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是礼哥误会我与柳潮有那种扯烂袖子的不正当关系,那还不打紧,毕竟礼哥不敢骂我,也不愿打我,还要提防着此事被家中唯一一个唱红脸的公主娘亲知晓了,最多是我丢些脸。
倘若沈邈也这样以为,那真是天底下顶顶可怕的事情。
从惴惴不安的猜测到被残酷的现实一棍子打闷,不过一个公主府到国子监的距离罢了。
见沈邈与上辈子的我又碰上了面,一同在国子监里上学,根据我自己对自己的了解,柳潮一定是像块狗皮膏药般,已经与沈邈粗识了姓字,心中打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的鬼算盘。
这辈子的车轱辘贼心不死地沿着上辈子的稀泥路滚动着,溅了路旁的我一脸的烂泥巴。我擦了擦脸,觉得自己不能再坐以待毙了。我想了想,便求了驸马爹让我进国子监里上学去。
驸马爹虞承业因为尚公主而放弃了做个入仕为官、造福百姓的贤臣,但他梦想的火种还没有熄灭,常常被邀去讲学,继续发光发热,并且希望点亮子子孙孙正确的人生路。于是等专注玩乐、今后似乎要走上混吃等死错误人生路的小儿子我一开口,驸马爹便满心欢喜地答应了。
更何况我还偷偷拿来了公主娘亲藏箱底的那本诗集,里面全是当年待嫁时写下的女儿情思,驸马爹已经觊觎此物多年。此时便是我说今后想娶个男人,或许他都要认真考虑一番再拒绝。
自以为洞穿真相、见证着羊入虎口的的礼哥在一旁愁眉苦脸,被驸马爹拿着诗集狠狠敲了头:“怎么,不欢喜你弟弟懂得上进吗?”
为了报复礼哥对我择偶标准的误解,我在一旁添油加醋:“阿爹,别打伤了娘亲的诗!”
驸马爹放下了诗集,直接手打礼哥:“还是我们言宝乖。”
言宝对着阿兄甜甜地笑了。
但等进入了国子监,我便笑不出来了。
国子监依着前朝的制度,分了慎思、明辨、笃行三堂,每半年一次考核年后,不拘年龄,优秀者(比如心肝阿邈)便可入下一堂。若不是因为一代鸿儒虞承,也就是我驸马爹的举荐,我或许要和四年还待在慎思堂的柳潮干瞪眼了。
我本以为自己可以凭借可爱的外貌和年龄,明做沈邈的小问题精,暗做他的护花使者,但事实证明,人与人相差远了,问问题只会暴露并拉大思想上的差距。
“沈大哥,齐朝的谢景有“大丈夫生则桑弧蓬矢……败而不折,戮而不悔”句,后面却叛了国,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我知道上辈子沈邈最喜欢读齐与后梁的史书,便尽捡着那时的人物与他聊天。
然而沈邈并没有像对着其他请教的人一般,细心解答,而是突然沉了脸。
他严肃道:“怎可如此武断?”
接着便与我讲了什么“名实之说”、什么“社蜂稷鼠”,什么“谢仪卿一生的功绩”。我听得晕头晕脑,半个字都不懂,只知道他可喜欢历史上那位仕两朝的谢景啦。
而柳潮就是重活一世,也得不到沈邈的青眼。
这都不算得什么大问题,比起当年的冷脸相对,他肯听我讲话,肯回答我,我已经很知足了。
·第3章(二)
同类推荐:
末世辣文炮灰修真记、
双穴少女和她的触手男友、
快穿之十世恶女、
偏执反派的娇娇宠[穿书]、
快穿之性福攻略、
我五行缺德、
养活一只小哭包、
撩不过就得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