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门觉得现在的自己没开口说一个字都像是担着千斤重担，“我们亲眼所见，大蛇丸大人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拿出来的螺丝钉将自己的头颅贯穿了，却没有死亡，反而如同正常人一样地活动……”

    “这样的术式不叫禁术叫什么？！”水户门炎大声喝问。

    “……这怎么可能……”从火影楼里出来，自来也依然还有些难以置信，整个人都显得飘忽了起来，走路都不稳，让波风水门看了不由地有些心惊。

    “让我一个人静一静。”自来也推开自己的弟子，朝着某个方向有些漫无目的地走了开去。

    波风水门看着自己老师有些苍凉的背影，忽然间觉得不知所措起来，他茫然地站在十字路口上，有心想要追自己的老师，却完全不知道自己追过去有什么意义，想要回去火影办公楼，却不知道该对着愤怒的三位长老说什么，想要去追大蛇丸，又不知道该去哪个地方。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人生竟然在一夜之间都变了样子。

    波风水门伸出手来，虚握了两下，原本好像什么都能掌握的感觉现在完全变了样，他觉得，自己似乎再也握不住任何的东西了。

    强烈的恐慌与空虚感袭来，他猛地转身，朝着自己家的方向冲了过去。

    “老师？”经过的卡卡西有些惊奇地看着他的急速狂奔，不由地想要追过去，却只能看着对方消失在街道上，“真奇怪，他怎么了？”

    第31章 渣情感（下）

    波风水门推开房门，便看到漩涡玖辛奈坐在客厅的椅子上安静地织毛线，却因为不够熟练的关系，总是有些手忙脚乱的。往日里这样的画面能轻易地平息他有些紊乱的心情，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他只觉得自己更加烦躁了。

    “玖辛奈……”他轻声地呼唤自己妻子的名字。

    “水门，你回来了？”玖辛奈开心地抬头，就看到自己丈夫的脸色非常糟糕地站在那里，推着门，却仿佛不太想走进来似的。

    “怎么了？”玖辛奈是个敏感的女人，一看到他的就知道他现在的状况不对，连忙放下手里织了一半的毛衣，走上前来。

    “玖辛奈……我……”波风水门开口了几次，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心情烦躁之下，就连平日里的温和笑容也快有点儿维持不住了。

    “到底怎么了？”身为九尾的人柱力，漩涡一族一直对尾兽有着强力的掌控能力，玖辛奈也不例外，但是她的掌控能力却偏向封印这方面，再加上木叶对人柱力的保护，使得她几乎没有上过战场几次。更何况之前她还被云隐村的云忍抓走过，这就更不会让她上前线了。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个红色头发的姑娘就很脆弱，她从小作为孤儿成长，从来不曾依靠过别人什么。对于他人的心思，也总能摸得很清。

    “是……大蛇丸大人的事情？”看到丈夫迟迟没有回答，女人有一些明白了，她有些凄然地问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玖辛奈，我什么也不知道，只是觉得非常非常的难过。”波风水门抓着胸前的衣服，觉得整个人的心口都要被揪起来了。

    玖辛奈走过去，紧紧地抱住自己的丈夫，将头埋在他的胸前，忽然之间就开始啜泣起来。

    无声的哭泣反而让人觉得更为难受，波风水门有心想要安慰，却完全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只能茫然地抱住她，机械地拍打她的后背，心里却莫名地有些想笑，明明想哭的人是他才是。

    玖辛奈哭了一会之后，便起身抹掉了眼泪，“我早就知道，肯定会这样的。”

    “……什么意思？”男人有些不解，低下头去看着她。

    红色头发的姑娘红着眼眶，低下头来，抓着自己丈夫的衣领，“你知道么？当初我被云忍劫持的时候，能有你赶过来救我，我真的是非常高兴。”

    “我知道。”波风水门点头，想起那个时候的自己追着这个姑娘一路留下来的红色发丝才找到她，当时的她脸上的表情混合了很多东西。

    “其实早在小的时候，刚进忍者学校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姑娘说着话，却没有抬头，手指紧紧地攥着他的衣襟，指节都因为用力过猛而发白，“只是你不知道而已，你太耀眼，太聪明，我只能做一些傻傻的事情，想要来获得你的注意力。”

    “嗯……我知道的。”波风水门低声说道，他想起很久以前，那个人还是如此颓废慵懒的时候，自己曾将这个事情当做自己小时候不受欢迎的证明说给对方听过，结果却得到了对方一个不轻不重的头栗，“笨蛋，那姑娘是喜欢你，所以才会做那种事情想要来吸引你的注意力！”

    “后来你去了前线，很久都没有回来。”玖辛奈说着，话音里再度带上了哭腔，“你在前线呆了很久，我很害怕，也很担心，我害怕你会受伤，甚至死亡，也担心你会有了喜欢的人。”

    “然后等到你第一次回来村子，我看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担心变成真的了。”

    “……玖辛奈？你在说什么呀？”波风水门第一次开始变得如此茫然无措，就算是之前大蛇丸在他的面前杀人而去都没有让他这样心乱过，“我，我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而且还不是你？”

    “因为你是笨蛋。”玖辛奈沉默了一下说道。

    “唉？”

    “因为你是个笨蛋，你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有了喜欢的人。”玖辛奈咬着嘴唇，却还是将她的话说了出来，“我很伤心，就打算离你远远的，想着只要这样就好。却没想到之后我就被云忍给劫持了，而你却迅速地追了上来，还救了我。”

    “玖辛……”

    “听我把话说完。”玖辛奈阻止了他继续开口，“那个时候我就在想，要是可以嫁给你就好了。”

    “本来这样的想法只是我独自想想而已，毕竟你有心上人了，我不想做那样不知道廉耻的事情。”玖辛奈终于开始再次轻声哭泣，“但是你这个笨蛋却一点意识也没有，既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心意，也没有察觉到我的。结果等到三代目请初代的夫人，旋窝美都大人出面做媒来撮合我们的时候，你竟然直接就答应了。”

    “你知不知道我当时的心情有多高兴。”这次的哭泣再也不能压抑，开始变得大声了起来，“可是我还是很战战兢兢，总害怕着你忽然有一天意识到你真正喜欢的人不是我，所以那段时间我过的很小心很小心。我想要退出，却又不甘心，尤其你始终是那副样子，让我怎么可能放弃到手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