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住、住下了!”
曹富贵大着舌头,醉眼朦胧地挥挥手。
“噢。”
宝锋挠挠头应了声,阿哥从小就爱带着小乔,反倒不待见自己这个血亲弟弟,他郁闷这些年也早习惯了。乔家的屋子正屋有两间,横竖只有小乔一个人住,空得很,大哥日后八成是常常要来这里住了。说实话,家里老娘那个催婚烦得他都要去上吊,要是能不回家住,他都不想……哎?!
宝锋眼睛一亮,满是希冀地问道:“小乔,我能不能也住下?家里老娘这两天疯了,天天要我去相亲……”
“去去!这屋里哪里有你住的地方,滚回家住去!”曹富贵酒气冲天,大喝一声,摆出长兄如父的派头。
“明明有空屋……”宝锋悻悻地回嘴,被苗儿揪着拖回家了。
乔应年看着一院子鞭炮碎红,狼藉遍地,却是止不住的欢喜从心底鼓着泡往上冒,他把脸蛋红扑扑的富贵哥扶到厅堂坐下,快步走到院子里拴上院门,又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奔回来。
曹富贵却斜躺在靠背椅上,两腿大半都溜到地面,打着呼噜睡着了。
乔应年又好气又好笑,看着阿哥晕红的脸颊,泛着水意的眼角,嘴里还嘟囔着有本事再来一瓶,他一颗心软成了春水荡,低叹一声,把人半搂着扶起。
“哥,哥!去屋里睡,天冷,小心冻着。”
半扶半挟地把人拎起来,乔应年把富贵送到床上,又端了热水给擦把脸,正打算让人睡下,曹富贵却突地张开了水蒙蒙的眼睛,严肃地嘟起红唇:
“干、干甚?!我不要睡!春宵正好,睡甚睡?!小乔,我家小乔呢?!阿哥素了这些年,今朝再不啃了这小狼崽子,他,他都不知道我的厉害!”
“哥,你顶厉害了!小乔满心只有你一个人。”
乔应年止不住笑,边哄边抱,把人扶到了屋里。
“笑、笑甚!哎,你不就是小乔?”
曹富贵突地认出了自己挂在他身上的,这盘靓条又顺的精干汉子,不就是自家一手栽培的小乔小狼崽子?
他眉花眼又笑,一把搂住乔应年的脖子,哥俩好地说道:“乔啊!侬当阿哥醉了?呵呵!开玩笑,那丁点黄酒米酒,这帮老娘们还能灌倒我富贵哥?!我告诉你,我是欢喜,欢喜得心都要炸裂了,哈哈哈!总算是一个被窝两人钻,欢欢喜喜成双对啦!”
他转头捧住小乔眼圈发红的俊脸,瞪眼问道:“侬欢不欢喜?高不高兴?!”
乔应年扶着他在床上坐下,自己也紧紧靠着阿哥身旁坐下,声音低哑,凝望着富贵,道:“我真欢喜,欢喜得就算这一刻要死了,也值得。”
富贵满意地拍拍小乔热乎乎的脸颊,大喝一声:“来啊!掌灯!”
这一声喝,把乔应年从旖旎感动中顿时拉了出来,哭笑不得地去点灯。
“等等!”
曹富贵得意洋洋地从怀里抽出一捆报纸包着的细长东西,扯了几下,露出两根红色的蜡烛来,乔应年忙接了过来,听他高兴地在那里眯着眼唱戏调:“洞房悄悄静幽幽,花烛高烧暖心头,喜气洋洋难、嗝!难抑制,这姻缘百折千磨方成呀~就。”
乔应年望着手中的红烛,眼中渐渐湿热,他伸手一拭眼眶,赶忙翻箱倒柜,从杂物堆里找出一对铜烛托,手忙脚乱地将红通通的一双蜡烛点上。
阿哥说得对,今晚就是他们俩的洞房花烛夜。
“小乔,快过来!木手木脚的,快来、来看看阿哥给你准备的寿礼。”
乔应年应声在醉态可掬的阿哥身旁坐下,看他眉梢眼角含笑,现宝似地摸出个玉扳指来。
扳指的玉色有些黯淡,上头用金丝精心镶嵌了两道回纹云饰,衬着翠绿的一点碧痕,显得格外雅致贵气。扳指上头缠了一道长长的红线,可以挂在身上。
“给,还你的。”曹富贵将扳指放在小乔温热的手心里,难得有点不好意思,“当年年少不懂事,抢了你小孩子家家的东西,后来一不小心弄碎了,也还不出手。喏,前几日去县里让老师傅修的金镶玉,模样还不差。不许嫌弃啊!”
醒了片刻酒,曹富贵脑筋也有些清爽了。
修好的玉扳指在怀里揣了几天了,就等着小乔生日这天还给他。
老祖宗的炼庐自家已经继承,他也没这么大方送给还给小乔,日后炼庐里的好东西总归分这小崽子一半就是。但这扳指虽然是丘家的物件,人家乔爹当年也是名正言顺打土豪分的,都成遗物传给小乔了,总归要还给他留个念想。
再说了,要不是这扳指打碎的一段缘分,他们两人估摸着也走不到今日,说不得就是梦里那惨样……啊呸呸呸!
曹富贵晃晃脑袋,不再想那些不吉利的事情,笑得见眼不见牙,亲手将这红线缠绕的扳指套上小乔的脖子,嘿嘿嘿,这就叫红线捆牢,下辈子都别跑。
看着小乔感动得快要哭出来的模样,富贵哥热血沸腾,鸡儿梆硬,笑眯眯地就摸上了年轻人健壮的胸膛,边摸边义正辞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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