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天骄 作者:东海石

    第九百二十四章十年磨剑

    “给跟烟抽如何？”

    夜sè中，十辆黑sè防弹轿车在街道上悄无声息的行驶，坐在中间车辆的樾七甲，边感受着腕间的疼痛和脚铐的冰冷，边看着窗外快速闪掠的京城夜景，随后向身边赵恒抛出个小请求。

    他的双肩双手已经被赵恒让人重创，本来赵恒想要把他两条脚也废掉，让他彻底失去机动能力，但遭受到樾忧心死命阻拦最终作罢，赵恒向来懂得弹簧原理，有些东西有些人绝不能压得太死。

    他今晚已经连续拒绝樾忧心几项要求，如果坚持把樾七甲双脚废掉，十有仈jiǔ会让樾忧心撕破脸皮对抗，至少会动摇她拥护自己的决心，相反，他给樾忧心点面子，后者必会为之感恩戴德。

    何况樾七甲大势已去，两刀少两刀不要紧了。..

    此时，听到樾七甲的要求，赵恒伸手从驾驶司机要了根烟，瞥了副驾驶座的樾忧心眼，随后就把香烟塞入樾七甲的嘴里，还拿起打火机给他点燃：“能为樾相公子敬烟，赵恒的荣幸啊。”

    樾七甲猛力呼吸口香烟，借助尼古丁的刺激缓解疼痛，虽然伤口已被樾忧心简单包扎，但剧痛却始终存在，随后他扭头向赵恒笑：“对个阶下囚还冷嘲热讽？这不该是个王者风范。”

    谈笑风生，让樾忧心感觉不到敌意。

    赵恒近距离看着樾七甲，脸上没有太情绪起伏：“我从来不把自己当成王者，我只把自己当成个小人，睚眦必报的小人，冤冤相报何时了于我没有意义，我向来追寻血债血还十倍奉还。”

    “东瀛人是不是该庆幸你当年没有出生？”

    樾七甲对赵恒也开始了解，他吐出个烟圈开口：“否则你面对楠京大屠杀这样的惨案，东京，不，整个东瀛岂不也要被你血流千里？不过这应该没有疑义，敌人的生命于你来说就是草芥。”

    “这点你说对了。”

    赵恒靠在车门上笑，有个聪明的敌人聊聊天也是件好事：“敌人的生命于我确实如草芥，谁要想我死我就要他人死，割肉喂鹰以德服人从来不是我赵恒xìng格，这世界有太高尚的人。”

    赵恒拿出个药箱递给樾忧心，声线平缓而出：“而鲜花遍地的天堂位置太少，我就不跟其他人抢夺天堂位置，所以我只做个下地狱的小人，这从某个方面来说，我也是个佛道高人了。”

    “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

    樾七甲适时接过话题，嘴角勾起抹笑意：“看来我这次真是没有什么生路了，只是我这次少有些不服，如果不是我答应师姐帮忙，如果不是紫薇关键时刻出卖了我，我怎会是如今局面？”

    “你还在介怀失败？这没有必要！”

    赵恒捏起张纸巾开口：“正如我在茶楼门口跟你所说，犯次错误足够致命，何况是两次？再说你也没有那么伟大，你名义上是帮助樾忧心夺回信物，其实你是想借机吞掉它，扪心自问。”

    在樾七甲嘴角牵动樾忧心眉头皱时，赵恒又淡淡抛出两句：“至于紫薇出卖你，你觉得应该是怪你还是怪她？我想你个人因素要强，何况你本来有机会可以杀掉她却念叨旧情放她命。”

    樾七甲愣：“这你都看出来了？”

    “你有秒杀紫薇的实力。”

    赵恒看着樾七甲神情平静的回道：“这就是我活得久的原因！”随即赵恒趁着谈兴正浓，嘴角勾起抹笑意问道：“不过你很快就要横死我手里，你介不介意临死之前，跟我核实件事情？”

    “慕容轩？”

    樾七甲显然也是个聪明人，毫不犹豫知道赵恒的意思，随即摇摇头回道：“我心中当然有些真相，但是你该清楚我不会说出来，不管事情有没有过去或价值，我终究要把它烂在肚子里。”

    赵恒听得出樾七甲的话中含义，那就是落雁岭战跟慕容轩甚至跟东家有关，但是他绝对不会吐露半句真相，这无关乎慕容轩是否死去自己是否要死，只在于樾七甲对批人或个人的承诺。

    “你不说，那我就不问。”

    赵恒没有咄咄迫人甚至带着抹笑意，让樾忧心和樾七甲恍惚赵恒面目，这小子跟茶楼时完全不同风格，他们几近搞不清他是否刚才的赵恒，随即又听见赵恒开口：“樾公子，只要你安分。”

    在樾七甲安静聆听中，赵恒轻叹声：“你人生最后几天会过得很滋润，我会以个朋友身份让你宾至如归，你如果想要享受这种宁静安乐rì子，不妨发个通告告知其余剑门子弟安分守己。”

    “樾忧心说的没错，剑门不能再死人了。”

    樾七甲没有丝毫犹豫的点点头：“放心，我是开始也是结束，今晚战，注定就是剑门内部矛盾的结束，即使还有什么不稳定因素，大师姐的威望也足够压下，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剑门刺头。”

    他直把赵恒当做个运气好点的嗜杀屠夫，觉得后者只会杀戮妇孺来赢取辉煌，所以在大剑师决定传位给赵恒后，他就带着人远赴内蒙袭击赵恒，总以为近百名jīng英足够把赵恒他们全杀掉。

    虽然落雁岭战两败俱伤结束，但樾七甲依然认为是自己轻敌所致，所以就重新聚集人手来京城袭击，可惜还没等他们布置好陷阱装入赵恒，赵恒却挖了个洞让他们不由自主的往里面跳入。

    死伤惨重！

    樾七甲如果早知道会是今晚局面或者知道赵恒过人心机，他或许会散去剑门主事人位置的念头隐退江湖，让剑门少些不安定因素也少死些人，可惜这个认识是付出百余名剑门jīng英才顿悟。

    不过无论如何都好他死就该结束了，他死，他的不甘他的愤怒就会随之消散，他死，其余师兄弟也会因没有希望而死心，被赵恒两度击杀过的剑门，再想像上次般聚集人手已不可能。

    赵恒又捏出根烟，给樾七甲叼上：“如果不是你我立场决定敌对，或许我跟你会是好朋友，但你要阻挡我上位，那就注定是敌人，不过我也理解你的行为，我让你夜之间变得无所有。”

    “还成了他人的笑柄，你怎能不杀我？”

    樾七甲咬着烟头呼出口长气，神情忽然变得落寞下来道：“不管我会不会死在你手里，剑门我是回不去了，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大剑师要你上位的原因，但我希望你能带着剑门走得远点。”

    接着他轻声补充上句：“赵恒，我知道你现在没有杀我的原因，除了大师姐的全力庇护之外，最重要的是，你还想从我口中讨得证词指证东宝冰跟我狼狈为jiān，让我帮你在东系脖子套个圈。”

    “我愿意帮你这个忙。”

    赵恒神情平静句话也没有说，他慢腾腾的从烟盒中掏出了根烟，自顾自的点上，烟气缭绕升腾，赵恒年轻的脸上，刻印着饱经世故的沧桑：“我很肮脏，你也很肮脏，这个世界肮脏。”

    樾七甲也沉默起来，他已清楚赵恒意思。

    车速不引人注意的缓慢了下来，赵恒清楚是到了每次必经路段的拐角，难得吸烟的他咬着烟头吐出口浓烟，随后拿着止血药给樾七甲轻轻洒上，就在他扭头的瞬间，砰！颗子弹从远而近。

    “扑！”

    赵恒背部迸shè出股鲜血，子弹从前穿出钉入樾七甲大腿。

    十年磨剑，枪飙中。

    ps：月初，有花花的兄弟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