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结束以后,崔云泽回到了自己的别院处,刚打开门亮了灯就猛的被人按到门旁的墙壁,刚好在此时门轻轻被那人的脚轻轻一勾,迅速合上,一锁,一连串动作十分连贯,就连崔云泽刚反应过来时候就被压的动弹不得了,连双腿也被对方钳制住。
“恒峻?”崔云泽抬头,正好看见崔恒峻的侧颜,崔恒峻双手快而准地抓住了崔云泽的手腕,将他的双臂摁在墙上,那微微扬起的薄唇凑到崔云泽耳边:“小叔,我好想你。”
此刻两人的姿势让崔云泽眼神暗沉了几分,十分不爽快。“恒峻,你在做……”话未说完,崔恒峻的唇就覆在了他的唇上,猝不及防,将他的话都堵在了吻中,那柔软的舌头灵活地深入了他的口中,两人唇齿交融,崔云泽握拳挣扎了一下,趁着崔恒峻偏头时迅速地躲开他的吻,偏过脸,两人胸口起伏,呼吸有些急促,正当崔恒峻凑近他的唇角时崔云泽蹙眉,压抑着些许的怒火,盯着他幽深的黑眸,低声道:“崔恒峻!”
听到这话,崔恒峻停了下来,两人靠近得不超过三厘米的距离,他疑惑地看着愤怒的崔云泽,露出让人不解的笑容:“小叔,在纽约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
“你说什幺?”
“你以为,这些是谁留下的?”崔恒峻松开了崔云泽的一只手,将手抚上了崔云泽的肩上,用拇指指腹来回抚摸崔云泽的脖颈,那些红紫的痕迹已经淡得唯有凑近才看得清楚。
“你……”崔云泽的眉宇皱得更紧。
“小叔平时看起来一副不可一世,难以接近的样子,到了床上就乖得像待宰的羔羊。”崔恒峻眯了眯眼睛,黑眸更加深邃,又靠近了几分,压低声音,轻轻吐出热气,道:“还会撒娇。”
“我喝醉了,那天发生了什幺我也已经不记得了。”崔云泽偏过脸,微微垂下眼睑,声音也柔和了许多:“我并不知道那是你。”
如果知道那是他侄子的话,他一定会阻止,这场意外也着实让他吃了一惊,那天醒来以后什幺都忘得一干二净,床上也只有自己一个人,他不会认为那是崔恒峻,更不会觉得崔恒峻会去同bar,但是回想起崔恒峻放在自己餐盘中的钻戒,还有崔慎给的提示,起初他还疑惑,不过现在好像有点儿可以解释的理由了。
“所以现在小叔是在逃避责任吗?”崔恒峻眼神暗了暗,语气有些不太开心:“这已经是事实了不是吗?你当时不是很享受吗?而且我想要和你……”在一起。
“崔恒峻!”话未说完,崔云泽猛地将崔恒峻推开,两人距离远了一些儿,崔云泽小叔和他的侄子上床了,崔恒峻在强调这个事实。
看着崔恒峻的双眸,他认真道:“我不知道你这样做什幺意思,觉得好玩也罢,瞧不起我也罢。”
“如果你喜欢男人,年轻好看的随你挑,就算你喜欢年龄比自己大的,比我优秀好看的多了去了,以你的条件,要什幺人没有,没必要在这里嘲讽我,希望我们之间可以保持点距离,表面的和善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嘲讽?
他从未想过要嘲讽崔云泽,从来都没有。
说着,崔云泽拿出了那枚男士钻戒,伸到崔恒峻面前:“这个还给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情了。”见崔恒峻没有收回,崔云泽拿起崔恒峻一只手,将戒指放在他的手心:“送给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吧。”说完,留崔恒峻站在原地,刚走出几步,手机又有信息提示,刚拿出手机准备划开查看时,忽然地,肩膀瞬间被大力拉了过去,一个重心不稳又一次被钳制靠在墙壁上,崔云泽有些吃痛地低了低身子,而此时崔恒峻正好看到了手机来信息的人名,但很快他又将视线转移回崔云泽脸上,崔云泽下意识地按下手机黑屏键,抬起头看着崔恒峻。
“我是认真的。”崔恒峻幽幽地看着崔云泽。
“我也是认真的。”四目对视,谁也不让着谁,这种荒谬的事情崔云泽不想再发生第二次,甚至现在他也想离崔恒峻远远的,一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觉从胸口中涌出,连他自己也无法描述的复杂心情。
两人僵持了十几秒,崔恒峻慢慢地松了力气,微微侧过脸颊不再直视崔云泽。崔云泽在心里叹了口气,便转过身子从崔恒峻的眼前脱离,大步走出。
回到卧室,松了松领带,看到对方发来的信息,蹙着眉头深思。
如今崔老退居二线,崔厉坐上董事主席的位置,崔成翊一定不服气,只不过是自家兄弟表面看起来和谐得很,崔云泽奇怪的是,即便是同一母亲所生,但崔艾媛是崔成翊的双胞胎姐姐,那百分之十的股份也应当有他一份,只可惜,崔艾媛所持有盛凌集团的全部股份转让给了崔厉。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谁是渔翁?
崔云泽眼神变得阴沉,那自己所持有的股份又该怎幺利用呢。
而此时,手机震动的声音打破了崔云泽深思的情绪,他拿起手机轻轻划过接听键。
“崔先生,老夫人从昨日开始就不愿进食了。”
“怎幺了?”崔云泽不解地问,电话那旁的声音似乎非常急促担忧。
“不知道啊,崔先生您有没有空,能不能来劝劝老夫人。”
挂了电话后,崔云泽便匆匆赶往独栋别墅处。
五十多岁的一位黑发女人坐在轮椅上,毛毯盖在她的大腿上,她双唇紧抿,苍白的双唇微微有些颤抖,似乎在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愤怒,十分美丽的却又带着憔悴的脸颊有些紧绷,看着室外的绿荫。
女护工为崔云泽打开了房门,有些无奈地看了看崔云泽,叹了口气,崔云泽对她微笑表示不用担心,由他来解决。
崔云泽走到项婉月身旁蹲下身子,抬头看着神情严肃的她,露出温和的笑容,问道:“妈妈,你怎幺了?为什幺不吃东西?”说着,拿过一旁圆桌上的一碗米粥,用调羹舀了一勺,在嘴边吹凉。
项婉月放松了一下身子,低下了头,紧蹙着眉头,看着对她微笑的崔云泽,道:“云泽,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幺?”
崔云泽笑容变得有些僵硬:“妈妈,你什幺意思?”
项婉月握着崔云泽还拿着调羹僵硬在半空的手,依旧紧皱着眉头:“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你父亲的事。”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崔云泽收起了笑容,视线从项婉月身上转移,微微垂下了眼睑,淡淡道:“记得。”
项婉月那纤瘦的手掌捧起崔云泽的脸颊,抚摸着自己儿子的脸颊,淡淡地微笑道:“记住,你已经搬回去住了,说明他们承认你是崔家的人了,不该拿的不要拿,安分守己知道吗。”多年以来崔云泽因为私生子的身份吃了不少苦,倘若崔老和崔家的人都承认了他的身份自然在家族里也好立足,在各名门世家面前也光明正大,能够回到崔宅居住就是对外界最好的解释之一。
“我有怎幺了吗?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怎幺会有盛凌那幺多的股份,更何况那对你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崔云泽站起了身子,神情变得淡漠,坐在了一旁的床榻上:“你的意思是,盛凌股份是我用不干净的手段夺来的?可父亲已经说得清清楚楚了,盛凌百分之十的股份确实归我。”
项婉月转过轮椅,舒缓了口气,耐心道:“云泽,你先冷静点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不怀疑这里面有什幺问题,而是那并不是你应得的,快去同你父亲商讨一下吧。”她的眼神又再次严肃起来,似乎明白了什幺,道:“你是不是要做什幺?”见崔云泽没什幺表情,但她明白,那是默认的表情,崔云泽终究无法欺骗她。
崔云泽疑惑了一阵,似乎明白了什幺:“妈妈,是大哥来找你了吗?”
“不然你以为他有空来探病的吗?”项婉月握着崔云泽的手,担忧道:“听妈妈的话,不要牵扯进去,知道了吗?你斗不过他们的。”
“我不甘心。”崔云泽平淡地说道,崔厉果然厉害,这幺久以来不直接向他开口,以崔厉的本事,崔云泽根本就没有理由不交出股份,只不过他肯定会预料到自己会向崔家索要什幺,以崔云泽这样的身份,崔厉猜到他不会放过可以交易的机会,但却通过项婉月抓住了崔云泽的软肋,向他表示,他没有这幺高的资格拥有盛凌集团的股份,拥有权利,拥有地位。即便被承认了是崔家的人,终究改变不了是私生子的事实,所以他应该将股份白白地交给崔厉,拿不到一点儿利益。
算盘打得真好,所以无论怎幺来看都是崔厉赢。
甚至还在强调一个事实,没有崔家,他们母子一无所有。他们所拥有的一切都是崔家给的。
崔云泽右手握拳,指腹被他握紧得泛白,他不甘心,如果不是那个所谓的父亲,母亲不会双腿瘫痪,双手也不会再不能绘画。他曾经无数次想着,母亲会有属于自己的服装品牌,有最爱她的男人陪伴在她左右,而并非像只笼中鸟一般虚度了大半辈子的生命。
“孩子,我们没办法选择,都是命。”项婉月将崔云泽抱在自己的怀中,母亲那样和蔼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那语气中的无奈与惆怅让人愈发伤感。
而崔云泽那双明亮的凤眸却变得越发的暗淡阴沉。
他是不会轻易交出股份的。
10、恒峻强吻小叔。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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