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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部分阅读

    儿。虽然胡宝亮本人并没有像父兄一样受到生活的重压,但他耳闻目睹他们的辛劳也渐渐地懂事,姐姐在他十岁那年就草草找了户人家嫁了出去,丈夫比她大十五岁;两个哥哥小学毕业后就随着父母在家务农,直到他大学毕业后都没钱成家,家里是一贫如洗。胡宝亮发誓要读出个黄金屋来,他回忆起自己读书时的艰苦就像在虐待自己,因为他心里清楚只有那样做才能够出人头地。

    胡宝亮在说这番话时,语调比较低沉。但他马上换了个语气继续说道:“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中州市辖区内天台乡政府工作,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中州市最偏远的乡镇之一。后来我知道后想要调整到别的乡镇去,已经不可能了。我在那儿呆了两年多,我的运气实在不错在一次偶然的市里工作检查中,我碰上了当时的副市长张万林下乡视差工作。那次张万林下乡,实际是专门来扶贫的。天台乡一直都是个穷乡,除了山清水秀、有点土特产外,没有值得领导称道的地方。我陪同镇长一道迎接市领导来检查工作,历届镇长在这里都是走读官,根本没有心思为老百姓干实事,我陪同的那个镇长更是个糊涂官,连本乡有多少人口,多大面积都不知道。张万林自然要问他一些关于天台乡工业、农业技术指标完成的情况,镇长竟张口结舌,答非所问,结果全靠我为镇长解了围。我在张副市长面前,一点也不紧张,思路敏捷,数据准确。张万林对我的印象很深刻,不久就把我调到市政府作他的秘书。”

    胡宝亮感慨地说:“哎没想到啊,人的一生变化如此之大。张万林张书记可以说是我这一生的贵人,是他将我这粒沙子从茫茫荒原里拣拾了起来,人们才发现了我闪耀的存在,不然我这一辈子可能都要在荒原里默默无闻啰。”

    张渝无言,胡宝亮口中的贵人就是现在时任中州市市委书记的张万林书记。张渝有一种感觉,自己今天和胡宝亮的相识,他会不会就是自己命里的那个贵人呢如同张万林当年发现胡宝亮一样。张渝想想觉得这个感觉有点滑稽,自己太自作多情了。

    张渝对今天结识了胡宝亮这个人物十分庆幸,他得感谢王春艳的撮合引荐,尽管这并不是王春艳的本意,因为对她来说,只要张渝能为她带来经济利益就足够了。

    牛刀小试

    张渝接下来的事情,是考虑如何把胡宝亮朋友的这件案子办好。

    其实张渝是早把案情研究透了的,这件案子的原、被告方债务情况十分清楚,被告中州市四方工具厂欠到原告中州市捷达摩配有限公司的欠款是不争的事实,双方只不过在还款标的额利息认定上产生争议,原告认为利息应当从约定还款之日起,按约定利息10计算至付清为止,被告却认为10的利息计算方法只是被告承诺偿还其中一个月的欠款,并没有承诺全部利息都这样计算偿付,而且目前企业效益不好,已经没有偿还能力。按照张渝原来的思路,双方的利息约定情况在庭审时一质证就可以查个一清二楚,调解不成,当庭就可以宣判。但现在秘书长牵涉其中,事情就得一步一步来,不能操之过急,他记得全乾德说过一句话,相同的案件,不同的法官来承办就会有不同的结果,看来真是这么一回事,张渝想到这里不禁冷笑一声。

    同办公室的王倩听到张渝的发出的声音有些奇怪,她抬头看了张渝一眼,最近她一直在偷偷看他。她知道张渝最近离婚了,她在同情张渝的同时竟也产生些许欣喜的感觉,至于她为什么会欣喜连自己也说不清。那天中午王倩悄悄看见张渝上了宋春玲的车子出去,当时心里就酸溜溜的。

    也难怪王倩会产生这样的情愫,她早在刚进法院不久就偷偷的喜欢上张渝。别看张渝相貌平平,没有哄姑娘们开心的甜言蜜语,但他很实在,别有一种亲和力,就像邻家老大哥一样。他业务精熟又很谦虚,庭里的同事不管公事、私事都愿意和他商量,而不愿意给全乾德讲,因为全乾德太古板并且缺乏人情味,大家私下都说他要是和全乾德能换个位置就好了。以前王倩知道张渝是有家庭的人,她对宋春玲能嫁个这么好的丈夫好生羡慕,只得把对张渝的好感一直藏在内心深处。每当她夜里读到“众里寻他千百度,募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之类感伤的句子时心里就怅惘不已,只得靠翻看张渝平日里送她一些明信片之类的小物件,慰籍着孤寂的心。她原以为像张渝这样优秀的男子,自己这一生已经注定要与他擦肩而过的,此生万难相求;谁知宋春玲却不加珍惜,敝之如帚,她不由得好生欣喜。

    “笑什么呢刚才。”

    “哪儿呀,我没有笑啊,我刚才笑了吗”待看见王倩一脸的不信任,又改口道:“也许吧。”

    张渝当然并不知道王倩的想法。他万万不曾想到,一向自以为没有女人缘的他竟还有女人暗恋他,尤其是在自己工作的身边也许,他这时就知道了王倩的内心想法反而不妙,或许会另生曲折。异性间的接触往往是在黑暗中摸索的好,唯有如此才有神秘感;如果有了芥蒂也便于解释清楚;也方便那些谈情说爱中善于编造谎言的男女,谎言一旦揭穿,还有黑暗作隐蔽,不至于全失了脸面。

    张渝在办公室想了想,给原告中州市捷达摩配有限公司打了个电话:

    “喂,捷达摩配公司吗我是市法院的啊,你告诉你们公司的法人或是主要负责人到法院来一趟,时间嘛,就今天下午上班的时间吧。对,我有案件上的事需要交待。”

    他打电话的目的是因为吃不透捷达公司和胡宝亮之间的关系,便想再次核实一下,而且他要让捷达公司的重要人物知道,这件案子可操作的区间难度很大。

    这样做的结果对王春艳也有利,想来她也不至于埋怨他不通情理,因为原告方一旦知道这事不大好办,就会着急地去找王春艳,让她再来找他通融机关,王春艳完全可以借机再敲他们一笔费用,她得到实惠后反而应该感激他张渝才是。

    张渝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表情甚是得意。他现在觉得自己完全具备了做阴谋家的资格,只有阴谋家才会处心积虑地设计一个又一个陷阱等人去跳,以前他哪有这些心机,甚至对有这样龌龊的想法都嗤之以鼻;但其实张渝一直是有玩这样伎俩的能力和水平,而且还是可以玩得很艺术的那种,只不过人的潜力是个无底洞,只是暂时没有发掘出来而已。张渝自己就是一个没人发掘出来的宝藏,一经被人发现就有了面世的可能,到那时以前思维中的某些互不相干的神经系统自己也会牵线搭桥,把巨大的信息发送给他,好让他随意的选择或是删去。

    那么谁会来把他发掘出来呢或许,胡宝亮正是那个发掘宝藏的人。

    田耕农

    下午两点,中州市捷达摩配有限公司的一个副总准时到了。

    这位副总挺世故的,“笃笃”敲了两下门后方进门。

    他进来后径自走到张渝的办公桌前,满脸堆着笑,态度极其恭敬。

    “张法官,上午是你打电话找我们捷达公司吗”

    “哦,是的。你是捷达公司的”

    张渝很奇怪,自己又不认识他,怎么就认定我就是张渝呢办公室还有其他三位同事呢,王倩是女同志可以先排除,但小倪、小蔡都还在办公室里坐着呢,遂把这疑问留在心里。

    那人又自我介绍了:“我叫田耕农,是中州市捷达摩配有限公司的副总经理。这是我的名片。”那人递过一张名片给张渝。张渝接过来一看,果真叫田耕农,觉得名字还不俗气。

    张渝就为他冲了杯清茶,说道:“田总你请坐。”“谢谢”田副总客气地道了谢坐下。

    张渝待田耕农坐下后,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通知你们来是因为你们起诉四方工具厂欠款一案。我想知道你们公司与四方工具厂之间的一些欠款细节,这样便于我们在审理这件案子时把握住方向。”

    田耕农感激的说:“好,那谢谢张法官的支持了。不知张法官想知道哪些方面的细节”

    这时小倪、小蔡背了个包准备出门,告诉张渝:“张哥,我们到工商局调取材料去了。”张渝知道这个材料非得法院依职权调取不可,这是个关键证据,点了下头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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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倪、小蔡走后,张渝为田耕农详细分析起捷达公司的案子来:“我看了你们的诉状和举证材料,你们公司和四方工具厂从一九九八年以来都有业务往来,双方不时定期核对过帐目,清理过一些旧积债务,但是从二000年开始,因为四方工具厂的效益走下坡路,已不能按时定期付款,于是他们的债务缺口越拉越大,最多时上千万,捷达摩配公司只是看在多年业务往来的友好情面上,仍与四方工具厂维持着部分业务。”

    “这些事实都很清楚了。但问题就是双方在约定欠款利息方面还不明确,法院在这一点认定上很为难,因此你们公司要想完全按照诉状上的请求胜诉的话,操作的难度较大。你们公司还有别的能够明确证明债务约定利息的证据没有”

    “哦,是这样啊。这个证据还有没有我不大清楚,我们不是有个律师吗到时我们让她拿给你看吧。”

    田副总本身对法律知识一知半解,听了张渝的分析如坠云里雾里。不过这家伙稳重得很,在听张渝的讲解时,像个小学生一样听话,还不时附和打着哈哈,脸上堆满了诚恳的笑容。

    这事其实田耕农心里清楚得很,他根本犯不着去弄懂这些高深复杂的法律学术问题,他知道公司的后台老板才是决定案件输赢的人物,他和王春艳都是跑龙套的小角色。

    张渝见交待得差不多了,就问田耕农:“田总,你看还有什么地方不清楚的”

    “清楚了,清楚了,只是今后还有不明白的地方再来向张法官请教,”田耕农说完了附上笑眯眯的微笑。张渝听了这话一阵头晕,自己刚才讲了这么多话等于白讲,还生不起气来。这家伙上辈子一定是笑弥勒投的胎。

    田耕农又补充道:“张法官,鄙公司的贾总说了,今晚务必请张法官光临本市桃都酒店,大家联络下感情嘛。”

    张渝想,近来报上常宣传捷达摩配有限公司效益如何的好,是本市这几年新兴的高科技私营企业,不知道这贾总是何方神通广大的人物,现在有机会结识一下也好,就答应了田耕农。

    “张法官,没别的事我就走了”田耕农见目的已达到,屁股一抬就忙着要走。

    张渝也不再挽留,说:“好,我们到时再见。”

    田耕农走了以后,张渝看了一会其他案卷,心里对自己刚才的作法有些满意,心情愉快着就想着晚上的约请。今晚的宴请,档次一定不低,不如叫王倩一起去开开眼界。

    张渝见办公室没有其他人在,就低声问王倩:“今晚我们一起去桃都怎样”

    “好啊。”王倩本来回家也是一个人,回去早了寂寞得很,爽快的答应了张渝。又提醒他,“你是不是把全乾德也叫去全乾德最喜欢这种聚会,少了他,他知道了恐怕不高兴的。”王倩这样子说纯粹是为张渝考虑,因为大家看得出来全乾德最近对张渝的态度好了许多,不如趁这个聚会做个顺水人情。

    张渝心里本来也在犹豫琢磨这件事,王倩这样一说,一下子也想通了,决定去和全乾德知会一声。

    张渝轻轻敲开了庭长办公室的门,全乾德正坐在他那宽大的真皮沙发上闭目养神,说他是坐,还不如准确点说成躺。他一身肥大的松弛的憨肉堆放在椅子上,那沙发被压得不堪重负吱吱作响。

    张渝问道:“全庭长,今晚捷达公司邀请你和我一道去吃饭,你去不去”

    “捷达公司请吃饭”全乾德似乎有些意外,捷达公司事先并没给他打电话。

    “就是你上个星期给我的那个案件呀。”张渝以为全乾德忘记了是哪个捷达公司,好心提醒着全乾德。

    “哦,我知道。捷达公司他们要请客去当然去了。”

    全乾德就像是沙土的萝卜一带就出,没有细想就答应了。他迫不及待站起身来在桌上找镜子照,本来就秃顶少得可怜的头发又被他用梳子摧残了几下。

    张渝看他的兴奋样,心里着实有些厌恶,忙借口说办公室还有人等着,趁机走出了庭长办公室。

    捷达公司的宴请

    当晚六点过五分,张渝一行三人到达桃都酒店门口。

    田耕农早就在酒店大厅候客处恭候着,一看见他们几个人过来连忙步出门口迎接。

    “哟全庭长也来了欢迎,欢迎”田耕农抢先握了一下全乾德的手。

    “你好”全乾德和田耕农不熟,只知道他是贾总的跟班,不冷不热的和他简短打了个招呼。

    一名身材高佻的迎宾小姐款款走过来,带着他们去雅间。张渝沿途看见酒店大坪上几处人工打造的水榭亭台,虽嫌人为造作得太露,但也不乏精雕细作之笔,庭园各处栽种的花草无一不是精品,不禁暗叹着这酒店老板装修花去的巨资几许。

    蜿蜒曲折的石子小路两旁都站有婷婷玉立的迎宾小姐,脸上挂着灿烂的微笑,“先生,请这边走。”言语温柔得如春风拂面。张渝想何为宾至如归也不过如是。

    全乾德挺着大肚昂首阔步走在几人最前面,就像领导下来视查工作似的,但他的眼睛余光却关不住,不停地向两旁迎宾小姐高耸的胸脯上瞟。张渝想,全乾德这时如果能变成一只蜻蜓的话,他一定会停在那上面飞不走了。王倩也有类似的想法,不过不是蜻蜓,而是苍蝇。两人心里对全乾德色迷迷的眼神厌恶得紧,但都不露声色的憋着,低头只管走自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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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宾小姐带着他们走进了一间叫“翠竹阁”的单间。

    捷达摩配有限公司的贾总看见张渝他们来了,立即站起身来表示欢迎。王春艳也站在贾总旁边。

    田耕农进了雅间后向全乾德他们介绍:

    “这位就是鄙公司的总经理贾总。”

    “贾总我们认识,都是老朋友了。”全乾德此言非假,以前和贾总打过几次交道。田耕农又忙为贾总介绍着张渝:“这位就是张法官。”

    张渝和王倩却还是第一次看见贾总。贾总个子不高,精瘦的体形,看不出来竟是一家著名私企的老总。张渝客气地握着贾总的手,说道:

    “今晚不甚荣幸,让贾总百忙中来召见我们,贾总的大名在中州市真是如雷贯耳啊。”

    贾总却摆出副很谦虚的样子,恭维张渝道:“哪儿的话,我们才是久闻张法官呃还有刘法官的大名,早就想找机会拜访二位的了。”

    张渝这才想起王倩在身边还没介绍,于是站过一旁对贾总说:“这位是我们一个合议庭的成员王倩。”

    “幸会,幸会法院的女士就是不一样,既漂亮又有气质。”贾总伸出手来与王倩礼貌的握了一下。大家又是一番客套。

    张渝在介绍王倩时,那边全乾德却和王春艳发生了不愉快的事。这事也不能怪王春艳。那全乾德看见张渝在和贾总等人寒暄,就赶过去和王春艳握手,王春艳的手娇嫩细滑,这全乾德握在手中觉得特别的舒服,竟一时忘了丢手,翻来覆去尽拣些废话和王春艳说。王春艳开始还客气的道了声,“全庭长,你好。”后见全乾德糊涂得忘了规矩,握着不丢手,担心张渝在一边见着羞煞自己,就用力想把手抽回来。全乾德却痴了似的不肯放手。气得王春艳又羞又急,咬牙一跺脚,鞋跟踩在全乾德的脚掌上,全乾德一吃痛“哎哟”一声才丢了手。众人瞧他二人时,却见全乾德仍尴尬地站在原地,王春艳独自先坐在椅子上,粉腮两旁若桃花红,显是气坏了。

    贾总见后,见怪不怪,“呵呵”干笑了两声,说道:“来来来,大家先请就坐。服务员,可以上菜了”

    菜一上来后,大家似乎都忘记了刚才的尴尬事。张渝瞧见那上的菜品确实不同凡响,这些菜的名字起得古色古香好听,像取名叫洞庭赊月色、佛祖西来意的直让人沉思不已,品尝其味也鲜美无比,看来贾总为这次的请客得花费不少银子了。张渝想起下午的推断,又有些得意,忍不住就向王倩那边看,王倩也向他看过来,还露出会心的微笑,张渝瞧见后连忙低下头来吃菜,碗里却空空如也,一时更窘得慌。王春艳却在旁边一直默默注意着张渝,这个细微的枝节被她撞见了,心里很不是滋味,粉嘴微微一瘪,满桌的奇珍异馐也索然无味。

    田耕农见满座只贾总、全乾德和自己喝酒,张渝不大喝酒,怕冷落了酒席,就提议:“今天我们行个酒令,在座的人挨着顺序讲一个故事,荤素无所谓,讲不出来的或是大家不认可精彩的就罚酒一杯。大家说,行不行”大家听了都说好。贾总微笑着说:“这个贾总东西就是多,那就从你开始讲吧。”

    田耕农的故事本来就多,他也不推辞,就讲了:

    “从前有个赌鬼,每赌必输,结果把老婆给他做生意的周转金赌光了,他想找老婆再给钱去翻本,可是又想不出好的借口跟老婆开口。他正在床上冥思苦想的时候,刚好看见老婆才洗过澡,一副欲火将烧的样子,他就新生一计,用绳子将自己的宝贝绑起来,让老婆扑了个空。老婆就问他宝贝哪儿去了赌鬼沮丧地承认赌输了钱,就把宝贝典当了。老婆虽然生气,但还是拿钱给他去把宝贝赎回来。赌鬼的计谋成功了。当赌鬼兴冲冲地拿着钱正要出门时,老婆突然叫住了他。赌鬼十分吃惊,以为老婆要后悔了。但老婆却交待说:”死鬼,别忘了赎回来的那个,要比原来的要大哟“

    田耕农讲毕,满桌喷饭,全都骂他色。骂虽骂,大家对他这故事还是通过了。接下来是全乾德讲了,全乾德讲了个才听来的事:

    “有一个女护士,身材很一般,胸部很平坦,自己对自己的东西也很不满意。有一天她对另一个女护士说:”昨晚真气人,下班回家的路上,突然有个男人从后面把我抱住,想要非礼我。另一个护士就说:“天哪,后来你怎么样女护士就说:”不想说了,更气人,他松开了手,说了句真倒霉,是个男的。“

    全乾德讲完后,别人还在回味,他却忍不住先笑了起来,笑声张狂,惊得外面的服务员也进来看出了何事,众人也跟着笑,也算通过了。王春艳在一旁小声说了句:“缺德”

    全乾德过了就该轮到张渝讲。张渝在讲故事前,记起一件事,就问田耕农:“田总,今天下午你是第一次到我办公室来吧”

    田耕农点点头,承认是第一次。张渝又疑惑了。

    “那你以前认识我”

    田耕农惶惑着摇摇头,不知道张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张渝就把下午藏在心里的疑问摆出来给他听。

    “那就奇怪了,我们办公室有四个人,除开今天在座的王倩不说,你怎么一口咬定我就就叫张渝”

    田耕农如释重负般笑了笑。

    “哎呀,我还以为我哪点让张法官不满意了,吓我一跳嘛,虚惊,虚惊。张法官的大名,咱中州市的企业哪个不晓得呀我们都佩服着你呢,下午我一进你那个门看你的气势就知是你。”

    张渝知他说的话不实,有戴高帽子的嫌疑,但听起来倒也挺舒服,全乾德也在一旁由衷的赞叹张渝,说:“张渝确实是个很不错的同志。”

    张渝就接着讲:“我哪儿有什么气势可言,你们实在是抬举我了。好了,我们别说这事了,继续田总提议的游戏。”

    “我今天讲的是个国外的故事:有一户农家喂有几头猪,这天家里来了个绅士打扮的人,他问农夫:”你用什么东西喂的猪啊农夫回答:“我用人们吃剩的东西和地里不要的菜叶喂它们。那人道:”对不起,我是大众健康协会的视察员,你用肮脏和营养欠佳的食物喂养动物是违法的,罚款二千元。农夫交了罚金很不开心。隔了几天,农夫家又来了个衣冠楚楚的家伙,他观察了会小猪,就问农夫:“朋友,你喂的猪多么肥壮,你用什么东西喂它们的农夫就回答:”喂的鸡肝、鲍鱼、鱼翅之类的东西。那人就生气了,说:“那么你应该被罚款,我是国际食物学会的视察员,这世界上还有三分之一的人饿着肚子,你不该用那么奢华的食物喂它们,罚你二千元。农夫交了罚金后更加不开心了。隔了一个多星期,农夫家又来了个西装笔挺的人,一如前面的那两位先生。他趴在农夫的猪圈外面看了一会小猪,问农夫:”我说朋友,你用什么东西喂的它们农夫头也不抬回答他:“兄弟,甭操心了,我现在每天给它们十元钱,它们想吃什么自己就买什么”

    张渝讲完,众人先是愕然,继而开心地笑。张渝也过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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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渝的后面依次是贾总,贾总的女秘书小齐,王春艳、王倩。前面二位讲了故事但不精彩被罚了酒,王春艳喜欢听故事,但听完就完,没留心去记,一时间也编不出来,只得认罚酒。她正犯愁地望着酒杯时,冷不防全乾德一手叼过酒杯,手一翻入口就干了。众人都说不行,这酒不能代喝,得重罚。王春艳也不曾料到全乾德会出来解围,她心中盼望喝这酒的那人何曾是他可酒已经喝了,只得作罢,却也不愿再接受罚酒,众人一再坚持,只得妥协,勉强喝下半杯,脸上红晕渐起,更显得娇艳。

    最后的一个轮到王倩。王倩先不慌不忙说了句:“今天我这故事中可能要借用到在座人的名字,希望被我借到名字的人一会不要生气啊,就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众人都笑呵呵地说没关系的,你放心说吧。

    王倩才开始讲:

    “据说本市西郊有一处酒店的生意特别好,这家酒店主要经营的卖点是驴肉做得十分好吃,许多人吃了后都赞不绝口。本市还有位人物书法写得好,算是个名人,有天空暇就去吃那有名的西郊驴肉。酒店老板也认识这位名人,待他吃完后就问他味道如何,他就说很好。老板见他高兴,就向他求字,铺好笔墨纸砚等他挥毫。这人略一思量写下天下第一驴五个遒劲方正的大字,写完却想起身边没带印章,只好用笔在下面题上自己的名字。老板拿来一念天下第一驴田耕农某年某月书,不禁叫绝。”

    大家听到最后王倩把田耕农的名字嵌上去了,全都大笑起来。田耕农也不生气,双手直摆弄,向众人郑重申明道,“我那字是不成的,叫我写也写不出模样来。”

    贾总见大家已经尽兴,就问张渝:“张法官,你看下面的活动怎样安排”

    张渝觉得贾总今天已经尽了地主之谊,怎好意思再让人家破费,就说:“我们就各自回去休息了吧,今天真是太感谢贾总的盛情了。”

    全乾德却意犹未尽,说道:“张渝你们先回去吧,我要留下来陪贾总玩一下。”

    贾总听了这话,瘦削的脸上肌肉不自觉的颤动了一下。

    贾总说道:“好,那就这样吧,我先送张法官和王法官回家,一会儿再回来陪全庭长玩。田总把全庭长侍侯好。”

    于是张渝就和王倩先出来。走到酒店门口时,田耕农紧跟着追出来叫住了他们。他塞给张渝、王倩一人一个厚厚的信封。张渝见状,连忙推辞着说:“这怎么行”王倩也说不行。

    就在张渝和田副总你推我让的时候,贾总出来了,他见状一下按住张渝的手说:“兄弟,你这样做就是瞧不起哥哥了,这点小意思你就拿去当零花钱用,不够时尽管给哥哥说。”说罢暗示田副总快进去。

    张渝见门口人多,再推辞的话让熟人撞见反而不好,只好将信封放进口袋里,王倩也没再多说,默默地收下了。

    女同事王倩

    贾总亲自开着他的宝马车送张渝和王倩回家,先送的是王倩。

    王倩本来是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房子是父母单位原来分的老房子,四楼,三室一厅,后来两老在市区二环路买了新房子,就搬出去了,剩下王倩一个人独住。

    宝马很快开到王倩住的楼下面。

    贾总本意是王倩下车后再送张渝的,张渝却说道:“天有些晚了,王倩一个姑娘家上楼,我有些不放心,我送她一下。”

    贾总就笑道:“没想到我们张法官心这么细,挺会关心女人的嘛,谁嫁给你都幸福得很哟。你说是不是,王法官”

    王倩抿着嘴偷偷的笑,没有出声。

    张渝又觉得让贾总在楼下等着不太好,走了几步又走回来对贾总撒了个谎:“贾总,你不用等我了,我家也住在附近,你有事先走吧。”

    “没啥,我等你。”贾总还客气了一阵,“真的,我只几步路就到了。”张渝继续坚持道。贾总见拗不过,就向张渝挥挥手,开车走了。

    张渝护着王倩穿过一条没有路灯的巷道,巷道有点长,黑漆漆阴森森的。王倩边走边对张渝解释这里没有路灯的原因。

    “这是老居民区,所以年久失修,也没人管理,路灯已经瞎了一个多月了没人安上。”

    “哦。”张渝表示对王倩的看法认同,他想起刚才贾总开的玩笑,不知道这时该对王倩说什么。他怕王倩误解了他的意思,多余的语言反倒成了沟通的障碍。

    这时从巷道那头传来一阵“吱吱”的叫声,令人毛骨悚然,接着一团毛茸茸的东西从脚下跑过,还在王倩的脚上重重踩了两脚,吓得王倩尖叫一声,也顾不得张渝愿不愿意,本能地张开双手攀住张渝的脖颈不放,她的双腿紧紧箍住了张渝的身子。这样一来,张渝不得不抱住她的身体,以减轻脖子的承受力。这本是夜里的猫在玩捉老鼠的游戏,可是却惊吓了张渝身边这位无辜的女人,张渝的双手触及到王倩柔软的身子,心里一阵慌乱,不知道是把她放下来还是继续抱着哪样更恰当。王倩身上的女人体香也渐渐诱惑着张渝,这是未婚女子才有的,张渝只觉得大脑眩晕得厉害。张渝记得生活常识中眩晕是大脑缺氧才会出现的,他怎么会没有氧了呢他快没有思维了。还好那只猫终于出现了,它照例经过了二人的身边,不过它只能踩到一个人的脚面。它并没有惊诧于抱成一团的两人,只一晃而过,追寻它的猎物去了,连和二人招呼都没打,真是个忠于职守的家伙。

    张渝轻轻地拍拍她的背,安慰她:“是猫在捉老鼠,已经走了。”

    王倩听了连忙羞涩地松开了手,只顾低着头往前面走。张渝只得紧紧地跟在后面。一路上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很快到了王倩的家门口,张渝见已经完成了送人的任务,就犹豫着该不该转身下楼。大脑的思维似乎和肢体的行动又不大配合,明明觉得该走了,双腿却迟迟迈不动。

    王倩就开了门殷切期盼他能进屋子。

    王倩小声问他:“来都来了,不进去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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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渝这才抬起头看清王倩的脸颊,似桃红般,女人的眼睛也扑闪着迷离的光采,这神情是他在办公室不曾见过的。张渝又觉得一点晕,脚不由自主地跨了进去。进去了,又懊悔不已,他在心里面不停地责问自己,今天是怎么了整个人身不由衷的。

    “张渝你在沙发上休息一会,我去洗个澡,热死了。”王倩为他沏了杯云南铁观音,然后才进去沐浴。

    这茶也是张渝平常喜欢喝的茶叶之一,却不知王倩是从哪儿知道他这一爱好的。王倩进去沐浴以后,张渝才感觉身子自如起来,就到房间各处看看。这套房子是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修建的格局,只有五十平方米左右,许多设计显得狭仄或是多余,那个时代国家经济尚不发达,民用住房多半不讲究舒适性,老百姓有个安居之所已经不错了。但奇怪的是,这套已经落伍的二室一厅房子经过房子主人的巧手布置,家具摆设错落有致,房屋空间疏密得当,竟让人不觉得它窄小,就像这房屋天生应该建成这样,少了其中一个设计便不完美了。张渝不觉就赞叹起布置这房间的人,心想我的家要是这样的话该多好。张渝又想起自己原来那个家的模样,触及旧事又难过起来。

    王倩很快就冲洗干净出来了。浴后的王倩穿着一件孚仭桨咨乃恐拢煌肺诤诠饬恋男惴2胝冂涸谀院螅崴车萌萌巳滩蛔肷斐鍪秩ジ幌拢厍暗牧阶n椒迓偷郑氖撬砩仙73龅囊恢值阄叮拖衲桥枥疾莸幕ㄏ阌脑短窬病u庞逯痪跹矍耙换ǎ舸舻赝排顺錾瘢癫蝗鲜端恕p睦镆苫笞叛矍罢馀四皇羌抑心桥枥疾莸幕恚客踬患谎鄄徽5赝抛约悍5瘢唤中哂窒病br gt;

    王倩嗔道:“我在你面前坐了好几年,都没这样看人家。有什么好看的你那儿洗澡不方便,不去洗洗”

    张渝闻言一惊,感觉自己的失态,就逃也似的跑进了卫生间。进了卫生间,一看更加疑惑,王倩像是知道张渝迟早要来,早在卫生间里放了条干净的毛巾。张渝脱了衣服,故意将水温调得很低,想清醒一下头脑。但头脑不但没有清醒下来,,那尘根竟不听使唤昂起头来了怎么也不肯低头。张渝只好在卫生间里慢慢地磨蹭,不敢再胡思乱想,只想着一会儿和王倩说话的内容,然后就离开这里。

    洗了大约半小时,张渝终于不好意思地出来了。王倩面若桃花,坐在沙发里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张渝适才想好的措辞在女人柔情如水的眼里一无用处,他的身体再一次不属于他,背叛他的灵魂去和眼前的女人调起情来。女人挺直富有弹性的身子去迎接他的到来,她的脸和饱满的孚仭椒刻拍腥说纳硖澹蹲牛n楦惺芩捞氐钠1k翟谔释玫剿陌腥烁芯醯剿鸱姆迓筒拖裰苌淼难罕挥鸵迹硖謇镒帕嘶穑幌卵雠缯牛硐碌某靖苍缫讶滩蛔”涞眉嵬ξ薇取u庞逡咽怯詹荒埽灸艿厣斐鍪纸踬槐蛭允摇饺硕荚诎耐粞笾斜舜怂髑螅恢拦硕嗑茫膊恢肆硕嗌俅危蔷n榈挠当Вn榈奈亲哦苑剑踬辉诨独掷锷胍鳎蜕泻白耪庞宓拿帧u庞逶谒拿芜揭话愕慕猩镏懒松硐抡馀耸前抛约旱模跃呃5梦抟晕ǎ挥芯xt蒙硖宓挠镅匀ッ植埂4搅饺松硖謇锏木σ凰克康陌沙榫。谟镏皇o乱坏悴写娴囊馐叮詈笳獠写嫖镆蚕t。ソソ朊蜗纭5攘饺擞辛酥跣牙春螅痪醯盟闹俸袷巧17思埽荒芏br gt;

    王倩轻轻爬到张渝的胸脯上,轻柔的抚摸着它。张渝竟不觉得痒,心里奇怪起来,以前宋春玲这么摸他可是会痒的。张渝仍然闭着眼睛,假装还没醒来。

    心里又想着昨夜他在这里干的疯狂的事来,他虽然已知道王倩也喜欢着他,但两人终究是一起的同事,以后还要在一起工作的。他们今后的关系算是恋人疑惑是情人他困惑着不知道王倩是如何想的,要是她后悔起昨晚的疯狂来,自己真不知如何是好。他心里有些烦躁,就不去想了,但昨夜那些刺激的爱欲又不自觉地侵蚀着他,他的大脑又产生了和王倩做嗳的幻觉。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和王倩的做嗳中能获得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愉悦,这是自己以往从来没有过的感受。宋春玲和他的夫妻生活就好像彼此履行固定格式的程序,没有g情,平淡无奇。虽然宋春玲每次完了都表现出很满足,陶醉来,甚至做嗳时还会发出母猫一样的声音,但他打心里觉得厌恶,他认为那声音不真实。同时一直以来,他都不得不表现出对夫妻生活没有偷懒的态度,他会主动和女人说起多久没来了,以此证明他是很热衷于履行这项夫妻义务的,但他也会有意去记女人的月假周期,这几天便是他理所当然的快乐时光。世上有许多夫妻都是这样过着自欺欺人的生活,明明夫妻间的x爱早已没有了感觉,却还说着你真棒的谎言张渝以为自己这一辈子已经完了,没想到王倩却能让他享受到灵肉合一的快感,他们在人类最原始的劳动分工合作中默契如一,张渝身体里蕴藏着的潜能被发掘出来,并且发挥得淋漓尽致。这种感受让他非常珍惜,张渝又突然佩服起自己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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