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杀了那些人”
邓凯文矢口否认“不,一开始没有。”
米切尔立刻换了种问法“那几个男人死了没”
“死了。”
“谁杀的”
“我。”邓凯文叹了口气,解释道“其实是埃普罗的要求,如果不杀那几个人的话,死的人就是我。我知道他说得出就做得到,所以后来我一辈子都不想回忆那个过程。”
米切尔伸手拍拍邓凯文的肩,然后起身拿来一瓶红酒。
“保护自己不受伤害是人类的本能,没什么好内疚的。再来一杯吗”
“啊不,不用了”
“再来一杯吧,我也想喝点。”米切尔不由分说倒上了酒,邓凯文只得叹了口气“谢谢。”
“没事,好酒就应该跟朋友一起喝,甭管是女友还是炮友。”米切尔给自己也倒了半杯,又问“后来呢”
“后来作为杀人的奖赏,我得到了衣服。穿上衣服的那一刻我简直要哭了,感觉自己就像从原始部落回到了现代社会。”
说自己要哭了的时候,邓凯文表情从容,语调冷静,就好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从他脸上很难看出当年懦弱的影子,米切尔看着他灯光下石雕般的侧脸,完全无法想象他经历过那些事情。
邓凯文给人的感觉,好像他天生就是那样镇定理智的,天生就泰山崩于前而色不改,就算歹徒再凶残再可怕,也完全无法伤到他半根毫毛。
“他经常用这种方法对付你吗”米切尔忍不住问。
“有一段时间吧。后来羞辱方式就慢慢升级了,不仅仅是没衣服穿那样简单。”
“那那你后来还杀过人吗”
邓凯文迟疑了很久,最终点点头。
“杀过。很多。”
“为了保护自己还是为了”
“一开始是保护自己,后来慢慢就成了杀手,他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当年的精神状态很差,现在回忆起来,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就像行尸走肉那样麻木的生活着。”邓凯文想了想,换了个方式来形容“或者说杀人机器那样。”
“持续了多久”米切尔小心翼翼的问。
“一年多吧,直到某天埃普罗叫我杀了个警察”
米切尔一惊“警察”
“嗯。”虽然很艰难,但是邓凯文仍然坦诚了点了点头“一个卧底fbi,准备暗杀埃普罗的。”
那一刻米切尔竟然有些激动。
他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发现了邓凯文也犯过罪,发现那个仿佛神祗一样骁勇善战、向往光明的邓凯文也有过罪恶,从而产生了一种将人拉下神坛的变态满足感;还是因为邓凯文信任他,毫不掩饰的说出这段往事,让他觉得自己被信任着、甚至是被喜欢着。
米切尔深吸了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藏起自己因为过度兴奋而微微颤抖的双手。
“杀了那个警察以后,我好像突然从噩梦里醒来,陷入了对现实的巨大恐慌和绝望中。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态了,为了得到每次短短几天正常人那样的生活,为了中止埃普罗不断施加的屈辱,我什么都敢干,什么都愿意去做。事实上,杨氏心理变异法则在我身上得到了典型效果。这套法则就是要把人培养成表面看上去很正常,实际却疯狂冷血的犯罪天才。而我几乎就做到了。”
邓凯文顿了顿,他这时说话已经有点语序不清,可能是回忆太痛苦的缘故。
“从那时开始,我策划了第一次逃跑。我趁埃普罗去墨西哥的时候,杀了ga的保镖和警卫,劫持一个董事局元老为人质,一口气跑出了海港。”
那段往事肯定是很惊心动魄的,策划了多长时间,怎么抓住的机会,中途经历了多少危险,又是如何功败垂成然而邓凯文一句都没有提,他只平淡的道“可惜最后一步失手了。”
米切尔心惊胆战“怎么失手的”
“人算不如天算吧。”邓凯文含糊的道。
“那后来呢”
“后来就被抓回去了,被抽了两下。”
“他因为这个动手打你”
“没真打。”邓凯文自相矛盾的说,很明显他不愿再讨论这个问题了“总之就是这样,我一次又一次逃跑,一次又一次被抓回去,直到最后一次被雷古勒斯?切尔奇从ga捞出来。当时我就自己把纹身给烧掉了,当着埃普罗的面烧的。”他笑了起来,说“埃普罗虽然冷血,但是拿打火机烧人的事情还真没干过。”
米切尔还想问什么,但是邓凯文放下了酒杯。
“谢谢你的葡萄酒,我感觉好多了。”
米切尔再摇尾乞怜,也没法阻挡邓凯文拉被子睡觉。他灵机一动,摇头晃脑的扑上床,连着被子把邓凯文拦腰一抱“亲爱的带我一起睡吧,你看我连睡衣都穿好了”
邓凯文头也不回“我什么都不想做。”
“咱们不做,”米切尔立马保证“我只想搂着你睡一觉。”
正当他得意洋洋,觉得自己简直是个情圣的时候,邓凯文一脚把他踹下了床“滚蛋”
噗通一声闷响,米切尔狼狈不堪的从地板上爬起来,只见邓凯文已经蒙上被子,背对着他,安安稳稳的睡上了。
到底是扑还是不扑呢
对一个饥渴的成熟雄性来说,这简直就像tobeornottobe一样,是个亘古而经典的问题。
米切尔厚着脸皮赖了几分钟,琢磨着邓凯文应该睡稳了,不会再起来打人了,便偷偷摸摸的溜上床,卷了个被子角窝着。
然后过了几秒钟,他小心翼翼的往床中间挪挪;又过几秒钟,他再做贼一样的往里挪了挪。
一分钟不到他进行了五六次成功的阵地转移,最终贴到了邓凯文身后,伸出罪恶的爪子,连人带被子抱住了他。
“呼这样睡比较踏实嘛。”米切尔把头搁在邓凯文肩窝上,满足的叹了口气,很快睡着了。
chater 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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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灯火辉煌的客轮徐徐行驶在海面上,仿佛一颗明星映照在漆黑无边的夜空中。
船头上一个白底红漆的巨大单词une,在灯光的映照中格外显眼。那是ga老大纳撒尼尔?埃普罗名下的著名赌轮,黑道上闻名遐迩的“海王星”号。
赌轮上最大的宴会厅里酒色正酣,几个脱衣舞娘搂着钢管狂舞,昏暗的灯光下一群人哈哈大笑着互相泼酒。正当气氛最high的时候,一个保镖匆匆走进人群,一把拉住了正吞云吐雾的斯坦利“少爷,狼牙的电话。”
斯坦利大麻正抽到最享受的时候,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当即大怒“那婊子养的狼牙还活着啊”
保镖唯唯诺诺的递上电话。
斯坦利把手机一夺,尖声叫道“喂狗娘养的,你想干什么拿了我的钱不办事,想让我杀你全家是吗”
因为酒色无度,他脸上泛着病态的苍白,大麻带来虚幻的亢奋又让他的脸色染上了不正常的红晕;他的眼睛和他母亲一样是天空般的蔚蓝,只可惜眼底血红密布,闪烁着刻薄的寒光,以至于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电话那边的人默不作声,一直等到斯坦利把怒气发泄完,才冷冷的道“我是来重新做交易的。”
他的声音被机械调整过,电话里听起来跟电子音没什么两样。
斯坦利怒吼“你个贱人,又跟我耍什么花头邓凯文为什么还活着”
“我退了你的单。”
“什么意思”
“我不想杀那个特警队长。他不符合我的职业标准。”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职业标准,老子给钱你杀人,就跟妓女卖逼一个样”
“斯坦利先生,”狼牙冷冷的道,“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轻易对一个杀手爆粗口。”
“”斯坦利突然闭上嘴巴,脸上一阵青一阵红。
“虽然我退了那个特警队长的单,但是我可以另外帮你杀一个人。听说你现在被软禁在海王星号上了照这样下去继承人的位置堪忧吧。”
斯坦利脸色涨得通红“这关你什么事”
“的确不关,所以我只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狼牙顿了顿,虽然电子音听不出什么区别来,但是他的语气仿佛更加低沉了“要么退钱,要么我可以帮你确保继承人的位置不,我可以帮你直接成为老大。”
“”斯坦利的心脏突然砰砰跳动起来“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
“杀了纳撒尼尔?埃普罗。”狼牙说,“然后ga就归你了。”
电话里有瞬间的沉寂。
“我干。”斯坦利吞了口唾沫,“只要你能确保成功。”
电子音仿佛笑了一下,听起来竟然有点嘲讽的味道“你真是爽快得令我吃惊,斯坦利先生,据说纳撒尼尔?埃普罗是你的亲生父亲”
“我更想要ga。”
斯坦利说这话的时候喉咙绷紧,以至于嗓子干巴巴的,听起来有点古怪。
“好吧,”狼牙笑了起来,“既然你愿意更换委托,那我需要你配合做点事情说不定我还能给你买一送一呢。”
“什么事”
“我会再通知你的。”
“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等时机到了再说吧,”这个问题狼牙回答得十分模糊,紧接着话锋一转,揶揄的笑问“埃普罗至少还没动手杀你吧,你就这么想送他上西天去”
“我讨厌有人约束我。”斯坦利吸着气,声音冷飕飕的“任何胆敢约束我的人,我都要杀。”
“好吧,我会抓紧行动的。”
“要加钱吗如果成功干掉我父亲的话”
“不,不用了。”狼牙说,“杀掉埃普罗,ga归你,那个特警队长归我。”
斯坦利一愣,还想问什么,但是突然人群中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嚎叫,因为那个脱衣舞女郎终于脱掉了身上最后一件纺织品。
等他勉强能听清手机那边声音的时候,狼牙已经挂断了电话
每年夏天犯罪高峰期,洛杉矶警局总是特别的忙。
邓凯文坐在办公桌后,眼皮沉重得抬不起来,整个世界都是花的。因为昨晚东区出了件大案子,他带着两只eent忙活了一晚上,今天又赶着来开警局高层会议,分局长发言时他差点睡了过去。
中央空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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