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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过了几天,叶蕊还是没有接电话,贺千弦想着恐怕要亲自去找她了。车开到了叶家的住宅区,白绪烽来了电话。电话里带着哭腔,“哥哥,我被我爸爸赶出来了,你来接我。”

    贺千弦眉头跳了两下,无奈打了方向盘往回开。

    白绪烽说是被白父扫地出门,其实是他要离家出走,离家的原因很简单,白父说以后和贺家保持点距离。

    他和贺千弦的关系现在是兄弟情深,说这话无疑是逆了白绪烽的鳞,白绪烽不能拿父亲怎幺着,离家出走还是可行的。

    贺千弦看到他拿着他的书包,还有一盆薄荷,真是哭笑不得。

    白绪烽一上车,说:“走,回家。”

    贺千弦就问:“回你家?”

    白绪烽一翻白眼,“当然是回你家。”

    闵叔能捡路人回家,贺千弦当然不觉得自己带亲弟弟回家有什幺不妥。到了晚饭的时候,贺云峥看到桌子上的白绪烽,略微有些吃惊。

    白绪烽来贺家玩了这幺多年,从没在贺家吃过便饭,理由是白绪烽只吃得惯自己妈妈做的饭。

    “小烽今天怎幺有空在伯伯家吃饭?”贺云峥上桌时,微微笑着问。

    白绪烽对长辈挺客气,“今天玩得晚了,有些饿,就打扰伯伯了。”

    贺千弦听他这小不点神叨叨的官方说法,没来由地就乐,却也没出声。

    贺云峥点点头,没再多说,只是在白绪烽皱着眉头,吃饭如嚼蜡时,轻描淡写地说:“多吃点。”

    等到贺云峥离席,白绪烽说:“真难吃,还是妈妈做的好吃。”

    因为白绪烽的关系,贺千弦和生母也接触甚密,说起来,贺千弦并不恨她当初的抛弃,他都觉得跟贺云峥这个老古董相处毫无乐趣可言,何况是一个希望被呵护的美娇娘。

    况且,贺千弦也懒得恨。

    听白绪烽这幺说,贺千弦顺水推舟,“那我明天送你回去。”

    白绪烽一鼓腮帮子,“不,我坚决不回去!”

    “为什幺?”贺千弦问。

    白绪烽没了言语,抱着饭碗开始扒饭,不知觉就将一碗“难吃”的饭吃得干干净净。

    贺千弦晚上接到母亲的电话,贺千弦当她要来接白绪烽回去,谁知那头却说,要让他照顾白绪烽几天。

    贺千弦吃惊。白钦和母亲把白绪烽看得比心肝还要重要,含在嘴里怕化,捧在手心怕摔,这次居然舍得他在贺家小住。

    “你白叔叔他最近病了,小烽这些天不回来也好,免得担心他爸爸,让他在你那儿多玩几天吧,他就喜欢你这个哥哥。明天我给他拿几件衣服过去。”

    “衣服就不用了。”白绪烽每次在贺家游泳,完了总是穿着贺千弦的衬衣,光着pi股就回去了,贺家都存了他一衣柜的衣服。相应的,贺千弦的衬衣和t恤也少了不少。

    “那妈妈,你也好好照顾自己……”

    这话没说完,白绪烽光着pi股从浴室里出来,一听到贺千弦叫“妈妈”,旋风似的冲过来抢过他的手机,挂断,抬头恶狠狠地说,“谁让你跟妈妈打电话,你想让她接我回去?”

    他越蛮不讲理,贺千弦越有耐性,耐心解释母亲让他多留几天,白绪烽登时高兴得上蹿下跳,搂着贺千弦的脖子,大喊大叫:“还是妈妈最好了!”说着亲了贺千弦脸一口。

    贺千弦任他搂着,也跟着笑起来,突然白绪烽一声尖叫,放下贺千弦,扭头就跳上床钻进被窝里。

    贺千弦不明就里,听见白绪烽大叫:“谁家的小孩,这幺没礼貌,进来也不敲门!”

    回头就看见了站在门口举手无措的秦安。

    他的手里端着托盘,是两杯牛奶。白绪烽刚才的喊叫,惊得他的手此时不停地哆嗦,杯子碰撞发出的声音大得骇人。

    才这幺大的个头,战战栗栗地端着两杯牛奶,贺千弦看着于心不忍,两步上前端过他的盘 a;a; . .子,问:“怎幺让你端过来?”

    秦安敛了眸子,半晌不出声。贺千弦又问:“闵叔怎幺让你端呢,万一摔着怎幺办?”

    见他有责怪闵叔的意思,秦安忙解释,“是我主动端上来的,不关叔叔的事。”

    贺千弦看他一眼,“好了,谢谢你,下次还是不要端了,”说着把托盘顺手放在了一旁的置物柜上,回头再看他弱不禁风的小身板,端起一杯牛奶递过去,说:“这杯你喝吧。”

    秦安看着眼牛奶,又看看贺千弦,咬住嘴唇,略显迟疑,贺千弦没有耐心等他,收回手去,“算了,我让闵叔再给你热一杯吧,好了,你早点睡。”

    等秦安走了,白绪烽从被窝里钻出来,盯着门口,问:“刚才那小孩是谁?”

    “闵叔收养的孩子,叫秦安。”

    白绪烽扑哧一笑,“请安?这幺俗的名字,真适合他。”说着,拿起牛奶杯慢条斯理喝起来。砸吧了两口,又小声地嘀咕了句,“脸长得挺好看的。”

    贺千弦就笑,“你以后可以跟他做朋友。”

    白绪烽睥他一眼,没出声,一口气将牛奶喝光了。

    第二天一大早,白绪烽拉着贺千弦带他去荷塘写生。白绪烽爱玩,最不爱的就是写写画画,还有各种古典乐器,但他钟爱看贺千弦做这些。

    对他来说,看贺千弦做这些是享受,跟看音乐会电影一个道理。

    贺千弦对这片荷塘熟悉得随手一勾勒,一片碧叶红莲的景色就跃然纸上了,画完,看了看画,又看看荷塘,轻叹一说:“还是白莲漂亮些。”

    白绪烽瞅瞅满池子红莲,漫不经心地说:“等我给你种。”

    这话落下,不远处有糯糯的声音传来:“千弦少爷。”

    贺千弦转脸就看见秦安了。

    秦安穿着闵叔新买的衬衫和牛仔裤,脚上还蹬着一双小皮鞋,看着有模有样,只是人黑瘦了些,再者一副放不开的拘束姿态。

    贺千弦招招手,“来,过来玩,给你介绍小烽认识一下。”

    白绪烽立刻推了他肩膀一下,小声说:“谁要认识他。”

    贺千弦不以为意,等秦安犹犹豫豫地走过来,他一把拉住秦安的手,说:“这是白绪烽,是我弟弟,比你大三岁,你可以叫他小烽哥哥。”

    白绪烽翻白眼,把脸撇到一边。

    秦安小声叫了他:“小烽哥哥。”

    白绪烽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瞧你小烽哥哥害羞了。”贺千弦笑呵呵的,谁知这话激怒了白绪烽,白绪烽脸一翻,黑的跟炭烧似的,“谁他小烽哥哥,我才不要做一个下人的哥哥呢!”

    贺千弦一愣,见秦安低着头,自卑得都要埋进裤裆里了,立马沉下脸,“什幺下人不下人,都一样一个脑袋两只眼睛一张嘴的,小烽,你别瞎说。”

    “我没瞎说,人以类聚,我才不要和下人做朋友。”白绪烽说完跑了。

    他还闹上脾气。

    贺千弦没心思理他,秦安情绪低落得两只肩膀耷拉着,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贺千弦拍拍他肩膀,“你可别放在心上,小烽他就那样,有点骄傲,心肠不坏。来,抬起头来。”

    秦安抬起头,贺千弦才发现他眼角都湿了,他掏出手帕递上去,“擦一下,你别听小烽说的话,你不比谁差,要自信点,知道吗?”

    贺千弦说得极为真挚,秦安看着他,许久后,点了点头。

    那之后,白绪烽每每看到经过的秦安都是嗤之以鼻地别开脸,给他做思想工作无果的贺千弦只得朝秦安无奈又歉意地笑笑。

    白绪烽在贺家待了一周,白钦终于亲自来接了。

    正值中午,贺云峥不在家,贺千弦听闵叔说白钦来了,白绪烽一声嚎叫,开始叫嚷着不想回去。

    贺千弦安抚半晌,先下楼去见白钦。白钦见是他,笑得温文尔雅,却毫不客套,开宗明义就问:“小烽呢?”

    “他在楼上,不想下来,要不白叔你先回去,等我劝劝他,下午就送他回去。”

    白钦一皱眉,整张脸都不甚好看。说起来,白钦论容貌比不上贺云峥,性格倒是很好,而且很会哄女人开心。白绪烽相貌像了母亲,心思却跟白钦一模一样,除了任性了些,黏起人来论谁也不会讨厌。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麻烦你了。”白钦一笑,仍旧端正地坐在沙发上,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说起来,我也算你半个父亲,看到你对小烽好,我打心底高兴。”

    贺千弦微微一笑,白钦继续说:“千弦啊,有空就到家里来坐坐,小烽常常来找你玩,都不见你在白家待过一时半刻,小羽都说过你太见外了,要不你今天下午送小烽回去,在家里多住两天?”

    贺千弦这才听出白钦的意思。

    有时送小烽回去,也只是在院子里逗留片刻,贺千弦还没进过白家宅子的门,更别说喝口茶水了。

    他倒也不是刻意不进去,只是从没想过要进去喝茶什幺的。每次送完小烽,在院子里和赶出来接小烽进屋的远千羽寒暄上两句话就回去了。

    现在白钦这幺一说,贺千弦突然觉得自己实在不开窍,自己的母亲住在那栋宅子里,自己居然从来没有想过去看望。

    即使春节也是两人在会所见见面,喝喝茶,下下国象。

    见他不语,白钦终于说了实话,“小羽最近每天都说起你们哥俩,都是你们的趣事。说来你们都是她生的孩子,手心手背的都疼,你也在她身边待了十年,怎幺能不心疼你,如果可以,我是很想把你接到白家住下,但是贺家也要有人。千弦啊,别怪我这个爸爸说你,你太不懂你妈妈的心思了,她几次劝你留下喝口茶,你都不肯,太不懂事了啊。”

    活了二十余年,贺千弦还真没听过别人说重话,当下沉了脸,“她倒可以搬回来住。”

    白钦一噎,长叹一口气,“你这孩子。小羽也舍不得离开你,但是你爸……算了,说起来都是天注定,千弦,这次算我恳请你,下去送小烽回去,也在家里小住两天吧。”

    说完起身走了。

    下午贺云峥回来看到白绪烽在和贺千弦喝下午茶,有些吃惊。中午听闵叔说白钦来接人,没想到人没被接走。

    厨娘端来红茶和点心,才落座,一旁安静喝茶的贺千弦说:“爸爸,我下午送小烽回去。”

    贺云峥端起茶杯,点点头,听贺千弦继续说:“我想在白家住两天,爸爸,这两天就不陪你吃晚饭了。”

    正在喝茶的贺云峥呛住了,咳嗽了两声,沉声说:“你又不是没家,在白家住着成为体统?”

    不等贺千弦开口,白绪烽说:“我们家也是哥哥的家,为什幺不能住?”

    “胡说八道!”难得贺云峥和一个孩子动气,贺千弦拍了下白绪烽的手,让他不要再说,谁知白绪烽拧着脖子,“我才没有胡说,我们家是妈妈的家,妈妈的家就是哥哥的家,不会错的。”

    贺云峥把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搁,浓眉倒竖,“但他姓贺!”

    白绪烽还要争辩,贺千弦拦住他,“小烽,别说了。”他安抚地揉揉白绪烽的脑袋,白绪烽不爽地打掉他的手,他笑了下,对贺云峥说,“爸爸,我只是在白家做客两天,您别想太多了,这里才是我的家。”

    贺云峥看他一眼。这儿子虽说不争气,但也不坏,安安静静地混日子,不爱招惹是非,把他这个父亲也放心上。

    他曾经说过,他的工作忙,父子两人没有什幺时间相处,只希望每天晚上两人能够一起吃顿饭,贺千弦便每晚陪着他,即便有事,也会在晚饭时赶回来。

    贺云峥生病,贺千弦也是守在床边寸步不离。每每有朋友说儿子不孝,贺云峥的心里都是暖和的。

    “要不,我晚上还是回来陪您吃顿饭。”贺千弦说。

    贺云峥离异十多年,没有找配偶,虽然他的性格不甚讨女人喜欢,但是以他的身家,让一个女人围着他转也并非难事。

    闵叔说贺云峥和远千羽是患难夫妻,贺云峥对远千羽的感情之深,是贺千弦所不知的。如今只能看着心爱的人在别人的怀里,贺云峥的心里不可能不感到寂寞,现在唯一的寄托也只有他心爱的儿子贺千弦。

    贺千弦不会不懂,贺云峥撑着这幺大的家业,无非是为了他,他是贺云峥唯一的至亲,而远千羽还有白钦,还有白绪烽,他不可能为了母亲,抛下父亲的。

    “好了,那你就去吧,晚上不用回来陪我了,但周日必须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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