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已经缓过来许多,闻言更加委屈:“不是……不是你们不想见我吗。”
柳潮愣了一下。
我继续道:“那天你们不愿理我,便都走了。我次日就来找了人,见不到人影后还让人给你留了口信,结果第二天你却同远之出门了。我便觉得,是你们不想再见我了。”
柳潮想了半天,迟疑道:“你……你让人传了消息,让谁传的?”
“尖嘴壶。”我见柳潮脸上的疑惑不似作伪,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昏沉沉的头也被火气冲得霎时清醒了过来,狠不得用刚刚的空碗将人砸死。
柳潮已经直接付诸于行动了,他气得眉毛扭作了一团,抄起碗就往地上砸去,仿佛那地面是谁的脸一般。
“我操柳嘉文这个狗爹……”他骂道一半觉得不对劲,改口道,“这狗娘养的。”
他颓丧地坐在一旁:“我还想你为何就走了。”
我知晓事情前因后,心里被堵住的那一块又淌出欢乐的水花来。我弯腰去捡砸在鞋上的碎瓷片,准备着下楼,却乐极生悲地被扎了手。鲜血从微微刺痛的伤口浸开了。
就在此时,沈邈推门进来了。我从未见过沈邈这般失态的样子,喘着气,连一向端正的冠帽也斜得快落下来。他应当没有乘车,是自己骑着马赶来的。
还不待我动作,沈邈就疾步上前,拿过我手中的瓷片扔掉,一把将我抱住了。
他的手是发颤的。
我穿过沈邈的怀抱,看见柳潮同样呆滞的神情,意识到沈邈可能是误会什么了。之前柳潮误以为我要跳河去,可能也给沈邈讲了,所以他见我手中拿着尖锐物,或许便以为我又要做想不开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想对不对,从沈邈的怀抱里艰难地挣脱出来些许:“远之,你小心手,我刚刚就一个不慎将手指划破了。”
沈邈看向柳潮,见后者点头,这稍微才松了一口气:“我昨日找了你许久,后来才从友人那里得了你的位置。”
沈邈又盯着我流血的手看,不到一指宽的伤口,他却急忙要人将拿清洗包扎的东西来。
我透过沈邈的眼,看到了隐匿其中的、仍未定的惊乱,刹那间像被只无措逃窜却又毛茸茸的兔子装了个满怀。
我叫住了沈邈,当着他的面吮干净了手指头上的血,告诉他不必唤人进来。
“当时子澜兄一听位置便急了,拉着我便赶了过来。”沈邈苦笑着继续道,“来的路上我才晓得子澜着急的原因,他说你以前对他讲过,你遇见不舒心的事情时,曾想过从将军坡旁边的河跳下去。”
柳潮在一旁跟着点头。
我连忙将柳府里的烂人破事说了,补充道:“所以我只是……那天你们走后,我又见不到你们……我只是想出来换换心,不是想不开做傻事。”
沈邈其实还有些不相信,但他抱了抱我说:“那……那便好。”
“我那天离开,不是不愿见你,只是一时乱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他解释道,“小言,留你一个人在那里,是我不对。”
然后柳潮也开了口,说着同一般意思的话。我不觉得他们有哪里不是,但是心头忍不住生出许多卑劣的快意来——因为自己被关怀着、被担忧着而生长出的快意。
我费力地将它们甩开,最后道:“应该是我不对,麻烦你们匆忙跑这一趟。”
“不麻烦,我从未觉得这是麻烦。”沈邈说。
他看着我,柳潮也看着我。不知怎么的,我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第32章(二)
同类推荐:
末世辣文炮灰修真记、
双穴少女和她的触手男友、
快穿之十世恶女、
偏执反派的娇娇宠[穿书]、
快穿之性福攻略、
我五行缺德、
养活一只小哭包、
撩不过就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