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奋力厮杀到半夜,洗了个澡就睡得喷香,醒来日头都晒到了肚皮上。
悠哉悠哉洗漱好,看着一院子空荡荡的,小乔他们几个也不知去了哪儿。啧!这院子里是得要找个女人收拾收拾,一群光棍汉把好好的院子弄得跟猪圈似的。
横竖小乔也快放暑假了,到时回乡,找个手脚麻利、知根知底又不会多话的保姆住家里,也免得喝口水还得自己现烧。
他本来有心再问问殷明跟那个古老蔫进货的事,谁想这小子一早也不知去哪儿混了还是回家了,人踪不见。
切,一个个的都成仙了,把他这孤家寡人的家长丢家里,像话吗?!
从炼炉拿了盘黄金松糕出来,又端了笼热气腾腾的灌汤小笼包,正琢磨着是用牛奶配,还是喝红茶,索性两样都斟一杯,慢慢喝,就听着前院一阵喧闹。
曹富贵赶紧一抹嘴,放下手里的点心,匆匆奔出去。
前院站了七八个人,小乔、殷三、黄胖、猢狲几个都在,另外还有两个黄胖他们在本地收的贴身小弟,一群人中间夹着个花白头发的干瘦老头,蔫了吧叽,愁眉苦脸的,仿佛是被一群猴子争抢的干花生。
“阿哥。”“贵哥!”“贵叔好!”“贵爷好!”
乱七八糟的招呼声响起,除了小乔,个个都点头哈腰笑嘻嘻地冲着富贵哥打招呼。
“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喊法啊!你们这帮小子,搞什么明堂?”
曹富贵听得差点喷出一嘴牛奶。
我去,“贵哥”还好,“贵叔”也过得去,毕竟有些年纪了,可这“贵爷”是什么时候升的辈分?听着都快黄土埋半截了!
喊“贵爷”那小子是京城人士,原本是疤头哥手下转投土财主的,如今是心甘情愿喊财主大爷一声“贵爷”。
他讪笑着,悄悄瞅了一眼老大,赶忙向老大的老大解释:“哪儿啊!‘贵爷’就是显出您辈分高,可不是说您上年纪了,瞧您这青春年少的,不知情的还以为您比我还小呢!
主要呢,您不是咱乔哥的老大么,那就是咱们老大的老大,自然得尊称您一声‘爷’!咱京城里一向是这么称呼的,您瞧这街坊邻居还称个五爷六爷的呢,您哪儿当不起了?”
曹富贵呵呵一笑,瞅着这小子挺有前途,起码这马屁拍得让他贵爷挺舒坦啊!
“都干什么去了?大清早的一脑门汗。哟,你这还青一道紫一道的,找谁干架去了?”
他皱着眉头,嫌弃地刮了一记黄胖油脸上的青紫痕迹,瞥一眼小乔,哼哼道:“行了,你们乔哥有分寸,我也不多说,就一条,问心无愧,也千万别丢了我富贵哥的人,晓得不?!”
“晓得!”
一帮小弟,还有小弟的小弟们都齐声应和,声势雄壮,连殷明都应得喉咙粗壮,这一晚上跟着凶残的“狼哥”见了大场面,他是服得死心塌地。
那蔫老头脸色更难看了,像是苦瓜被人硬生生要挤出汁来。
“这位,谁啊?”曹富贵瞄瞄这糟老头子,随口问道。
乔应年微微一笑,解释说:“这位就是古老蔫。哥,我看你昨天不是和殷三谈得挺有兴趣,我和小殷一早就请他老人家到家里来一叙,谈谈生意经。”
古老蔫正郁闷着,一早起来喜鹊叫,他还以为有什么好事,哪成想殷三这臭小子带来个煞星,没说几句话,连他挡门词都不听,软硬兼施,连拖带请的,稀里糊涂就跟着来这西城“谈生意”了。
西城这片虽然热闹,可疤头那伙抽得太狠,生意也不好做呀!
“没事,我就想问问您这进货的路子,我也不是什么不知规矩、坏人买卖的棒槌,也不白问你老。”曹大佬掏出五十拍老头手里,拿起猢狲手里顺手拎来的“货色”,冲古老蔫眨眨眼,“这些都是广省的货吧?看这衣服的样式,估摸着还是港城的水货,来路想必也不是太正经,我说得没错吧?”
古老蔫本来还想藏着掖着,想着怎么混过关,听他这么内行地明明白白一说,老头抖着胡子讪讪一笑,吞吞吐吐,囫囵个地交待了。
这些确实都是广省州城的货,他家亲戚在铁路衙门上有些门路,看顺路让人捎了几趟南方货,没两天就高价卖得干干净净。他一看南货在京城这么受欢迎,索性打通门路包了一节车皮,搞批发,几次下来,赚得是盆满钵满,就是他这二道贩子也喝上了浓肉汤。
电子表、衣服什么的本身成本也不太高,尤其是港城当垃圾收来的旧衣服,基本是白捡,就费点人工拾捣拾捣,偷偷卖出去,那都可是大价钱。成本的大头其实是运输费和人工费。
这年头运力紧张,人员流动不大,干什么都要有介绍信,跑上千里之外进货已经是大多数平凡老百姓难以想象的事了。个人钱款大笔划转太引人注目,只能拿现钱,路上又不太平,大批货色运输还得有专人压运,一样样都是风险和成本。
古老蔫吐着苦水,中心意思就一个,千里贩货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买卖,赚俩小钱儿各位也别太羡慕嫉妒恨,要是想批发,他愿意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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