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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8部分阅读

    条拓麻沉默,他不信任这个纯血种。

    “也别忙着去打搅始祖大人哟。”知道对方的不信任,安德烈也不分辨,“找到了也没用,估计那位的状况,也和这人差不多呢。”天晓得,他确实对日本的这些小家伙没兴趣,怎么就没人信呢

    “你”

    挥挥手阻止一条拓麻的追问,安德烈转身走开,“总之这小鬼没事就是,你还是先顾着你自己吧。”话落,他便如来时般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要快点醒过来啊,千里。”

    坐在床边,一条拓麻呆呆地看着支葵千里的睡颜,忽然倾身紧紧抱住他的身体,悲伤的语调,眼底却燃起绚丽的火光,仿若夏日夜幕中的萤火虫,不含温度的光明。

    “在那之前,我不会被打倒的。”

    他想到这段时间不断给他添乱的下属,笑容中满是冷意,“一翁”的时代已经过去,未来的一条家,该是他一条拓麻的天下。

    会让那些人知道的

    支葵千里只身行走在黑暗中。

    他知道自己的状态不对,也清楚地记得昏睡前发生的所有事,却无法破解眼前的僵局。

    “如果拓麻在就好了。”

    半垂着眼,支葵千里一脸没睡醒的表情,然而这话语刚出口就被黑暗吞噬了,他甚至记不起自己说了什么。漫无边际的黑暗,他一直向前一直向前,没有方向感地走了不知多久,黑暗却始终没有尽头。

    揉了揉脑袋,支葵千里低头看看自己的双手双脚,眼底困惑愈浓。

    如果是彻底的黑暗,他怎么看的到自己

    木着脸思考一阵,支葵千里很快就放弃了,他实在不喜欢脑力运动,但既然有光,那么黑暗总会有尽头的吧所以,他不会停下,只要一直走一直走,总会找到光明的出口。

    外面,还有人在等他呢。

    想着,青年无甚表情的脸庞上便染上连自己都没发现的柔软,微薄的光从心口的位置放射出来,为身体笼了一层极为暗淡的光。

    从遇到玖兰枢开始,一条拓麻就开始学习管理技能,他本就是个八面玲珑的人,有黄梨白蕗玖兰绯樱四家纯血做后盾,他改革起一条家是半点都不手软,不过两个月,他便将一翁原有势力拆分地零零落落,算是坐稳了一条家家主之位。

    那部分残余顽抗势力,一条拓麻不是拿他们没办法,只是不好立即处理,免得改革过大,动摇了家族根基。

    四个纯血家族可以作为后盾,却不可以完全依靠。作为一家之主他要想得更多,看得更远,管理一个家族比管理夜间部难得多。

    他忙碌地不知日夜,然而一有闲暇,他就会坐在床前絮叨。

    “听说李士死去的消息,阿姨的身体一下子就差了,你说她为什么会那么爱着李士呢明明相处时间不长,那人对她也不好。”阿姨指的是支葵千里的母亲,握着支葵千里的手,一条拓麻垂着眼,“明艳半生,疯了半生,苦了半生,她现在离开,也算解脱吧。”

    在玖兰李士去世后,她的身体迅速恶化,前不久就去世了,倒像是与玖兰李士殉情般。

    “优姬酱回来重掌夜间部,以前没看出来,优姬酱可真是非常暴力呢。一进去就把所有人揍了一遍,以武力确定了地位,还严明谁能打得过她就能当夜间部的头。不过至今没人敢向她挑战。优姬酱的人类朋友,那个叫若叶沙赖的,依旧待在日间部,却当了风纪委员,据说她的天分不错。虽然晚了点,但培养好了也能成为合格的猎人,对付夜间部的人绰绰有余。”

    絮絮叨叨絮絮叨叨,一条拓麻都觉得自己成了啰嗦的老头子,但他始终坚持将发生的一切说与沉睡的人听,他不希望他再次在他生命里缺席。

    “据说枢也在沉睡呢,你说锥生零的心情会不会和我一样猎人们都在找锥生零,却一个两个地脑袋不知道转弯,到现在连跟银发都找不到,你说他们是不是很没用”

    “绯樱闲和锥生一缕在一起了,你没看到呢,千里,绯樱家家主绯樱莫的脸色有多差劲,像恨不得把锥生一缕碾碎了,不过有绯樱闲拦着,他肯定是什么都做不了的。当年你吐槽他是姐控,还记得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黑主理事长把猎人协会交给那个独眼猎人,自己跑回黑主学园当理事长了,千里。你是没看到那个猎人追来的盛况,学院里所有非人类都跑去围观了,那猎人将黑主揍了一顿,跟抢婚似的直接拖回猎人协会去。你说为什么,优姬酱只围观不开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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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菖藤家家主菖藤依砂也醒了,说是要见枢,优姬酱应付地很头疼,最后直接推脱说她要上课才逃出来呢。”

    “枢醒了哦,千里,为什么你还不醒呢好吧,看在你不是纯血种的份上,我允许你晚一个月。如果不准时的话,我会生气的哦,我生气可是要克扣你甜点的,要记得守约定啊。”

    絮叨着,每一次一条拓麻都会用一句话结尾:“快点醒来吧,千里。”

    然而每一次,都没得到回应。

    一条拓麻没想到那些人敢这样做。

    “家主的位置能者居之,你说是吧,拓麻”说话的是个中年人,是一翁集团中仅次于一翁的老人,他看起来已经不年轻了,实力却不容小觑。本来一翁下台后,他是最有可能的家主人选,却因一条拓麻而无法成行。无论是经验,力量,地位,他都比一条拓麻强地多,自然怪不得他不服。

    努力不将视线落到躺在床上的支葵千里身上,一条拓麻微笑,“我是赞同这点的。”

    “哦难得我们能达成一致啊。”男人笑笑,倒有几分优雅。

    “是啊,能者居之我有什么不赞同”轻笑着反问,一条拓麻自问自答,“承蒙爷爷认同,我才能坐上这个位置,妄自菲薄也不行,对吧”翠蜜色双眼,明晃晃地映着心里话:你有能力,我一条拓麻也不是吃素的,还以能者居之让我让位,脑袋被门夹了吗

    脸色一沉,男人冷声道,“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站在男人身后手下已将利爪伸向支葵千里颈侧,随时准备掐断青年的脖子。

    “敬酒罚酒”

    心几乎从喉咙口跳出来,一条拓麻面上却笑容不变,话语也意味深长,“你在说笑,支葵家的子孙,总不用我来护着吧。”

    一条拓麻平静的面具几乎完美无缺,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思,如果不是早探查出一条拓麻对支葵千里的在乎,男人只怕也会相信,一条拓麻是真的平静。然而,年纪轻轻便有这份耐力,长大有了深厚和根基阅历后,他如何奈何地了这人此人不能留了

    心中已动杀机,男人面上却是从容不迫,运筹帷幄。

    “那位大人去世,谁还在乎一个弃子”支葵家对支葵千里母子的照顾,更多是出于对玖兰李士的敬畏,如今玖兰李士已死,哪里还会在乎他们母子支葵家可不缺贵族

    是啊,支葵家不缺一个贵族吸血鬼,可他却不能没有千里。

    他的千里。

    垂在身侧的手指微微握拢,一条拓麻只是笑,宠辱不惊的模样,他知道若同意也不过是他和支葵千里一起死,但不同意

    拂开手下的手,男人直接掐住了支葵千里的脖子,沉睡的人自然没有反抗之力,一些血珠顺着被划破的伤口滚了出来,鲜艳的血色在苍白的皮肤上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哦”

    眼底闪过血色幻影,男人勾起不怀好意的笑,虽然支葵千里只是贵族,但到底是纯血君的后代,他的血吸收了的话心中盘算起来,男人望向一条拓麻,“要考虑清楚啊,老人家耳朵不行,手抖了一下的话”

    男人看到一条拓麻蓦然变幻的表情,心中得意,然而下一瞬间他就感到不对。

    有什么顺着手臂攀爬上来,生生将他的手隔离开,他转过头,对上青年暗色的眼睛,由鲜血织就的网络将他缠绕在内,那凶悍的力量让他心头发颤:为什么这种威慑力不该是个贵族小鬼有的为什么会

    “什么啊,一觉醒来,就用这个迎接我吗”

    垂着眼睛抱怨着,支葵千里没看被他控制住的中年男人,直直望向站在不远处的一条拓麻,撒娇般道,“我动不了,你过来好不好,副宿舍长”

    “”

    每次干了坏事,就会眼巴巴地叫他副宿舍长。

    心中轻叹,一条拓麻板着脸走过去,语气倒是和善友爱的,“舍得醒了”

    c;

    “嗯。”

    点着头,支葵千里眼疾手快地拉过一条拓麻的双手,果然看到那上面月牙形的粉色印痕,眼底闪过凶光,语气却不变,“这老头子好吵,声音难听又啰嗦,所以我只好自己让他闭嘴了。”

    “你”一条拓麻哭笑不得。

    倒是一边被冷淡许久的人群不甘寂寞地发声,叫嚣着让一条拓麻放了他们,不提一条拓麻立即冷下脸色,连支葵千里都面无表情地看过去。发色和瞳色继承了母亲的特征,然而当他神色肃然,不那么懒洋洋时,便带着一份逼人锐利。

    支葵千里懒得管这些人的势力有多盘根错节,只有一条,他们不该欺负到一条拓麻身上来,以前他或许没能力,但如今的支葵千里清晰地看到了不同。

    他已经足够强了。

    “你们不出声,我倒忘了。”暗色双瞳中流露出清晰的冷嘲,支葵千里挑起眉,嚣张冷厉,倒与玖兰李士有几分神似,“拓麻是我的,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讨好,若一条拓麻喜欢便罢了,而欺凌,就别怪他百千倍地报复回去。

    支葵千里到底是玖兰李士的儿子,有些东西,骨子里他们是一样的。

    疯子。

    不给他们反驳的机会,锋锐的血箭刺穿了他们的心脏。不过贵族,刺穿了心脏自然逃不过一死,甚至也没有纯血那般羽化登仙的凄美死态,只在地上留下一堆沙粒。

    嫌恶地撇嘴,支葵千里没回头就被扭住耳朵,立即收敛了神色,眨巴着眼睛,委屈地讨饶,“疼。”

    他知道对方肯定不忍心的。

    “你的等级变了”

    到底拧不下去,一条拓麻心中叹气,意思意思松了手,只要拓麻能醒他就感激上苍,其余的麻烦也好权谋也好,他都无所谓了。不过几个叛徒,还是意图伤害他重要之人的叛徒,那种人的生死又有什么关系。

    “嗯,也许逼近纯血”不怎么确定地歪了歪头,支葵千里把脑袋埋进一条拓麻怀里。

    他想到在黑暗中无止境的行走,不断回放的过往,以及虚空传来的絮叨。嗅着熟悉的气息,心境缓缓平和安定,他闭上眼,心底隐秘的疯狂平息下来。

    “我回来了,拓麻。”

    他或许能理解了,母亲的疯,那男人的狂,如果得不到心爱之人,那除了陷入疯狂又有什么后路呢吸血鬼,就是那样偏执的生物啊。继承了两者的悲哀疯狂,他却是幸运的,所以,他绝不会再放手。

    动作微微一顿,一条拓麻垂下眼,“嗯,欢迎回来。”

    “你以为我会这么说吗”

    重新挂起笑容,只是身后浓郁的黑气掩也掩不住,一条拓麻咬牙,“睡了那么久,也要好好运动一下吧,千里”知道这几个月里他有多担心吗老实地接受惩罚吧,千里

    “哦”

    面无表情地应了,他在心中偷笑。

    喜欢你。

    喜欢喜欢我的你。

    真是太好了。

    支葵千里的醒来没引起什么马蚤动,当然,是在他像护卫似的以绝对武力开始守卫一条拓麻之前。

    极度逼近纯血的战斗力,那是任何家族都愿意花大力气拉拢的,虽说支葵千里姓“支葵”,但谁不知道支葵家对这个私生子的态度可惜的是支葵千里已经选择了一条家,其他家族自然不好与一条家抢人,唯独支葵家费尽心思地围追堵截,希望让支葵千里认祖归宗。

    支葵家渴望力量,这从当初愿意献嫡系子女给玖兰李士以拉拢纯血君就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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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支葵千里被堵得烦不胜烦,一条拓麻也讨厌这些厚脸皮的家伙,只是没等他忍无可忍地赶人,从某天开始,支葵家忽然全线撤出他们的视线。

    “你和他们说了什么”

    一条拓麻好奇地问罪魁祸首,他没动手,自然是千里干了什么好事。

    趴在一条拓麻肩上,青年看起来像一只大型犬,半垂着眼睛懒洋洋道,“我说,如果再来啰嗦,我就改名叫一条千里。”

    “一条千里”

    没等一条拓麻发表什么看法,支葵千里紧接着道,“听说宿舍长他们要结婚,有三对新人了呢,我们也去凑一脚吧。”

    “”

    一条拓麻想到家族中对支葵千里怀有好感的女性,又想到这阵子底下人对他笼络某强大“手下”的联姻建议,义无反顾地点下了头。

    支葵千里对此毫不意外,继续窝在恋人旁边闭目养神。

    毫无情调的两个人草草决定了要举行婚礼,没有求婚,没有鲜花,没有戒指,更不管底下人会对两人的决定有什么反应,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决定去加入三家纯血君的婚礼,当第四对新人。

    他们脑袋里转的是一个念头:一定要为被觊觎的人盖好戳

    婚礼过后,支葵家接到一个令他们吐血的消息支葵千里在婚礼后正式更名为“一条千里”,嫁入入赘一条家,彻底成为一条家的一份子。

    不提支葵家如何气急败坏,支葵千里倒毫不在意。

    没关系,只要这身体里面刻的是支葵拓麻就好了。

    这样想着,支葵千里赖在恋人身上,双手以既不会让人觉得束缚,又不太容易挣脱的姿势搂住一条拓麻,面无表情地撒娇,神色无害至极,“我饿了。”

    快点喂食啦,拓麻。

    否则

    我就要吃你了哦。

    92prt 91番外:最后的最后

    我的名字叫玖生。

    好吧,我知道你一定奇怪为什么作为那两个人的孩子,我既不姓玖兰也不姓锥生。

    在最初到达这个家的时候,我还没有名字,他们似乎是一时兴起收养了我,甚至没有规划好再在家里添一口人。明明那两个人都不是会做这样一时兴起的事的人,却在看到我后,决定让我加入他们的家庭。

    感激,那是对陌生人说的。

    我只是觉得,能遇到他们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啊,话说回来,关于我的名字,从很久以前我就想要吐槽了。一开始优姬姑姑叫我小小枢,听起来像某款零食的名字;而理事长爷爷则嘀咕着“明明应该叫小小零才对”,执拗地叫我小小零;零爸爸呢,看了一眼马厩里的白茉莉,然后决定叫我黄牡丹。

    当时我的表情是这样的= =

    在那一刻我深刻的觉得自己之前庆幸地太早了,这帮家伙完全没有看起来那么帅气啊还有我只是头发是黄色的而已,为什么要把我跟黄牡丹联系到一起一个男孩叫“黄牡丹”简直蠢爆了好吗还不如叫狗尾巴草之类的呢

    显然与我想法相似,枢爸爸一手敲在零爸爸头上,否决了那个囧人的名字,他沉思一阵,拍板决定叫我“玖生”。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无论是玖兰这个姓氏,还是锥生的职责,都太过沉重了,所以他们不希望我背负任何一个姓氏的沉重命运,而希望我能为自己活着。但在当时,我想不到这点,只直觉枢爸爸取这个名字是因为能在某方面略胜一筹。

    可“玖生”这名字,感觉起来不就像“是玖兰生的孩子”这样的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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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提醒他们,我默默地接受了这个名字。

    由两个男人组建的家庭和一般家庭不同,我不太能说出这种感觉,但即使不懂,我也能感觉到两人间弥漫的爱意。我不敢说他们没吵过架,但他们绝不会因为那微小的分歧轻言分离,他们磨合着试着了解并包容彼此,那种默契,就像他们天生就该在一起。

    当然啦,这种形容不是我说的。

    这是喜欢和麻生叔叔炫恩爱的更姑姑说的,据说他们正策划着周游世界,虽然每次来拜访的时间间隔有些长,但总会带些有趣的手信啊,对了,听一缕叔叔说,闲婶婶也想去旅游,所以他正在规划旅游路线。感觉上,闲婶婶是个独立的女强人,可在和一缕叔叔在一起时,我总觉得温暖,就像从枢爸爸和零爸爸身上感受到的一样。

    他们感情一定很好吧,我这样笃定。

    但为什么每次我叫闲婶婶的时候,大家的表情那么怪呢

    我偷偷问了很多人,他们都用憋笑的表情拒绝回答,至于事件的当事人表情微妙的两位爸爸还有一缕叔叔和闲婶婶,我明智的没去询问。

    能在这个家里待多久呢

    用双眼,用双耳,我一点点将得到的温暖记在心里,却不敢问这个问题。

    我知道的,我和普通的小孩子不同。能和动物交流,肯定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如果我能聪明点,不表露出自己的不同,那两个人是不是就不会抛弃我呢

    今年已经十岁了,我仍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我只是执意地保守这个秘密,或许是自欺欺人吧,我想在这个家里待得久一点。

    额,也许还有另一个原因

    “零好讨厌,让妈妈过来嘛”oo

    “妈妈,妈妈,让我咬一下呗,绝对不疼的,过来一点嘛”

    “妈妈妈妈,零又欺负我吃醋的男人没人要的,妈妈我们一起私奔吧”

    “”我默默地捂住了脸。

    这个轻快欢脱的声音来自于白茉莉,一匹正值壮年的母马,顺便一提,他是零爸爸的爱骑,嗯,曾经。自从它开始和零爸爸争宠,各种试图吸引枢爸爸的注意力后,它就被醋坛子零爸爸列为吃醋对象之一了。

    真是的,一匹马而已,有什么醋好吃的啊。

    我在心里默默吐槽,然后偷偷趁着所有人不在的时候告诫白莉莉。虽然我不会告密,但如果有一天枢爸爸知道他被白莉莉叫“妈妈”,绝对会黑化暴走的呀,为了它的马生着想,难道就不能叫“爸爸”吗一个称呼罢了,大家都知道事实不是吗,不说也没关系吧。

    “有什么关系啦。”

    白莉莉眨巴着它长到不科学的睫毛,用那双大大的漂亮眼睛望过来,“枢妈妈那么好,才不会惩罚我呢。”

    “”

    可他会惩罚零爸爸啊,枢爸爸肯定会以为是零爸爸教你的,然后罚零爸爸睡书房的

    “放心放心了,弟弟。”白莉莉用它的大脑袋蹭过来,我总觉得从它的声音中听到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妈妈人可好了,不会惩罚我们的,什么事都有零顶着呢,不怕不怕”

    我该怎么跟一匹马解释,我是人,不能被称为“弟弟”呢

    我第一反应是苦恼,然后才回过神。

    为什么白莉莉的语气和优姬姑姑那么像,就和上次她抱怨“可恶,想想枢哥哥被零抢走了就好不甘心,我以前怎么没看出来,零你是个混蛋”时的语气那么像应该是错觉吧,毕竟白莉莉都不喜欢其他人近身的说。

    我努力将“白莉莉也是个天然黑”的念头塞到脑袋的最角落。

    唉,我为什么用“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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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说起优姬姑姑的话,就不得不说说若叶姑姑,每当优姬姑姑犯二的时候,若叶姑姑都担当着将优姬姑姑敲醒的重任,即使优姬姑姑一直表现出她的皮糙肉厚,可那砰地一声砸在脑门上,能不痛吗虽说效果很好,但明明若叶姑姑看起来不是那样暴力的人啊。

    “放心好了,玖生,优姬同学是有名的女巨人呢。”

    偶尔来串门的千里叔叔一边吃pocky一边面无表情地吐槽,然后被拓麻叔叔敲了头,连我这个局外人都知道那力度很轻,千里叔叔却用委屈兮兮地声音去撒娇求安慰去了,如果是长大的我,一定会吐槽他们随便放闪光弹的不良行径,但此时的我只是被酸的满身鸡皮疙瘩,恨不得遮住眼睛眼不见为好。“嗯玖生你还在啊。”

    “”

    什么啊,我一直都在啊,都是大人了能不能在小孩子面前注意一点啦

    其实一开始知道他和拓麻叔叔一样的姓氏,我还以为他们是兄弟,结果后来被否决了,大人们同样没给我解释。

    想起第一次见面后,千里叔叔私下里的警告,我忍不住鼓起脸,什么叫“拓麻很好,但玖生绝对不可以喜欢他哦,拓麻是我的,谁也不给,敢和我抢的话,就算是玖生我也不会手软的哦。”啊我还只是小孩子好吗,大人的圈子真的好乱

    好吧,这也是一只醋坛子。

    可一缕叔叔,麻生叔叔甚至晓叔叔都没来警告我,千里叔叔你占有欲比零爸爸还可怕吗啊,不,能跟一匹马吃醋的零爸爸本质上也好不到哪里去吧

    呦西决定了,就叫他们醋坛子二人组好了

    再没有更适合的形容词了不是吗,要是千里叔叔敢反抗的话,我就把被威胁的内容告诉拓麻叔叔,看拓麻叔叔会罚他睡多久书房,能不能超过零爸爸的三个月零九天的记录呢至于零爸爸,嗯只要把他跟白莉莉抱怨的内容复述给枢爸爸听就行了,都是小cse啦

    知道零爸爸他们的真实身份,是在我十四岁的时候。

    我发誓我真的不是故意半夜爬起来上厕所的,但一直做到半夜,甚至还转移阵地到浴室真的没问题我该感概爸爸们的精力充沛,还是悲哀自己又一次被闪光弹扫尾,或是苦恼自己还孤家寡人

    好吧,十四岁的小孩子不该想这个问题。

    我那么早熟,一定都是白莉莉的吐槽的错这世道为什么连匹白马都那么腹黑啊

    脑袋里已经闹翻天,我沉着脸保持镇定,帮两位家长带好门,决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离开。然而门合上的那一刻,我看到零爸爸嘴里伸出尖利的獠牙,一口咬在了枢爸爸脖子上。

    吸血鬼。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脑袋里一瞬间闪过这个词,连怀疑的间隙都没有,立即肯定了零爸爸的身份。

    零爸爸也好,枢爸爸也好,都是吸血鬼。

    其实我早该知道的,通过家里这些或明或暗的蛛丝马迹,比如所有人数年来都不曾变化的容颜,比如来访客人身上偶尔夹杂的血腥气,比如家里藏书室关于吸血鬼的描述,比如枢爸爸那尊贵的,唯有漫长时间才能沉淀而出的气质。

    我是人类。

    却是一个被吸血鬼豢养着的人类,这样,那个能力就不算特别了吧相比较而言,拥有与动物沟通的能力,反而是我能与大家在一起的证明,不是吗

    也许这不太应该,可我觉得高兴。

    一点都不恐惧,反而为此感到庆幸的我,肯定不正常吧但没有关系,因为这个大家族里的人不会介意我的不正常,所有人都愿意包容我,亲近我,那不正常又有什么关系呢

    默默地掩好门,我轻手轻脚地离开。

    没必要刻意装不知道,也不用故意去摊牌,我只要继续在这个家庭中生存下去就好了。

    至于成为吸血鬼,或者不成为,那是太久远以后的事,我还有很长时间来抉择。但我想,我的选择大概不太重要。总有一天,我们所有人都会分离,天南地北,生死两极,可那两个人会永远在一起,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her uie.

    我是这样觉得的。

    真好,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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