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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类(06-07)

    作者:逆流星河字数:9034第六章、李秉文:不安我做了个噩梦,梦里林钰回来找我了。

    她依然是昨晚被我杀死时候的样子。

    全身赤裸一丝不挂,眼白上翻,大张着嘴,从嘴里流出白沫。

    她的身体不断痉挛,尿液和粪便也在从下体流出。

    那肯定已经不是我所认识的林钰了,那是被我杀死后的林钰,那是想要来找我复仇的林钰。

    不知什么时候,我也变得赤身裸体了。

    我的手脚动弹不得,无法逃跑,只能看着林钰一步一步接近我。

    当她走到我面前的时候,屎尿的臭味也一并来到了我的面前。

    我跪倒在了她的面前,她那大张着的嘴似乎是露出了一点笑意。

    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笑容?我说不上来。

    一条皮带出现在了她的手上,我记得那是我常用的一条皮带,也是她常用的——一个是在白天用,一个是在晚上用。

    我也记得,昨晚她就是被我用这条皮带夺走了性命的。

    一条平常能够日用的皮带,拿来作为性虐待游戏的道具,然后又成了杀人的道具,这未免太廉价了。

    林钰高举皮带,猛一用力,抽打在了我的脊背上。

    痛感真真切切,仿佛已经不再是梦境了。

    如若林钰还活着的话,抽打我的感觉也是同样的感觉啊!那该多好啊,那该多好啊……我低着头,任凭林钰对我进行着抽打。

    伴随着林钰身体的抖动,从她下体漏出的尿液、粪便也一并飞舞着,洒落在我的头顶上,恶臭扑鼻,但这味道越是浓烈,我反倒越是心安。

    不知道持续了多久,林钰终于停止了抽打,我的背部已经是血肉模糊,伤口上洒满了屎尿和唾液。

    我更进一步的俯下身,脸贴在了地面上,舔着落在地面上的屎尿。

    但是它们真的是落在了地面上吗?我所跪着的地方是地面吗?我看不到,在那屎尿下面,我什么都看不到,但光是能品尝到那绝对算不上好的味道,我就感觉这都是真实的了。

    yang具立了起来……啊,我兴奋起来了吗?为什么我会为了舔舐屎尿而感到兴奋?在我的记忆中有过这样的感觉吗?我不知道,记不清楚了。

    废物,你真他妈的是个废物!那骂声在我耳边回荡着,我依然这么趴着,同时不住地点头,我承认,我是一个废物啊!林钰,面对你我真的就是一个废物啊!林钰大声笑了起来,那笑声听的我浑身发抖,但是却又让我欣喜无比。

    下一刻,刚才还用来抽打我的皮带套在了我的脖子上,并逐渐勒紧,我内心的欣喜也随之消失,继而出现的便是恐惧。

    果然是这样啊……林钰是真的已经死了的,在我面前出现的是在她被我杀死之后诞生出来的复仇的怨灵。

    我强行逃避着这一事实,幻想着现在我和她还处在现实之中,要求自己相信她还活着,但是在我一厢情愿的时候,她却只是想将我一同拖入地狱!是啊,林钰,我是个罪人,我害死了你,是因为我的一时糊涂你才死了的,就算你想要杀了我也无可厚非。

    但是,当真正要面对死亡的时候,我还是不可避免地产生了恐惧之心——我不想死,求求你饶了我,我还不想死!挣扎着、哭喊着,但是无能为力。

    皮带勒的越来越紧,我也越发感觉呼吸困难。

    低下头来,我能看到我那根耸立着的yang具。

    啊,这畜生玩意竟然还在立着呢!难道说我还在兴奋吗?即使是死到临头我还在享受着这种虐待带来的快感吗?正在这个时候,林钰的脸再次出现在了我面前。

    那么在我背后,用皮带勒住我脖子的又是谁?不,这已经不重要了,对于怨灵来说,这种常识真是狗屁不如。

    啊……我细细呻吟了一声,全身的酥麻感让我整个一抖,jing液便从那根yang具里喷射而出,一些射在了林钰的腹部和乳房上,一些随着从林钰下体泄出的屎尿朝着无尽的黑暗流淌。

    林钰再一次笑了起来,那大张着的嘴发出的笑声,依然令我毛骨悚然。

    真是个废物啊!说完这句话之后,林钰的脸开始扭曲了,她的口鼻似乎是在不断地旋转扩大着,随后便成了几个黑漆漆的洞,完全看不到尽头的洞。

    她的乳头也变成了洞,随后不断旋转着扩大,她的整个身子也变成了几个洞。

    一切都在扭曲着,似乎是那无限多的洞要把我吸进去一般,而勒住我脖子的皮带也完全没有松开,我越发感觉呼吸困难。

    杏吧首发啊,不要啊……我如若死了,我会去哪儿……林钰,我还能跟你在一起吗?…………噩梦醒来时,我已经是吓得一身冷汗,看着我身上粗糙的囚服,我便知道这次我真的回到了现实之中。

    那只是梦罢了,并非是林钰的怨灵来取我性命,那只是我自己不堪面对的罪恶给我制造的梦魇罢了,实际上根本不会对我造成什么伤害的……嗯?下体有一股湿润的感觉,而且还有一点余热。

    我拉开囚服的裤子,看到了粘在裤子和yang具上的黏糊糊的jing液——我竟然因为梦中受到的折磨而兴奋到梦遗,这真是件荒谬的事情!我伸出手想要找能够擦拭jing液的东西,才突然想起来我现在身处看守所,并非是可以伸手拿到东西的地方。

    一缕光线从距离地面两米高的铁栏窗口中射入,我注意到此时已经到了白天了。

    我睡了多久?我在这里呆了多久?这儿除了我还有谁?我回过头看向铁栏门之外,我对面的关押室里没有犯人,似乎所有人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一样,这个城市现在只有我一个犯罪者了!正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之前曾经来过的那个年轻警员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不等我问什么,他就走过来打开了铁栏门,对着我使了个眼色:出来!又是要录口供吗?上一次那个刑警对我的审讯实际上关键地方都是他在说,不管怎么想那个口供都应该是不算数的吧。

    是啊,那时候他也累了,我也累了,这次我们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吧,该动真格的了吧。

    我一边这么想着,一边被警员押着穿过走廊。

    再一次来到审讯室门前,我比上一次感觉要轻松一些,大概还是因为那场梦得以射精吧,感觉压力被缓解了不少。

    审讯室大门打开,还是那熟悉的摆设,只是坐在原本的那个刑警的位置的人换了。

    我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感觉这应该没什么奇怪的,咽了咽口水,便走了进去。

    相比于之前那个刑警,这次坐在我对面的男子有明显的不一样——他没有穿着刑警制服,身上穿着在这个天气显得有些单薄的毛衣和皮褂,似乎是因为打扮比较简单不厚重,即使坐着他的身材也显得高大挺拔,五官清澈明朗,嘴角露出显得相当自信的笑容,整个面貌显得很有气质,给人一种不同于警察式的精明干练、朝气蓬勃的感觉。

    而且,还有另一种感觉,这种感觉与之前的那些感觉相比显得格格不入,这种感觉……是我搞错了什么吗?没错,应该是我搞错了,因为我是这种人,才对他人妄加猜测吧。

    我刚刚坐下,男子便迫不及待地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一下,点了点头:你就是李秉文?对方这个反应让我有些诧异,但我也只是点头表示确认。

    那男子砸吧了两下嘴,说道:看起来你应该是不认识我啊……还好,还好。

    我还是没弄懂他什么意思,他的态度完全不像是个来审讯的刑警,倒像是个仅仅来找乐子的年轻人。

    但是越是有这样的感觉,我就越不敢放松,之前对他的那种印象就越强烈。

    我的内心感到不安,桌子下的双腿开始不由自主地抖动。

    男子似乎是察觉到了我内心的波动,挥了挥手,说:别紧张,别紧张,我虽然说是来审讯的吧……但也不算什么严肃的事情,放轻松对待哈!我点了点头,但是依然不知所措,我也不知道为何自己要这样。

    啊,为了轻松一点,就按照名字来称呼吧,男子笑着说,我知道你叫李秉文。

    我叫何志,也是市内刑警大队的一员……嗯,算是比较普通的刑警吧。

    今天来找你呢,呃……也算是动用了一点点关系,现在是我朋友亲自在做录音工作的……啊,对了,我朋友,陈明科你知道吧?就是上一个审你的那个啰里啰嗦、长得挺显老的那个,你别看他长得老成,我俩年龄差不多的,我……正在这时,审讯室顶端响起了滴的一声长鸣,看来是坐在录音室里的那个叫陈明科的刑警听不下去了,按了不知道什么样的机关提醒了何志一下。

    何志做了个鬼脸,轻咳两声后,说道:那好吧,咱们直接入正题。

    这个叫何志的男子,表面上看依然是没有什么紧张感,但是那副似乎不带一点阴霾的模样,现在我看来却越发显得不对。

    如同梦中的林钰的扭曲一般,何志的形象也在我面前变得扭曲。

    其实我也不算是要问什么大问题,何志搓了搓手,说道,最近不是天气很冷吗……我看明科做的记录,当时去现场的时候,你整个人是赤身裸体跪在寒风中的。

    你……当时没感觉冻到你下面那玩意了吗?嗯?这个问题问的我猝不及防,我想了想之后回答,我……当时因为不敢面对杀死了林钰的事实,变得有些精神恍惚……有些没有注意到怎么回事,便已经被关进看守所了。

    哦……何志点了点头,包括连自己当时一直在勃起都没注意到?啊……何志的问题实在是显得莫名其妙,也不太像是刑警能直接问出口的粗俗称呼,他倒是真的敢这么说。

    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我应该并没有处于高潮之中,他为什么这么说?还是说……我注视着他的眼睛,虽然他脸上挂着一副嬉皮的笑容,但是在那双眼睛中,我还是看出了一丝严肃的味道。

    杏吧首发在钓我的话吗?我尽量让自己回答的时候显得平静:勃起?我真的不知道,当时我整个人都在发懵,我的身体的感觉到底如何,真的已经说不上来了……哦,那还真是抱歉了,何志又点了点头,我是看你裆部有一些湿润的痕迹,那个量来说不像是小便失禁,我就猜着是你的jing液射出来了。

    当然也不一定是你被捕的时候就处于勃起状态,只是我的猜测,应该是猜错了,抱歉抱歉!……我说不出话来,虽然表面来看我们的对话显得滑稽,但这却让我感到害怕——审讯室的灯光并不怎么明亮,按道理来说也没人会专门去看一下审讯者的裆部,这个人……到底是确实观察力超越常人,还是说正如我对他那个不确定的印象那样……说起来,关于你的记录上写的,是认定你为过失杀人的,何志继续说道,是因为窒息游戏?这个人看来很懂这个,说不定就是……我点点头:是的,因为我的一时糊涂,导致的……当时你手已经被松绑了?嗯?记录上说当时逮捕你的时候你的手脚上有最近被捆绑过的痕迹……你不知道?我连忙点头:这个确实……当时本来是我来但当受虐待一方的,按照我们的游戏规则,在进行完第一轮之后,我们交换角色……交换角色啊……何志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选择这种窒息游戏也是你关心自己本身体弱的妻子的方式吧?啊,不……我慌张了一下,内心迅速想起了这样做的原因,是因为林钰她喜欢这种窒息的快感,我也不得不……嗯,同时拥有鞭挞他人获得快感和造成自己窒息获得快感两种性偏好啊……你这么说,你妻子还真是个厉害的家伙。

    鞭挞?何志这么说我也想了起来,我的身上确实是留有那样的痕迹。

    但是一旦想到这一层我就发觉到了不妙的地方了……确实啊,你保护妻子的想法我差不多可以理解,何志依然是在不断点着头,嗯……拘束衣救你自己穿过吧?这个相比窒息的话也不算什么伤害啦,其他比如扩张肛门什么的也就算了……我看你进来时候的检查的照片上倒是有这样的痕迹,不过现在你妻子已经死了……光看照片我看不太出来,回头还要亲自去见你妻子一眼。

    什……你说什么呢?我的嘴唇哆嗦了起来,你也知道的……林钰已经死了啊。

    所以去法医研究所看喽,何志说着直接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一副很随意的样子,这个点的话,你妻子那个死法……应该还不至于进行过分的解剖吧。

    这个男人……这个男人……我咬着牙,说不出话来,只得低下头,不让他看到我的表情。

    说真的我本来还想多问一下呢,让你跟我好好讲讲昨天晚上,你和你妻子的性生活的事情,何志一边说着一边站了起来,不过留在下次吧。

    下次?我们还会再见面的,到时候我们就能够确认了,何志说着,露出了一副很神秘的笑容,我们到底是不是同类。

    这最后一句话仿佛是一根火柴一般,点燃了我脑内的爆竹,将我的脑浆炸成了一滩烂泥。

    也在那一刻,我也确认了,一开始我对于他的印象,是肯定不会有错了!我们到底是不是同类?这是个毫无疑问的答案,但是却又是带有着疑问的答案。

    我已经很清楚了,这个警察的来头,还有这个警察现在想要做的事情何志似乎是没有在意我的反应——但我觉得他一直在观察我——吹了声口哨,对着房间角落似乎是安装了监控器的方向打了个响指,便开门离开了审讯室,紧接着那个年轻的警员走了进来,再一次押送我回关押室。

    我的内心已经是波涛万丈,某些东西也开始在我的内心中发生改变。

    记忆中的某种东西开始脱落了……仿佛是一块幕布的脱落一般,幕后的东西逐渐呈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是的,我想起来了,想起了很多……我与林钰的相遇……与林钰的第一次……以及昨晚,与林钰最后的炽热触碰……我摇了摇头,再一次将幕布拉了起来——我还不至于去相信这些东西,但现在我又必须强迫自己去相信。

    哪怕还有一点机会我都要抓住,至少在那个名叫何志的家伙能够揭开真相之前,至少在我真的陷入了另一种厌恶感之前………………当回到关押室的时候,我发现,我已经无法再将那块幕布拉回去了。

    第七章、何志:调查你觉得他如何?回到陈明科办公室之后,我们一块再看了一次刚才我审讯李秉文的全过程。

    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过程可言,仅仅只是我把我想到的问题说出来,然后看李秉文的反应罢了。

    我倒是没想到竟然这么轻而易举搞定。

    说真的,这个叫李秉文的,应该不算是什么棘手的家伙,你也根本就不是搞不定他,我斜眼看着一脸疲惫的陈明科,我看你真的是在搞我啊。

    这次的审讯是我凭着负责人的手腕给你搞来的,虽然我叫你不用担心,但没说让你这么吊儿郎当的,陈明科也斜眼看着我,不过能有收获就好……也就是你我的收获了。

    你这什么意思?你准备把这次审讯的事情给压下去?喂喂喂,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就刚才那一段对话,李秉文那个反应,拿出来就是可以当疑点的了。

    我说了这是动用了点手段,这次办事的基本都是我手底下的人,我觉得这个东西在拿到确切证据之前最好还是别曝出来,陈明科说着拍了拍我的肩膀,这也是为了你好。

    我本来继续反驳一下他这话是狗屁不通,但细细想来确实如此。

    本来这次的案子是没我什么事的,也不是缺人手,我一个本来出去休假的突然插进来就显得很别扭,难免会让上面注意到。

    命案也不能当做是闹着玩的,陈明科也不敢轻易把我拉入到调查行列里。

    说到底这算是我们私人的事情,那也就是说……说不定真的如你之前说的那样,陈明科说着,给自己到了一杯开水,咱们还真得先划清界限。

    你的意思就是让我以个人名义去查?说到这儿我有点头大,没负责人的关系的话,很多地方我连个插手的机会都没有。

    你不是说要去看林钰的尸体吗?我给老张那边打过招呼了。

    老张你知道吧?就是张通路,这人也算是个好心眼的,跟你我关系都还不错,看一眼尸体这事他还是能帮上你的。

    我说的不只是尸体的问题……我还想更深入一点的。

    比如呢?我想了一下:我想去了解一下,李秉文和林钰在日常生活中,外人眼里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陈明科皱起眉头,抿了一口白开水:你这个其实说起来也不难做,看你自己的搭话能力了……还有也得看这夫妻俩的社交面给不给你面子了。

    这个你还没查吧?我让下边人去调查的,估计到下午就能来结果。

    当然,我还是对于那些小崽子们的办事效率不放心的,你能给我提前把结果拿出来我自然更高兴。

    你这说的很容易,但是实际来看,我要调查真不如你那群小崽子来得方便呢!那都是你自己的事了,你就当是为了你自己,去干吧!杏吧首发这家伙着实是累坏了,我也确实没必要在他这儿死缠烂打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我便离开了他的办公室。

    刚出门便看见两个比我要年轻的警察迎面过来,他们瞪着我看了两秒才算是认出我,然后就像是平常那样不冷不热地跟我打了个招呼。

    非要说的话现在我算他们的前辈,但是实际上位子坐的也不比他们高,瞧不起我也是自然的事情,我也不会在乎什么,当然如果当着我的面说难听的话的话,我也不会让他们有好果子吃。

    不过看着这些比我年轻几岁,刚从警校里出来的小年轻们的样子,我都想感慨一下时光如梭。

    从警校毕业这么些年,在刑警队里也没做出什么太过突出的成绩,若说混吃混喝的话,不如去当民警来的好受,每天的任务也就是去办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小事,也能多跟普通老百姓交流,说话的人多了,自然也就乐呵起来了。

    一开始刚进来的时候我也算是处处逢缘的,但现在真的聊得来的也就剩那么几个了,不过归根结底也是我太没上进心了吧……就是我活该而已,感慨再多也没什么意义的。

    出了警局,我没有直接去开我那辆老爷车,而是先奔街道对面的早餐店买了一笼包子和一杯豆浆——到目前为止九点五十分我还没有吃饭。

    一边在吃着不怎么好吃的早饭,一边想到忙活到现在的陈明科似乎还没吃什么东西,心里又有点心疼他了。

    这就是忙人有忙人的坏处了。

    法医研究所距离我们的公安大楼也不算远,我开车过了两个路口便到了。

    虽然仅仅只是过了两个路口,但是街景已经是大变,整个法医研究所周围完全就是一片未开发的郊区一般的景象,看着让人有点毛骨悚然。

    我觉得以后这地方就算是单位搬家了也可以租给恐怖电影的拍摄组当拍摄场地了。

    我在过来之前又给老张打了个电话,寒暄了一番之后谈到那尸体的时候,我刻意问了一下有没有解剖。

    老张告诉我这个完全不用担心,就算是再怎么解剖,他都能还原出来解剖前的所有身体细节。

    老张这话说的让我心里有点发毛,倒也不是不信任他的技术,就是怕他真这么一解剖,可能破坏了我想看的部分了。

    不过我倒也觉得,可能是我小瞧了老张。

    进了法医研究所的铁栏大门之后,我直奔老张的办公室——一栋三层小办公楼的二楼而去。

    这建筑的风格上像是上世纪八九十年代的经适房,光是走在走廊上都感觉快要塌了,不知道某些老家伙安的什么心,把法医研究所安排在这儿。

    我到的时候,老张正泡了一杯乌龙茶,见我来了,赶紧也给我倒了一杯,我也就欣然接受了。

    相比于我们,老张跟尸体打交道的时候要多的多的多,反正他的工作总归是要跟尸体放在一块儿的。

    不需要行径出面的一些意外事故伤亡,也是得有法医来看,法医研究所这边又常年缺人手,可以看得出来,老张是真的不容易的我记得之前一次闲聊的时候谈到工作的话题,我问老张有没有想过转行或者提前退休之类的。

    老张笑着跟我们说:嗨,都跟尸体打了二十年交道了,我还能差这么几年不成?倒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干这活怕是都受不了的,没我们这些老家伙在,以后这验尸工作,怕都是些敷衍了事的喽。

    虽然老张确实瞧不起一些年轻人,但也不知为何他就跟我关系挺好的。

    我说到底也是好吃懒做之人,难道我不是那些没用的年轻人了吗?猜不透啊。

    说起来你这次是要看小陈办的那个案子的受害人的尸体?老张一边发问一边点上了一根烟,我说真的,这次死的也算是个不简单的人了,我一开始就这么给拉回研究所我心里也没个底。

    小何,现在你这个局外人又过来掺一脚,这就越搞越复杂了。

    我说真的,我跟尸体打那么多年交道,我心里也没什么好怕的,但某些活人的事,我真不想挖的太深。

    老张,你想太多了,说到底也就是个杀人案而已,我嘴上这么说着,但心里知道自己实际上是没脸这么说的,而且非要说挖深了,也不用你来负这个责任,责任在我,在明科身上,您就放一万个心,我们是肯定不会跟您找麻烦的。

    真这样就好喽!老张说着一口喝完杯子里的乌龙茶,把烟叼在嘴里,取下墙上挂着的一串钥匙,过来呗,你想看,让你看个够。

    哎,老张,这不挺爽快的吗?不过你虽然这么说,看个够还是免了,我就看那一具尸体,其他尸体我还真没什么胆子看。

    小何,你这话就很不对了。

    尸体说到底就是尸体,你看再多它也是尸体,是死了的,不管是缺胳膊少腿还是头破血流,最后都是得往停尸房里一趟,然后等着被火化装盒的。

    你不能说你敢看这一个,你其他的就不敢看了。

    说不定也是因为这个被害人太漂亮了,我才会不害怕的。

    我开了个玩笑,实际照片来看林钰不算是难看但也不算是漂亮的,至少跟玲儿比不算漂亮。

    漂亮?嘿,小何,你这思想很危险啊。

    怎么?现在当刑警压力大了,内心都开始变态起来了?您想到哪儿去了啊!我们一边说笑着,一边走到了解剖室旁边的临时停尸房。

    按理说现在林钰的死亡时间应该还没超过十二个小时,尸僵现象还在,还不至于送到冷藏停尸房去。

    说白了,我这次算是能看到一个比较新鲜的死人了。

    开了门之后,迎面便看到了一张铺着白色被单的单人床,被单下面显出人性,那毫无疑问就是林钰了。

    老张朝着门外看了两眼,轻轻地把门关上,又拧了一道锁后,对我说:现在随便看吧,注意别留下指纹就行。

    这个还请您老放心了。

    我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一双白色皮手套带上,这对于刑警来说也算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了,平时现场采证都是得带着,因为本来也不是什么大玩意我也就习惯什么时候都拿一双手套带着了。

    慢慢揭开遮挡住尸体的被单,一张看上去有些发紫的女性的脸浮现在我的眼前。

    和光看照片还是有区别,至少在这样一个距离去看的话,这张脸也不算是太难看,当然也肯定不能算好看……等一下,妈的,我在想什么?我对着一张死人的脸我他妈是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挺好看的?你是没看到我们把她下巴合起来之前的,老张说着拍拍肩膀,说真的,这种被勒死的人,死的时候那表情都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的,你最好别多想。

    我会多想?我笑了一下,本来想要跟老张再开开玩笑的,但是话到嘴边又说不下去了——我已经看到了那条勒痕了。

    因为死亡时间的推移,勒痕已经呈现出暗紫色,颜色比脸部的颜色明显要深一些。

    对于法医这方面的东西我了解不多,实际上推断死亡时间、人死亡之后尸体变化程度的理解,我也就是只知道些表面的,我今天来这儿也不是为了看这个。

    老张,我再确认一次哈,我摆出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你们真的没有进行过解剖吗?杏吧首发你觉得呢?老张露出一副颇有深意的笑容。

    我都有点猜不透了,也不太想猜了,一只手抓住被单,猛地一下全部掀开,赤裸女尸的全貌就这么呈现在我的眼前。

    跟我记忆中的一样,确实是个又瘦又小的女人,一百五十公分上下的身材,与其说是纤细,不如说是瘦骨嶙峋。

    与玲儿那种小瞧的乳房不同,林钰的乳房显得相当干瘪,本身不大,也透不出小的那种美感,胯部相对于成年女性来说也太过窄小,阴部没有阴毛,不知道是自己剃掉了还是因为确实没有生长,整个给人的感觉像是个严重发育不良的小女孩一样。

    虽然我还没看过这小姑娘的病史,不过我敢肯定,绝对是非常吓人的东西,老张小声对我说,出生在这种家庭里还能虚弱成这样的,说明医院都拿她这体质不好办。

    我看口供里李秉文说他跟林钰以前是相当恩爱的,看不出他喜欢这种类型的啊。

    我虽然是这么说,不过刚一看到脸的时候我还想着挺漂亮的,细想一下反而也不是不能理解李秉文那一套说辞。

    不过也仅仅只是那套说辞罢了……目前林钰的尸体表面全貌已经暴露在我的眼前,某些事实也就暴露在我的眼前了。

    这毫无疑问已经足够拆穿李秉文的谎言。

    怎么样?还需不需要看看背面?老张问道,尸斑看着可能会有点不舒服,做好心……已经不用了,我立刻摆了摆手,在这儿看到这个程度已经是相当足够了。

    但是这也就是必要的证据足够了罢了……对于我来说还不够,我还得去查查其他东西,以此来完全推翻李秉文话语中的不合理之处。

    他们夫妻俩,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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