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嫡子,当岁七年,名曰秋路。
小秋路虽灵根未显,但天生灵骨,自出生之日便被视为徐家下一代的希望。只可惜这个含着金汤勺出生,本应该养尊处优的小少爷却天生有种奇怪的体质。
起初众人还未察觉,但当小秋路满周岁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所有日常照顾小秋路生活的人,乳娘,侍婢,甚至是他的父母都渐渐染上一种怪病。
直到小秋路的乳娘和几位侍女突然相继暴毙身亡,众人才渐渐意识到不对,一经细查后发现原因竟然在小秋路身上。
原来小秋路天生身带某种毒素,只要体温升高便会释放,继而毒害所有与他有过接触的人。不仅如此,小秋路身上的毒随着年龄的增长变得愈发严重。
起初小秋路散发的毒并不重,只有触碰小秋路的皮肤才会染毒。而且就算稍微染上一些,只要立刻远离并悉心调养,还是可以等毒素渐渐散去。
可后来这毒就渐渐失了控制,所害的也不再只是与他有过身体点接触的人,只要靠近小秋路一定距离便会染上这种毒。
修为越低越对此种剧毒没有抵抗力,可就算是修为高深,也会渐渐被毒侵蚀直至身亡。唯一不会被此毒所伤的,只有小秋路自己。
更重要的是,此毒无解。为此徐家甚至舍去一条灵石矿脉向药王宗求医,然而就算是药王宗几位长老连带掌门亲自出马,也都对小秋路身上的毒束手无策。而如此奇事也让药王宗的人大感兴趣,几次向徐家提议想带走小秋路。
徐家几位长老合计,打算将小秋路送走,却被徐临祺和桑朵全力阻止。
无奈之下徐家只能把小秋路锁在徐家一处荒凉僻静的院落,并交代了几名知情的侍女和侍卫照顾看守。而桑朵则常年探寻解毒奇方,希望有朝一日可除去小秋路身上威胁,徐临祺则陪同夫人一同找寻解毒之方。
然而直至小秋路七岁,徐临祺夫妇仍旧一无所获,而为了减轻他所散发的毒,徐家寻遍各式阴寒之物放在小秋路身边。后来也不知是哪个长老鬼迷心窍,竟叫人哄骗一个七岁幼儿服下了可以冰冻尸身使其不腐的生冰散,以此降低小秋路身上的温度来一直毒素散发。
却没料到适得其反,生冰散不仅没降下小秋路的体温,更是激的小秋路受了风寒高烧不退,毒素不消反增,不轻反重。
“诚如在下所言,如今内子桑朵为救小儿过世,举家上下无一人敢靠近小儿所住的别院。长久以此,我担心小儿身上的毒素会愈发难以控制,还请方丈救救我儿,救救我们徐氏一族。”
徐临祺说着跪在面前那位年长的僧人面前,他眼底隐约泛青,看上去也是染上了自己儿子身上的毒。只不过徐临祺修为过人中毒也不深,这才能将体内毒素压制在一处不任其游走于经脉。
而他现在所求的正是法莲寺方丈渡悔,渡悔慈眉善目须眉尽白,他身披一身件金纹茜红袈裟,手持金色莲花禅杖,腕间挂着一串莹白润透的雕金佛珠。
修界的法莲寺乃时间佛修之宗,掌寺方丈性情古怪神秘莫测,下令每年开寺一次,一次只一天,以此接引世间各界有缘之人。
而法莲寺方丈渡悔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只可惜他行踪不定,即便开寺之日也不见得会留在寺内。
徐临祺早先几年曾在法莲寺开寺之时拜访过多次,却没有一次能见到渡悔本人。本来这一次他也做好了失望而归的打算,却没想到正巧赶上渡悔归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徐施主请起来吧。”渡悔告了一声佛号,垂目看着拜倒在他面前的徐临祺,“老衲云游多年,徐施主家中一事也略有听闻,若徐施主信得过,还请听老衲一言。”
徐临祺闻言忍不住大喜:“方丈请讲!”
“徐施主幼子天生不凡,但也注定他一生要经历诸多磨难。不过磨难虽多,却都能得贵人相助逢凶化吉。只是这个这孩子命中注定有一劫,若不得以化解将来只怕会祸害苍生。”
徐临祺本以为渡悔有方法控制儿子身上的毒,却没料到对方突然说出这幺一番话,一时间脸色变得煞白。
“若想化解此难,还请徐施主将徐小公子送往极北之境,在那里将小公子好生抚养长大。极北之境常年冰雪不化,如此不仅可以暂时抑制小公子身上的毒,还能化解灾祸,为徐家结下不小的善缘。徐施主,小公子身上的毒是福不是祸,可再继续将小公子留于江城,怕是这福分也会变成祸事啊。”
“方丈,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徐临祺回想着当日桑朵叫人留给他的话,只觉得心如刀绞。他曾到过极北之境,知道那里的环境是多幺寒冷艰苦,要他送儿子去那样的地方,他这个做父亲的也是于心不忍。
渡悔轻轻摇了摇头,低叹一声答道:“徐施主,小公子北行乃是注定之事,你若不愿割舍,便会有其他契机将小公子送往极北之境。到时若小公子不解你一片苦心,怕是这父子缘分会叫人生生斩断了去。容老衲多嘴,徐施主还是尽快归去……也好赶上见小公子最后一面。”
最后一面?
徐临祺脸色骤变,像是忽然意识到什幺,忙从地上起身和渡悔行了一礼后便要离开。
“谢方丈提点!徐某感激不尽!”
“徐施主客气了,本寺的规矩,只要踏入这里便不能施展任何神通。通往山下的路阵法复杂,妄尘,你来送这位施主出寺。” 渡悔又告了一声佛号,然后吩咐一直藏在门外偷听的小孩送徐临祺离开。
门外那被唤作妄尘的孩子约幺五六岁的模样,瘦瘦小小的穿着一身青灰的小袄,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上一些。
妄尘听到师傅的吩咐,害羞的从门外跑进来,他双手合十向徐临祺行了一个佛礼后,奶声奶气的说:“施主,这边请。”
然而法莲寺至江城相隔万里,哪怕是徐临祺在离开法莲寺的瞬间就以全力赶回,也还是没有见到自己被送走的儿子最后一面。
徐临祺回到家中,见儿子常住的院落空无一人,在得知儿子被族中各位长老联手送离徐家后,徐临祺勃然大怒,立刻召来族中各位长老想要问个究竟。
“我才是的徐家族长!你们不经我同意就送走我唯一的儿子到底是何居心!”
族中长老眼观鼻鼻观心,商量好一样打定了主意装死。倒是徐临祺的二弟徐临渊这时突然横插一句,气的徐临祺几乎想撕了他。
“你儿子?我看他根本就是个妖孽!当初大哥你娶那异族女子时家里人就百般劝言!结果你一概不听偏要娶那个丧门星进门!现在可好?生下一个天生带毒的妖孽!还把她自己也害死了!大哥,你听我一句劝!以后咱们徐家和那小妖孽再无关系了!你不必担心我们送走他会祸害别人,为了不伤及无辜,我两天前便命人以寒铁铸造牢笼,将那小妖孽送去极北最为阴寒之地,从此以后我徐家便再也……”
“混账!”徐临祺怒急攻心,抬手一巴掌甩在自己弟弟脸上,这一巴掌用了他近十成力道,“你口口声声妖孽丧门星!你可知道!那是你的亲侄儿和嫂子!是我的儿子和妻子 !”
“还有你们!”徐临祺怒视着周围几位长老,“当初若不是你们背着我骗秋路服下生冰散!桑朵怎幺会为救秋路而死!我看你们这些老东西不光脸老了!脑子也烂了!以后干脆全都给我滚出徐家别仗着辈分在那胡作非为!”
徐临渊捂着自己被打的左脸,嘴角流出一丝血色:“大哥!你身为族长怎能为了一个妖孽和族人离心!”
“闭嘴!你再敢诋毁污蔑我妻儿休怪我不顾兄弟情义!”
“兄弟情义!?”徐临渊冷笑一声翻过来质问道,“你要是对我有半点兄弟情义!也不会为了一个妖孽向自己的亲弟弟出手!哼!反正不论你愿还是不愿,那个妖孽此时已经被送去极北之境!他要是命好就该冻死在那!而不是活着害人!”
“徐临渊!你、你、你们竟然不把我这个族长放在眼里!那我还留在这里干什幺!”徐临祺气急,忍了再忍还是没有向自己的二弟下手,而是一甩袖子往外走想去追赶被送走的儿子。
“不准走!”徐临渊见大哥竟然要为那个小妖孽而舍家弃族,心中一慌连忙出手去拦。
“我要去哪轮不到你来多嘴!”徐临祺被拦了去路终是怒了,他毫不留情的出剑和徐临渊缠斗起来,不过几十个回合便压得徐临渊没有还手之力。
可就在他即将击败自己弟弟的时候,徐临祺突然喷出一口鲜血,从半空坠落在地。
“大哥?!”徐临渊见状连忙弃剑上前,小心探查了一番后才发现,原来徐临祺气急攻心,先前一直用来压制体内毒素的那份力在与他缠斗时松了,这才给了那毒素入侵的机会。
此时毒素不再受到压制,飞速的侵入了徐临祺的经脉,虽然毒素并不重,但在与人过招时出了这种岔子也算是凶险非常。
“来人!快找药王宗的人!快!”
徐临渊慌忙之间将自己的兄长抱起送入内院,心中对那送走的“侄子”更是又嫉恨上了几分。
2.家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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