒，不然怕是要冻坏不少人，所以忙出解散的口令，希望他们赶紧散去休息。

    只是要转身的他瞬间停滞，因为八千将士没人动作，万参谋以为八千将士没有听清楚，于是在众人讶然中，他握着话筒再度喝道：“稍息，今天演讲到此结束，大家以班为单位学习，解散！”

    “稍息！”

    没人动！

    “解散！”

    依然死寂！

    在乔平庸他们的诧异目光中，万参谋心神颤动了下，脸色不知不觉变得通红，有尴尬也有慌乱：“解散！”见到连续下令都没人理会，万参谋嘴角牵动不已：“我要你们解散，听到没有？”

    依然没有人动作，在万参谋感觉老脸丢尽的时候，金格格从后面走了上来，拍拍万参谋的胳膊后拿过话筒：“今天风雪太大，虽然万参谋演讲让人很有激情，但为了大家身体着想，散了吧！”

    赵恒不得不承认金格格的确有点水平，这番话不着痕迹的化解了万参谋尴尬，随即又听到金格格直身躯，拿起话筒出指令：“现在听我命令，各连长出列，把士兵领回营房学习报告。”

    “出列！”

    八千人，依然没有动作，这下，连金格格的脸都有点挂不住了，在她扭头望向杜天雄的时候，杜天雄神情平静的走过来，拿着话筒喊出声：“各位儿郎，今日演讲到此结束，各队领回！”

    在万参谋等人的心神滞中，八千将士依然没有任何动静，赵恒脸色微微变，暗呼不妙，杜天雄笑笑把目光望向东方雄，声线平静开口：“东方，风雪太大，容易受寒，让将士们回营地。”

    直沉默的东方雄走了出来，他缓缓抬起了右手。

    “咔嚓！”

    在万籁俱寂的注视下，冰雪炸裂的脆响便显得分外刺耳醒目，只见前面十八个冰雪雕像的军官，以种伟岸的姿势齐齐敬礼，积雪因为他们的动作，从他们的身上流泄而下，有如奔腾的江河。

    十八人的敬礼以强力姿势凝定，随着他们动作，无数冰雪炸裂的声音轰然响起，有如声声惊雷从静谧的阅兵场滚动而过，那些刚才还昂然肃立没有生命般的雕像仿佛倏然间从死亡中复活过来。

    雪雾升腾，金铁相撞，整个场面时间热闹而肃杀。

    亮起来的灯光虽然耀眼，但扩散开来的白色雪雾，就如忽然升起的巨大幔帐，雾气中所有的影像都变得隐隐约约的、模糊不清耳中，却清楚听见声声裂破天地吼叫：“列队、整装、踏步！”

    “轰！”

    股雄壮的气势，伴随着雪雾冲天而起使大地都为之抖动，那些在主席台立的观望者，在这刻都情不自禁的竖着耳朵、瞪大眼睛、张着大嘴脸惊骇，脚步整齐激荡豪壮，让人热血沸腾。

    雪花落，刀枪出。

    积雪随着他们的踏步从身躯落下，渐渐恢复他们原来的面貌，只是在他们的踏步中，不少人感觉像是踏在自己身上，他们也算见识过无数支军队的人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让人敬畏的部队。

    而这，只是小部分边军。

    股北风从天际呼啸吹来。

    十余秒后，八千将士的身上积雪已经不见，散的蒸腾热气扭曲了所有人的视线，与此同时，面血色的大旗，在方阵前方空中猛然展开，猎猎作响，大旗正中绣着个张牙舞爪的‘华’字！

    接着，八千将士阵形变，如钢铁洪流散去，不到十秒，宽阔阅兵场瞬间空无人，只留下主席台上还在呆愣的众人，万参谋还下意识揉揉眼睛，似乎难于相信刚才所见，其余官员也都沉默。

    “靠！太、太、太牛比了！！！”

    万参谋的警卫连和其余武装跟随缓缓转动着自己的头颅，看向身周的战友希望能够确定此时此刻真实，于是又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痴呆状的自己，还有自己眼中迸射出来的震惊等复杂光芒。

    这才是将啊！

    这是个无需言辞，但所有人都能感觉到的呐喊！

    风雪正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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