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有多俊美。
但是很遗憾,阿兹卡班的牢狱生活显然已将这位迷人的杀人犯打造成了一个符合他行为的丧心病狂的形象——
福吉可耻地发现自己居然被那个不人不鬼的囚徒吓了一跳。
蜷缩在石床上的人慢慢舒展开来,福吉一度怀疑在那件宽大的囚服之下其实包裹着的是一具骷髅,然而当布莱克拨开那头长及肘部的乱发后,福吉知道自己想错了。
起码骷髅的眼睛里不会发出那种渴望又可怕的光。
“咳……”福吉清了清嗓子,“布莱克。”
“你是谁?”囚徒沙哑着嗓子问道。
“魔法部部长。”福吉认为自己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康奈利·福吉。”
囚徒漫不经心地用手指梳理自己的长发,像是在竭力理解现在的状况:“现在是什么时间了。”
“1993年7月12日。”
囚徒的嘴唇微微翕动着,过了一会儿他才说:“我上次和活人说话,还是十二年前。”
“可你还会说英语。”福吉不假思索地说,接着他就后悔了。
“没事干的时候,我会和摄魂怪聊天。”囚徒的喉咙里发出喑哑的笑声,似乎在嘲笑福吉的愚蠢。
他凝视着那张干瘪消瘦的脸庞,完全无法想象入狱前的布莱克是什么样。
“既然你来了,”布莱克反而大胆地对他提出要求,“那你能做点好事,给我份报纸吗?”
“你要报纸做什么?”福吉警觉地反问,“你不需要读新闻。”
“我想做上面的填字游戏。”囚徒平静地回答,“在这里实在是太无聊了。”
福吉瞪着他,想说的话全都卡在了喉咙里:和摄魂怪聊天、做填字游戏,这一切是一个在阿兹卡班待了十年的人应该做的事情吗?
绝对不是!
福吉突然想起眼前的囚犯曾经在十二年前轻而易举用一道魔咒炸毁了麻瓜街道、杀了十三个人。
“别试图联系外界。”他几乎是本能地威胁道,“尤其是你那些一样被关在这里的亲戚们。”
“你害怕什么。”布莱克嘶嘶地笑起来,“难道你以为我和贝拉特里克斯会亲切地在逢年过节时互换贺卡吗?”
福吉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想都别想!”
“好的。”布莱克顺从地说,“我唯一的梦想只是和罗道夫斯一起喝一杯茶而已,不知道您能不能帮忙安排一下?”
在看见福吉的表情时布莱克露出了恶作剧得逞般的笑容,可惜以他现在的尊容而言那只让他看上去更加可怕而不是有趣。
“疯子。”福吉咕哝了一句,转身想走。
“别忘了我的报纸!”布莱克提醒道。
“你会得到一整份报纸的!”
如他自己所说,在阿兹卡班的囚犯们要么疯要么傻,谁会有这么清晰而理智的意识?
作者有话要说:
注:
1.【这种别扭……达到了顶峰】:原因是海厄辛丝在签名时所表现出的生疏(海厄辛丝·帕金森)。
2.西格纳斯在第一次审判后没有急着翻案的原因是他以为伏地魔会赢,而第二次审判后他决定出卖福吉来换自由,但后者更快一步。
3.巴诺德先生的一位亲戚是前部长米里森·巴诺德,再加上费格太太是他的姨母,以及他本人的人脉,巴诺德很容易就能知道海厄辛丝的事情。
4.在这番对话里巴诺德先生的言下之意与先前玛格丽特说的一样:沉浸在过去里是没用的,有时候人生需要妥协和放下。
5.《黎明之夜》里说过至少在维奥莱特拜访期间,帕金森一家从不同时在餐桌上出现。
6.【“你相信吗……的那天”】:在那天,虽然海厄辛丝还不认识她后来的朋友们,也没遇见西里斯,但当时她有妈妈、对生活充满期待,而且不知道未来的遭遇。
7.【“我上一次和活人说话,还是十二年前”】:西里斯指的是1981年与海厄辛丝隔着牢门,而前面狱卒说他最后一次见到活人是“十一年前”,但是福吉没发现这里面的漏洞
第111章 4
1993年8月2日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照亮了冷硬的石墙。
看似沉睡的囚犯倏然睁开了眼睛。
报纸上的韦斯莱一家兴高采烈地挥着手,那男孩肩上的宠物耗子亦幸运地入镜。别人不会在意这只老鼠残缺的爪子,可是西里斯会。
他一度以为自己会在阿兹卡班慢慢腐烂。摄魂怪夺去了他的快乐,在斗转星移间,西里斯藉由那些痛苦的记忆来重温往事——这是阿兹卡班肯让他留下的唯一一样东西——并让这些往事反过来折磨自己。
他渐渐认了命,反正怎么消磨都是无望的一生。
直到他看见那张印在报纸上的大幅照片。
在一道清醒的电光中,他意识到自己的心灵已承受不起这样猝不及防的刺激,深藏十二年的秘密突然浮出水面给予他重重一击,如同致命的长矛刺穿心房,让他头晕目眩、悲喜不分。杂草毒麦如此坚韧,乌云与海如此沉静,原来他还活着。
在上一次战争里他失去了一切,这场失败给予了他漫长的消沉,但是这一次,他空洞已久的脑海里突然燃起了一个炽热的念头:它并不愉快,兼具仇恨与讽刺,但它足够强大,强大到支撑他在不知不觉间悄然摆脱摄魂怪的影响,强大到他端坐在这方囚室里异常冷静地构想出一场完美越狱的蓝图。
十二年前他输得彻头彻尾,现在他决定豪赌一次,反正再怎么坏,他也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他曾坚信自己的命运已板上钉钉,这突如其来的信念赋予他一种神奇的免疫力去抵抗冷风、摄魂怪和阿兹卡班的一切,同时也交还给他久违的勇气,使他做好准备去迎接一场危机四伏且可能全盘落空的战斗。
西里斯坐起身,将报纸郑重地折成小块塞进囚服的口袋里。他像一个真正的疯子一样在囚笼里踱步徘徊、迎着风雨和幻想里的那些人对话、高兴得流泪、悲伤得大笑,直到黎明破晓。
身后的牢门发出了琐碎的声响,现在已是早餐时间。
摄魂怪拉开铁门,也就是在这一刹那,一道黑影无声地从它身旁掠过。
它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可是摄魂怪自身的单一思维却告诉它那不是人的气息。在它思索这个问题的短暂的几秒之间,那条黑狗已经消失在楼梯转角。
它足够瘦弱也足够敏捷,这使得它能够轻易越过栅栏、穿过缝隙。
“封住楼梯!”
在听见狱卒遥远的声音时,黑狗孤注一掷地纵身扑向最近的那扇气窗。它用利爪刮过砖墙作为唯一的缓冲,指甲被迅速磨钝、血渗过皮毛,阿兹卡班固若金汤的外墙上出现了两道整齐的抓痕——
它重重跌落在地上,浑身上下无一处不痛,它以为自己命悬一线,但是风却带来海的气息。
夜尽天明,浪潮如猛兽般拍击悬崖,在它的咆哮中,他听见了记
分卷阅读2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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